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3、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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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林小寶正在屋子裏繡花,小白在院子裏跟著飛來飛去的小金,跳來跳去。
那天蕭煜回去沒多久,本來白天還不願跟著林小寶的小金,竟然自己飛了過來,那時候她正在給小白做小襖子,天氣轉涼,過段時間就要入冬了,她怕小白受凍,就想給她做件小襖子穿。
窗戶微微開著,然後小金就從窗戶裏飛了進來,趴到了她的手上,觸角像兩根小天線一樣動來動去。
林小寶低頭看著小金的小觸角,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我……知……道……了。”身邊也無人,這句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之後,小金就一直在林小寶家待著,也借著這幾天,跟小白熟了起來,玩到了一塊兒。
“林家嫂子——”院外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
王媒婆帶著蕭煜一家三口來了林小寶院子外,陳玉蓮見到蕭七與陳錦玉手裏的紅木箱子,熱情地上來迎接他們四個。
“來就來了,怎麼還帶東西過來!”陳玉蓮心中高興。
王媒婆笑道,“哎呀,嫂子,這不上你家來提親,手裏得拎點東西!”
林武誌也迎了出來,這幾天陳玉蓮交代他哪兒也別去,就在家裏待著,他還不清楚是有什麼事情,今天蕭七一家拎著六個雕刻著龍鳳的紅木箱子過來,更別說旁邊還有個媒婆跟著,這哪還看不出來。
他上前想要接過蕭七手裏的木箱,“我來吧!”
蕭七避了一下,怕人不理解,蕭煜解釋道,“林叔,這箱子沉著呢,還是我們拿進去吧!”說著,他提了提手裏的一個木箱,“別看這箱子不大,估摸得有個五十來斤。”
林武誌聽著有趣,他跟陳玉蓮麵麵相覷,笑開了,“煜小子,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這力氣大,以後林叔家的地都留給你來種怎麼樣?”
蕭七與陳錦玉驚訝,林武誌一家不像他們是武修,而是真正的普通人,林武誌作為村長,因著家中有足足三十畝農耕地,每年靠著售賣自家的糧食,也算是小有錢財。雖然村內淳樸,但誰也不愁耕地多,多的是人羨慕林武誌一家的三十畝耕地。
“姐夫,您這不開玩笑呢嘛!”陳錦玉笑道,林小寶上頭還有兩個兄長,家中的三十畝地怎麼說也輪不到蕭煜頭上。
林武誌笑了笑,沒說話,“走走走,在外麵聊什麼,咱們進去說!”
唐相這次變成了“野雞”,本來也想跟著蕭煜,被蕭煜給嚇住了,說如果他跟著去了,就會被人當做聘禮留下,真當野雞給宰了。於是,他便待在了蕭煜家的院子裏,低頭啄著陳錦玉給她的一碗白米飯。
幾人進了堂屋,陳玉蓮給幾人各沏了杯茶,蕭煜沒跟著坐下,他四處看了看,就看見小金從門外飛了進來。那天,他回去後,隻顧著唐相的身份問題,都沒注意到小金,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小金已經不見了。本來以為小金是回歸田野了,沒想到是跑林小寶這裏來了。
蕭煜伸出手,想要小金站他手上,然而,小金隻是繞著他飛了兩圈,就又飛走了。他收回了手,看著空空蕩蕩的手心,暗歎小東西變心真快,之前還貼著他肩膀不願意走,這會兒連一秒都不停留了。
陳錦玉五人就著兩人的親事商談著,也沒管一邊的蕭煜,之間兩家互相換了庚帖,這算是定下了。
“日子定的什麼時候?”陳玉蓮欣喜地問道。
“就在下個月十五,大師合過兩人的八字,說是這天最好。”陳錦玉說道。
陳玉蓮點了點頭,“那來得及不?”
陳錦玉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來得及,那鋪子裏繡娘多,說是隻要有了尺寸,十天就能趕出來。”
“那就好。”陳玉蓮放心了,又著急道,“那我現在就去給小寶量一下。”
陳錦玉笑道,“玉蓮姐別急,我與你一塊兒去!”
陳玉蓮心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應道,“那感情好啊,錦玉妹妹跟我來。”
蕭煜也想跟著去,被蕭七拉住了手臂,拉著坐了下來,“你給我在這兒待著!”
幾人見了,一塊兒笑了。
林小寶聽到了屋外的聲音,心也就跟著飛走了,手裏的繡針遲遲沒有落下,見到小金飛進來,便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手裏還拿著繡線繡針。
小金飛到了他的麵前,觸角動了動,林小寶輕聲應道,“沒……事……就……好。”
之後即便放了心,但心裏裝著人,林小寶也是有些心神不定,落下的針總是下錯地方。
“小寶,”陳玉蓮喚了一聲,“你看誰來了?”
林小寶抬頭向來聲處看去,“娘……”她又看向陳錦玉,“嬸……嬸。”
陳錦玉看著林小寶這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她麵上不顯,欣慰的笑了一聲,“誒!小寶!”
小金飛到了小白的竹筐裏,跟小白一塊兒安靜地待在了一邊。
“小寶,先別繡了,娘來給你量一下身量。”陳玉蓮說道。
“嗯。”林小寶應了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小籃子裏,站了起來,臉上帶了點羞紅,安靜地讓陳玉蓮與陳錦玉兩人量著。
陳錦玉看了林小寶額前厚重的頭發,突然說道,“玉蓮姐,咱小寶額前的頭發是不是太長了,這成親的時候,是不是得給她挽起來?”
陳玉蓮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後又說道,“是要挽起來。”語氣聽著有些難過,身量已經量好了,“錦玉妹妹,咱們能去別處說說話嗎?”
陳錦玉看了一眼乖巧安靜的林小寶,又看著眼中祈求地看著她的陳玉蓮,應道,“好。”她看了眼小籃子裏還沒有成型,麵上繡著花樣的布料,問道,“小寶,這做的什麼?”
林小寶乖巧地說道,“小……白……的……襖……子。”
陳錦玉看了看竹筐裏的毛茸茸的大白兔子,那竹筐編織精細,一看就是她家蕭煜的手法,說道,“小寶手真巧,那嬸子與你娘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忙吧!”
“嗯。”林小寶點頭應道。
陳錦玉跟著陳玉蓮出了門,沒去堂屋,而是又找了個安靜的屋子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