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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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狗去了哪裏呢?
答案是:那隻狗去了廁所。而且,是自己去的。
不知道是被現在暫時的主人威嚇過了,還是因為本身的家教確實很不錯,總之,在不客氣的向宿舍地麵貢獻了一泡狗尿後,這隻小笨狗竟然學會了跑到廁所去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那裏有衝涼的地方,地麵上有出水的槽孔。
而這個消息,是在滕梓明從食堂回來以後見著宣翼時,從他興奮得幾乎就要不能自已的說話內容中聽出來的。
結果宣翼的興奮在見到跟在了滕梓明身後的焦陽時,就以著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臉上。
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的就是剛才的他。
這個焦陽每天一有機會就跟個金魚糞似的甩都甩不掉的跟在滕梓明屁股後頭,要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透,他倒真想跟這家夥攤牌讓他以後再也不要纏著滕梓明了。
而焦陽見到宣翼時心裏又是何嚐不覺得討厭呢?
他可以一天到晚跟在滕梓明的身邊,但是,一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他就無論如何也跟不下去了。
一來,滕梓明本人不會允許——讓這麼個大個子跟他一起回宿舍?開什麼玩笑。先不說自己宿舍有一個最近奇怪得跟吃錯了藥一樣的家夥在,就是他跟來了又能怎樣?難不成還想跟自己一起擠著睡?——看看宿舍的那張小床,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早上醒過來的結局不是自己躺在地上就是對方死在床上。
啊,不對,最後的結局不管怎樣應該都隻有對方死這麼一個才對——敢把他擠下去?找死。
這二來麼,自然就是那個同宿舍的人了。他絕對不可能容得下自己的。
一想到這裏焦陽就覺得自己白天更應該跟著滕梓明了——自己把晚上都讓給他了,他得了這麼大的便宜還想怎樣?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家夥在晚上的時候腦袋裏會打著些什麼齷齪的心思!
所以有時候半夜起來上廁所,焦陽每次都會“路過”他們的宿舍——其實從他自己的宿舍出來上廁所,根本就不會經過他們的門口。而經過的時候他會特意留個心眼耳朵裏十分仔細的聽著是否會有古怪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
也不知道是學校門板質量太好還是這個宣翼確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那麼齷齪的緣故,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聽到明顯的動靜。
但是,有時候早上遇見了滕梓明,一看到對方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慵懶味道的時候,焦陽又是眼饞的同時心裏又是忿恨起來——就知道那個家夥忍不住!
而對於那個主角滕梓明他卻生不出一點責怪的心思。對方是個什麼樣的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他有什麼資格去怪他呢?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和正式確立過任何的關係。所以說得難聽些,事實上,自己也是他以前爬牆的對象之一。
而同樣處於“之一”位置的,還有另外一人。
因此,現在麵對著宣翼明顯不甚友好的目光,焦陽在某人的身後也給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可等滕梓明轉過頭來時,他又恢複成了平時的那個樣子——無害,憨厚,老實,還帶了一點點的傻氣。
“虛偽……”宣翼冷笑著說到,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可以讓在場的某人聽到。
“誰?”結果該回話的人沒有回話,不該回話的人回話了。
“……”於是某人自動噤聲,不想越抹越黑的解釋然後讓自己在他心裏的印象變壞了。
滕梓明莫名其妙的睇了他一眼,隨後又問:“你中飯吃了沒有?”
“還沒呢。”宣翼走到他的身前,拉過他的雙手握住,低頭說:“一起去吃吧?”
可還沒等滕梓明回答,焦陽就橫插一杠從滕梓明身後把他及肩摟住,“不好意思,我們吃完了才回來的。”心裏得意的真是想要大笑三聲給這家夥聽聽。
宣翼聽完果然如他所想一般黑了臉,隻是礙於夾在了二人中間的人的麵子所以不好意思當場發作出來。這和以前的他相比,幾乎就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馳了。
於是就在這些日子裏,他的這種轉變看在某人的眼裏顯然就成了吃錯藥後的結果。
因為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通俗點講,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滕梓明從來都不認為一個人的脾氣會輕易的改變。而變得像宣翼這樣幾乎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的,根本就不可能嘛……
所以說唯一的結論就是:這家夥肯定是吃錯藥了。
這麼想著的滕梓明心裏不禁又對那個人更恨了——如果不是他出手把人整的這麼慘,宣翼怎麼會去吃藥?如果宣翼不去吃藥,他又怎麼會吃錯藥?所以說來說去,還是那個家夥不對!
而事實上,宣翼所打的心思就是如他所表現的一般。他已經決心要一改自己以前的習慣,改以溫柔去捕捉他的心上人。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捕獲滕梓明的最好方法,就是成為一個溫柔的情人。
以往的任性與霸道,根本就不會得到任何的結果——看看那個最後和滕梓明鬧得不可開交的黑老大就知道了。那個人,幾乎就是個典型的反麵例子。
他有手段又怎樣?還不是奪不了這人的心思?
他有能耐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這人的青睞?
而滕梓明在某些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寂寞味道,以及在麵對著那隻恐怖小狗時溫柔的神情都透露給了自己一個訊息:他絕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中國不是有句話說:刀子嘴豆腐心嗎?看來說的就是他了。
於是,想明白後的宣某人在某夜裏打定了主意,要以一個全新的形象站在他的麵前,然後讓他愛上這樣的自己!
隻可惜,他表現出來的結果與預想之中有些出入——他的轉變在某人的眼裏完全就是吃錯藥後的表現。
“可是我還沒吃……”他拉著對方的手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起了他的手心。
被他摸得有些發癢的滕梓明身上汗毛都是豎了起來,但是對著這樣的宣翼他倒也沒有覺得不耐煩,“那就吃去。”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吃。”宣翼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希冀的眼神,同時很注意的調整了些微的麵部變化,盡量表現出小心翼翼的期待著的樣子。
他記得那些女生對著自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自己每次一看,都會覺得好可憐,然後就不忍心拒絕她們了。
“……我吃完了。”滕梓明的反應讓他在心裏小小的比了個V字——因為對方並沒有直言拒絕,不是麼?這意味著他還是有希望的~但是,離成功卻還有那麼點小小的距離,所以他還不敢得意得太早。
“沒關係,你陪我去買回來好了。”他開心的一笑,似乎他的要求就隻有這麼一點點,而就是這麼一點點的要求如果對方可以滿足自己的話他就會很高興了一樣。
滕梓明對著這樣反常的宣翼,說實話,還真是發不出一點的脾氣。
於是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對著站在身後的焦陽說道:“我陪他出去買飯,你看家。”
憑什麼!?焦陽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不滿質問被他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在滕梓明轉頭對他說話時候嘴邊露出得意笑容的人一眼,心裏冷笑起來。
對方會裝,難道他就不會?
“好。”於是滿心的鬱悶與不滿全部化做了一個字從他嘴裏乖順的說了出來。
打碎門牙和著血往肚裏咽——他覺得這句話用在此時的自己身上,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