兩個人出了薑府，空也陶對都城並不熟，根本不看路，隻挑著人少的地方走。
    期間薑夏想提醒她不然找個酒樓坐坐，但空也陶就像沒聽到一樣，然後就帶著薑夏鑽進一條死胡同。
    空也陶背對著薑夏，不知道什麼心思。薑夏剛要提議跟我走，忽然見空也陶轉過身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團炙熱的法力，直接打在薑夏心口！
    薑夏被法力掀飛撞在牆上，然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他感覺自己身體都要散架了，從喉嚨裏噴出兩口血來。他不經意抬頭，看到自己剛才砸中的牆麵凹了一個洞進去。
    空也陶這是要殺他的節奏啊？
    “你真的沒有法力？”空也陶的語氣有些驚訝，聽得出來並沒有惡意。
    薑夏咳了兩聲，零星的血漬落在衣服上。他一隻手扶著牆站起來，看向麵帶不解的空也陶，“我有沒有法力你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用得著打我嗎？痛死了！”
    空也陶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你要是有意隱瞞，我也查不出什麼。人隻有在危機關頭才會迸發出力量，我這一掌沒用全力，但也足以令你感到威脅”。
    下手也太狠了！薑夏嘴裏念念有詞，“咱們肯定成不了一家人”。
    空也陶沒聽到他的話，說：“可你的法力也不至於完全潰散，不然你剛才就爬不起來”。
    我要是沒有靈澤護體，你還真就打死我了。薑夏背靠著牆壁，喉嚨上湧咳了幾聲。
    他吐掉嘴裏的血沫，語氣平靜，“空也小姐說要和我聊聊，就是為了試探我而已？”
    空也陶看到他靠著牆壁一副淡定的樣子，有些皺眉，“你不怕我殺了你？”
    “我又不是沒死過，我在你們麵前就是個廢人，怕又怎樣？我總不能嚇得尿褲子讓你見笑吧？”
    薑夏說著笑了起來，笑著又咳了幾聲，他吐掉血沫，抬手用袖子擦了下嘴。
    空也陶看了會薑夏，想從他輕鬆的神色看出一絲勉強和強裝，但都沒有。那個少年就那樣坦坦蕩蕩地站在那裏，臉上是就算再受一掌也麵不改色的從容。
    空也陶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不甘，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能好好活著就好好活著吧”。
    空也陶從薑夏身邊擦肩而過，聽到薑夏帶著試探的詢問，“空也小姐不留下來參加婚宴？”
    空也陶回頭看他，神色冷傲，“我二弟留在這還不夠嗎？”
    薑夏心裏一緊，真是空也洹？
    “給你一句忠告，遭受天劫的人要想再晉神，先修煉的不是法力，而是心境”。
    空也陶留下話便走了。
    薑夏在原地站了一會，身體就像脫力了一樣跌坐在牆邊，止不住地咳嗽。
    他幾乎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胸膛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才漸漸停了下來。
    他單手撐在地上，緩了會氣，抬頭，看到男人溫和寧靜的眼神，和朝他伸過來的大手。
    “來了怎麼不說話？”，薑夏說話的時候嘴裏全是血味。他有些皺眉，沒去看沈齊燕的手，扶著牆自己站起來。
    沈齊燕已經習慣了他的疏遠，心裏雖然不舒服，卻還是沉默的接受了。他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眼神有些傷感。
    “薑夏……”
    薑夏截斷他的話，“聽人說，你今天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見你”。
    薑夏等了一會，想聽他有什麼事要見自己，但沈齊燕卻沒有下文了。
    “嗯，見我什麼事？”
    “就是想見見你”。
    沈齊燕伸手擦掉薑夏嘴角的血跡，指尖在他唇邊停留。
    他指尖的溫度甚至有些冰涼，卻還是像一把火點燃了薑夏的心口。控製不住的滾燙即將衝破眼眶，薑夏別開頭，苦笑了一下。
    沈齊燕無法看到薑夏如此難過，苦澀的樣子，伸手想要牽他。
    薑夏避開他的手，徑直走了。
    他看到沈齊燕伸過來的手，也知道自己喜歡沈齊燕。可他沒辦法忽視薑家少爺的責任去握住沈齊燕的手。
    在此之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陷入難以抉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