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鮫人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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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掙開眼,眼前就是一座破爛的水下宮殿,匾額歪斜的掛在高處,長久的年歲腐蝕下隻能看到”人”和”宮”兩個字,深藍色的水流擊打在宮殿的石柱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無聲的水下顯的格外突兀。
周圍的水流仍舊帶著漩渦的湍急,旋轉中心的裂開的口子好像一個擇人而噬的幽深獸口。雲衡抱著暈過去楚瀾,猶豫片刻最終推開了宮殿的大門。殘破的大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裏麵不一定危險,但外麵卻又明眼可見的死路。衛檸沉默的跟在雲衡身後,這一路大起大落實在搞得她疲憊不堪。要不是心中的仇恨和對父母兄長的掛念支撐著她,還有楚瀾雲衡照應,說不定她早就身死道消了。
門被推開,露出一個破敗的院落,缺了一條腿的紫金珍珠凳,一半灰撲撲一半沒有的無骨魚做成的桌子,大片失去靈氣生機消散的靈草靈花。金手指提醒這雲衡,那最少也是五級的靈花靈草,也就是可以供洞明境俢者服用。
看的出來,這是最近才被吸食了靈氣而枯敗的。
而且不超過一個月,這般大量毫無節製的靈氣供應,還在如此短的時間沒全部吸收。要麼這裏邊的東西已經被撐死了,要麼就是個老怪物級別的人。
希望他被撐死了,雲衡漠然的想著。
然後他再次推開了一扇門。雖然他很想在這裏待著等到風暴結束就離開,但很顯然不行,因為他的腳現在根本不受他控製。
也就是說,那個老怪物還活著,修為必定比他高。但隨著走的路越長,他發現自己修煉可以停頓下來。也就是說老怪物的能力在減弱,他可以伺機逃走。
衛檸敏感的察覺出不對,越往前走就越冒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刺鼻,但在這樣破敗幽深,仿佛鬼修聚集地的地方這血腥味格外的跳動人的神經。
好像自己馬上也成了那些血腥味的來源。衛檸咽了口口水,默默盤算自己和雲衡脫身的幾率,然後發現就憑現在看到的估計是不可能。
雲衡沉著臉,停在了一處房門前,這房門和周圍的幾件屋子一對此肉眼可見的幹淨。上邊的雕花栩栩如生,是瑰紅色的拜月薔薇。
這是……鮫人一族的聖花。
這宮殿或許是鮫人宮,那些裏邊的會是古族大陸百年前就消失不見的鮫人一族嗎?
雲衡不能回答衛檸的動作,鮫人是深海一霸,甚至古族大陸都有這個族群的傳聞。傳說鮫人泣珠,傳說鮫紗世間少有,傳說鮫人歌聲動聽,猶如仙音,傳說鮫人美貌世人無出其右。
然而這些傳聞在現在已經無從證實,因為百年前鮫人舉族搬遷,如今古族大陸怕是一隻鮫人也無。
衛檸恍惚一瞬,眼前床帷處陡然露出一條垂下來的冰藍色魚尾,但魚尾上一處卻鮮血橫流,濃鬱的血腥氣擴散在房子中,雲能感覺到自己的腳不在受到控製。
他走到正對著床榻的地方。
一個鮫人懷裏正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玉雪可愛,白皙細嫩,眉心處一點朱砂痣看起來格外可愛。孩子的臉暴露出來,而身體整個被包裹在一塊布裏。
這快布有些長,看起來比人類孩子裹身體的要長很多。或許,那是個小鮫人。
床榻上的鮫人眉若遠山,一雙桃花眼晶瑩剔透,鼻若懸膽,唇色卻蒼白無比。冰藍色的魚尾更是如冰似雪,終年不化。像是丹青水墨中出塵脫俗,飄渺高華的雲中月,山巔雪。清澈的瞳孔中仿佛包含雲月,卻又帶著心如死灰的絕望。
就好像高堂明鏡裏的仙師消散了塵俗。驟然跌落高高在上的高山,顯得有些煙火氣,但他眼中的愁意格外讓人心碎。
鮫人,果然美的動人心魄。
此時,床榻上的宴黎定定的看著雲衡,道∶“小友,吾乃上界乘靈境尊者,願與你做個交換。你替我扶養我之愛子宴綏,我這一身乘靈境皮肉予你如何。”
床榻上的血還在流淌,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鬱。眼前的鮫人臉色慘白,似乎下一秒就能逝去,然而他心心念念隻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這明顯是個男的啊,妖族化人可沒有雙兒這個性別。但他魚尾上的血跡又做不得假。
宴黎看到雲衡頻頻撇他染血的魚尾自己蒼白的臉色,以為他是想等自己死了為所欲為。
他不動聲色的抱緊了懷裏小嬰兒的繈褓,有些擔心自己拚盡最後的能力替自己的孩子找來一個護道。
但此時他已是騎虎難下,快速流失的血液生機讓他不得不盡快解決這些,“你不愛打著待吾死了便一切都是你說了算的主意,吾既是乘靈境,就有你想不到的手段。人類,不要太貪婪。”
但此時他已是騎虎難下,快速流失的血液生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