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渾身顫抖，人也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是來投誠的吧？”
    小廝的惶恐係數落在蕭燃眼中。
    蕭燃的嘴角微勾，語氣戲謔:“眼神不定，跟我說話時，眼睛還不自覺的偏向清風，這不是典型的有鬼嗎？”
    蕭燃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邊打量著麵前人。
    見麵前人已經明白自己所來的目的，小廝便沒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若非餘大人做的太過，奴才也不想背叛主子。奴才…奴才是不得已的啊。”
    “那就把你的不得已告訴大人吧。”清風滿臉無辜，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小廝渾身發抖，“既然是不得已，那就該說出來讓人知道，否則誰能明白你是真的不得已，還是假的不得已呢？”
    ”歪理邪說。”
    蕭燃有些想笑，但臉上卻是一片嚴肅。
    “清風，不許胡說。”
    “哪裏有胡說。”
    清風本就是與蕭燃打配合打慣了的。
    見蕭燃明麵上在訓斥，神色中卻大有讓自己隨便說的模樣，立馬換上一副委屈的口氣:“這不是他說的自己有不得已的原因嗎？這若真有什麼不得已就該直說，總是瞞著像什麼樣。”
    清風說的有理有據，小廝被嗆的一陣紅一陣白。
    但為了得到麵前的照拂，還是選擇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告知。
    “餘大人的縣令身份開路不正！憑他的才能，根本就不配淮北刺史的位置！”
    此言一出，清風便意識到自己不該留在這兒了。
    他敲了敲頭，故作恍然大悟般說道:“屬下突然記得廚房裏還熱著人參湯。大人等會，屬下這就去拿。”
    清風離開，小廝便直接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為了讓自己顯得無辜，他特意將餘逸說的十惡不赦，更是襯的李虞可憐無比。
    李虞是天啟二十一年的進士。
    但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老天爺看他過得太順風順水，故意給他使絆子。
    初入朝不久，便因家中母親病逝，回鄉守孝三年。
    而待其喪期滿，朝廷準備將其錄為候補時，父親又沒了。
    沈雲鶴沒有辦法，隻能從淮北下屬縣城挑一個差不多的下手。
    “若非是入朝後的時間都在守孝，又哪能讓餘逸奪了位置。”小廝滿臉憤恨，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
    小廝的所有情緒皆落在蕭燃眼裏。
    蕭燃眼睛微眯，心裏不住的盤算著麵前人的利用價值究竟有多少。
    但他上次來淮北還是五年前，對於餘逸一行人的了解也停留在淮北刺史的階段。
    見小廝投誠，他也沒著急收下，隻是揉了揉眉心後，才疲憊的說道:“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小廝還想再說。
    可見蕭燃一副不想在聽的模樣，還是行了個禮後，轉身離去。
    就在他走後不久，清風推著門走進。
    “他還罵了什麼沒有？”
    “倒沒有罵什麼，但您真不考慮接受那人的示好麼？”清風咽了口唾沫，語氣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