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天外飛狐五十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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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說起代價,已經到了兩人麵前的身影嗖的一聲不見了,隻看到一條毛茸茸的尾巴遠遠的甩動了幾下,閃到了原來的避難所,遠遠的隔著書架傳來說話聲,“啊啊,那個代價……呃,代價會付的,所以說嘛,回答完了,就會有驚喜的,就用那個當代價好了,炎主和祭司大人你們看怎麼樣?”
再次轉移話題,讓人不覺去聯想回答完了之後會拿出何種東西來,從那顫顫巍巍的話音裏,可以聽得出來,她對他們兩人的行事方法非常非常的了解,以至於稍有遇到危險的可能,就會躲得老遠,以策安全。
收回眼,淩洛炎不知是怎麼打算的,若無其事的繼續往那張紙上所寫的問題往下看去,“十一問,最想為對方做的一件事……”
書架後傳來“呼”的一聲吐氣,像是逃過一劫而在慶幸,看著紙上的問題,淩洛炎沒去理睬,略略想了想,“這件事已經做了。”
“確實已經做了。”龍梵在旁頷首,他想要洛炎為他做的,洛炎想要他做的,他們都已經為彼此做到。
“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書架後麵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那是什麼在晃動,掃過書冊,眼神從縫隙裏朝外打量,狐狸很想知道那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已經做了的,什麼是已經做了的?難道是那個那個?然後這樣那樣?
完全不知身後的異類在猜想什麼,淩洛炎提筆在紙上寫下答案,歸結起來,他們為對方做的,是給出對方最想要的東西。
付出自己的信任和感情,將所有的一切交付,最想為對方做的,就是給出自己的所有。
“接下來的是,喜歡一天中的什麼時候?”狐狸還在東猜細想,聽到那邊念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的祭司,你說呢?”淩洛炎勾了勾唇,這個答案或許根本不必問,提筆寫下自己的回答,卻意外的聽到龍梵的回複,“清晨之時。”
“還以為是晚上。”語帶調侃,淩洛炎意有所指的看著自己寫下的答案,“晚上不夠盡興嗎,祭司大人?”
情挑曖昧的話語,卻在幾個字間挑明了話裏的意思,說的人無所謂,有人聽了卻馬上捂住了臉,這個人當然不會是龍梵。
此時的白袍祭司還是那麼安然的坐著,甚至還帶著雍容的淺笑,“清晨的時候,洛炎似醒非醒的樣子,尤其的特別。”
特別的撩人。這句話龍梵沒有說,眼底的笑已經透露出更多的含義,偶爾清晨睜開眼見了身邊的睡顏,他的心裏都會被引出騷動,散亂著銀發,伸展四肢放鬆而慵懶,那時候的洛炎隻是睜開眼,無需其他動作,就會讓他情動難耐。
淩洛炎沉沉低笑,看出了他這位祭司的心思,“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喜歡清晨為我穿衣束發,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枉費我本來想說喜歡睜開眼來,第一眼就看到你。”
每一天開始,他醒來都會看到微藍如星的眼,靜靜望著他,有時候那雙眼眸裏的沉靜之下,還會有很多別的顏色,讓他隻能一起沉淪下去,一起錯過早上的議事。
“為你穿衣束發,我也喜歡,洛炎是永遠不會自作多情的,隻有他人為你多情。”龍梵說起這句,不知想起了什麼,眼底的顏色一沉。
不確定他又想起的是封塵絕還是林楚,還是其他幾個名字忘了的人,淩洛炎掃過紙張,快速的念出下一題,“十三問,討厭什麼類型的人?”
這問題剛出口,他就皺了眉,這豈不是火上澆油,果然,龍梵聽了此問,又露出了他人見到會覺得不安的那種笑,“隻要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人,都令人厭惡。哪些人是不該在世上的,洛炎清楚。”
“不該在的早已不在了,如今可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伸了伸手,紅衣劃過豔色,提起他人的生死說的滿不在乎,他知道龍梵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對他動了其他心思的人,那些人在龍梵眼裏,都是不該存在世上的。
至於他,“我還是最討厭那些過分自以為是的,把自己的軟弱當做借口,甘願這麼軟弱下去,以為他人的幫助是理所當然。”哼笑一聲,他想起的是當時的幾個宗族,以為神人在世,所有的一切就可以撒手不管,什麼事都來請示求見,便宜要占,卻不想負擔責任。
隨著那一聲低哼,房裏的氣氛頓時變了,狐狸心裏一顫,總算覺出除了風流情挑之外,屬於炎主淩洛炎的另一麵,隻因龍梵在旁,她隻見了表麵的嬉笑輕佻,卻忘了,在世人眼裏,炎主還有著懾人的聲名和手段。
屏息靜氣,不敢插言,她隻希望問題繼續往下進行,最好快點結束。
“第十四問,對方的性格是?”
淩洛炎看著龍梵,摸了摸下巴,表情漸漸改變了,開始露出笑,“裝腔作勢的男人,看來很出塵,高高在上的被人敬畏,好像沒有人類的欲-望,其實霸道又很溫柔,而且還很狡猾,心胸狹窄,冷血的很,可以說,外表是神,心裏是魔。”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被他這麼說的龍梵不以為意,順了順指尖的銀發,一手撫到淩洛炎的紅衣上,“我的宗主也很懂得演戲,看似對誰都能情深,實則是個冷酷無情的,很難去相信他人,果斷決絕,想要的就要得到,一旦投入,就容不得一點瑕疵,最麻煩的就是擅於蠱惑他人。”這點著實讓人頭痛。
“都不是人,是妖孽啊,妖孽。”喃喃自語,狐狸拉長了耳朵聽到答案,早就知道答案,但聽他們自己說出來,那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果然都是徹底看透對方,才會被對方吸引的,什麼因為了解而分開,這種事絕對不會在這兩人身上發生。
淩洛炎對後麵的自語充耳不聞,他和龍梵都清楚對方是怎樣的人,若非如此,怎能交付所有信任和情意,“十五,最喜歡對方身體的哪個部位,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好啊!狐狸在後歡呼一聲,屏息靜氣,聽到祭司龍梵帶著笑意的回答,“每個部分都喜歡,洛炎身上任何地方,尤其是……都讓人……”
是什麼,讓人什麼?雖然生著一雙尖長的茸耳,狐狸還是沒能聽清楚這句話,隱隱約約的低語夾雜著低低的笑,足夠的曖昧,足夠讓人遐想,可恨的是那位祭司根本沒打算讓人聽見,而後的都是耳語,而穿著紅衣的炎主更可恨,幹脆連答案都沒給,兩人的私語讓人心癢癢的,狐狸急得原地打轉,卻終究不敢上前去聽個清楚。
聽到後麵的聲響,淩洛炎有意無意的往後瞥過,其實他根本不在意把答案告訴他人,龍梵的嘴唇,還有他為他生的欲念,都是他喜歡的,但這個異世而來的小東西這麼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讓他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狐狸,下一個問題。”不知是否是有意刁難,他不去看題紙,這麼吩咐道。
上一個答案還沒說呢,哪裏來的下一個,蹲在地上憤憤的咬著自己的尾巴,狐狸不甘心的開口,“喜歡對方怎樣稱呼你。”
“名字。”淩洛炎想了想,雖然他也喜歡龍梵稱呼他宗主,但那是少數的公開場合,多半時候,他還是習慣龍梵叫他的名字。
“洛炎對我,要不要試試別的稱呼?”龍梵忽然問道。
眸色一轉,紅衣人索性往後倒下,仰著頭,側首去看提了這個問題的男人,“龍龍?”
“噗——”書架後的噴笑馬上被狐狸自己捂住了,龍梵祭司大人,在你宗主麵前,你要被叫做龍龍嗎?
“洛炎。”龍梵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淡淡的笑,分外輕淺,這兩個字,有些溫柔的過頭,遠處的狐狸隻覺一陣冷風掃過。
“自然是玩笑。”覺出龍梵的警告,淩洛炎若無其事的攤了攤手,指尖纏繞住落在肩頭屬於龍梵的黑發,將身邊的男人拉近了些,從他耳邊吻過,“下次確實可以試試別的,梵。”
這一個字,輕而又輕,卻又似帶著某種強烈的暗示,那種挑-逗,即便隻是一個字,都讓人忍不住喉間一緊,不知祭司龍梵是何種反應,狐狸在後,沒有聽清,隻胡亂猜了一猜,臉上就已紅透了。
隔著幾層書架,遠遠的傳來衣物的摩擦聲,外間的門似是自己合上了,在書架後的昏暗裏數著自己心跳,狐狸上躥下跳,捂著臉隻想衝出去補血。
兩隻妖孽,再這樣下去,她會流血過多而死的,下個場子可怎麼辦哦!他們不會忘記,這裏還有她這個狐狸在吧?還是不介意她的存在,做完了把聽眾滅口?
沒膽子看,隻敢聽的狐狸轉了幾圈,終於鼓足勇氣踏出一步,探了探頭,“那個……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打斷一下……”
幸好,兩人都還沒到寬衣解帶的地步,隻是衣上有些散亂,某人的耳下多了幾點緋紅的印記,在銀發的遮掩下,一直延伸到衣襟裏麵……而已。
至於那位祭司,他的手不知伸去了哪裏,總之不在他自己的衣袖裏。
“還未結束?”歎了口氣,祭司龍梵的低語還是那麼溫和的,狐狸光速閃到遠處,清了清嗓子,“祭……祭司大人……後麵的後麵,有幾個問題,是為了炎主的性福,您要不要聽聽他是怎麼回答的?”
典型的可被稱作諂媚的笑聲裏,她特別強調了某兩個字,總算,沒給自己招來一場朔水淋浴,被那種水洗過,她怕自己會被洗沒了,她可不是那位炎主,能享受用神力朔水來沐浴的待遇。
她當然知道,問題要盡快問完才好。
“接下來問,如果對方失去記憶,你會怎麼做?不能使用靈力哦!”問完了,她又躲了回去。
她的問題,直接讓龍梵想起已經過了許久的那件事,淩洛炎也記得,他被神仆的力量影響,在那時候忘記了一些事,因為他本是赫羽,那力量對他影響的並不久,但即便如此,也已經讓龍梵頗受刺激。
“洛炎該知道吧,若是真的如此,我會怎麼做。”龍梵斂下了笑意,幽幽的淺藍之中,眸色閃爍,淩洛炎吐了口氣,狀似有些無奈,卻是笑著的,“若是如此,我可要用和你一樣的方法。”
“什麼方法?”狐狸大著膽子,探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