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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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看著嶽正淩不善的臉色,我知道肯定是有事發生了,不過,我沒有料到竟然會這麼嚴重。
“也就是說,我們出了內奸?”我正色道。
“嗯。”他靠著門欄,低著頭似乎思考著什麼。估計是在腦中排除人選吧。
“那目前的損失有多少?”
“一個貨櫃被警察挑了,錢和貨都沒了,死傷也不少。榮家也一起趁火打劫,搶走了一個客戶。”
眼裏寒了寒,我知道他現在對榮家肯定有懷疑。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有沒有可能是警察那裏派來的呢?
“會不會是白的?”
“不會,是白的早就被靜麒搞定了。我現在隻對‘榮家’有興趣。”說到這裏,他的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笑容。
榮家……看來離我們真正見麵的日子不遠了。
約一周後,我們決定回去了。離開的場麵以我和光狩的擁抱和某人的黑臉為結束。
“看見沒有?”機上嶽正淩問我。
“當然。”我嘴角一揚。他問的是那個在機場監視著我們的“鬼”。
“回去後就能見到他了。”他的意思是他已經讓人抓住他了。
我很期待知道:那個人,他到底是誰。
回去後,果然不久就見到了那個家夥,一個個子不高,長的普普通通的年輕男人。他的臉龐有些淤痕,大概是被打的關係。
嶽正淩坐在沙發上,而我站在他的左手邊。那個家夥被扔在地上,周圍站著兩個保鏢。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等待嶽正淩這位老大。而他隻是很頹廢的軟軟靠在沙發上,沒有看那人,也沒有說話,大拇指微微摩梭著嘴角,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但空氣卻是無比的威壓。
我知道他是在等待,等待那人心理防線放鬆下來的時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仍然沒有人說話,我看著那人,時不時的冷冷掃他一眼,正巧這家夥也偷瞄我們,看到我的目光不禁嚇了一跳。而冷笑也漫上我的嘴角。
大門再次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有著撼人外貌的男子,隻是無論在哪裏他都有著股違和感。而這本來應該是缺點的特質卻成為了成就他的優點,這不能不說是他厲害的地方。由此看來,他生來就有幹這行的天賦才對。
他旁若無人的走進來,步伐很輕盈,好像貓科動物般的銳利卻又奇妙的不顯鋒芒。周圍的人見到他都不禁微微垂首,眼神也有種微妙的畏懼。恐怕是因為他身上散發著那股已經融入自身的殺氣吧。人有時候也會像動物一樣對危險的事物有著種天生的警覺。
嶽正淩見到他,比了個隨意的手勢,他也如其所願的坐下了,但是眼睛瞟向我們的“客人”,好像是在打量著什麼。
而那個人顯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反射性的朝其看去,結果竟然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我笑了出來,現場就隻有我一人的聲音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刑嘉見狀轉回視線,看著我,我朝其微點頭打了個招呼。他沒甚表情的收回目光,然後輕拍了下自己身邊的位置。動作輕得隻有特別注意的人才看得見。
我苦笑起來,沒有動身半步。他再次朝我望來,我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手插進口袋,依舊站在嶽正淩的身旁,擔當著手下的角色。
他看了看嶽正淩,然後低首兀自閉目養神起來。
我有些累了,走到一邊去拿了杯水,順便也遞給嶽正淩一杯。他稍稍揚了揚嘴角,然後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家夥。
“你們……要殺就殺!”他終於忍受不了的首先開口。
“嗬,你還挺自覺的嘛。”代替嶽正淩發言的是我,我拿著水杯,蹲到他麵前,“那就當作是你最後的遺言告訴我們是誰讓你監視我們的好了。”
他現在的表情明顯寫著“你以為你是在哄小孩子嗎?”這句話。
“不告訴我嗎?不乖哦!”我笑眯眯的說著,手也順帶著用力戳了戳他臉上的淤痕,結果痛得他倒吸了口涼氣。
“痛!……混蛋!你幹什麼?!”他痛得大叫。看來剛剛他們下手不輕。
聽到他的話,空氣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誰讓你不說的~?”我無辜的聳了聳肩,“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也看到自己現在的狀況了,還是告訴我們是誰派你來的好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吐了一臉的口水。
周圍的人立刻齊刷刷的掏出槍來指向他。
“看不出來,你的膽子還滿大的麼。”我笑笑站了起來,然後接過不知是誰遞過來的手帕擦掉那股惡心的液體,隻是無論怎麼擦還是會有股味道。
“唰——”的一聲,我把沒喝完的水澆到自己的臉上,終於把那股味道消掉了一點。不過待會兒還是得好好洗洗澡,最好能消消毒。
沙發上的人有些不耐的站了起來,那股殺意連我都可以感受得到。他走了過來,步伐緩慢而從容,就像貓科特有的獵捕前的靜待。
看得出來,這家夥也感受到了他的殺意而臉色發白,但是身體不知是因為逞強還是已經僵硬得動不了了,他竟然連一步也沒有後退。
在他就要走過來的時候,我攔住了他,然後又在那人麵前蹲了下來,他戒備的看著我。
“小子,雖然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不過我還是想最後再問你一遍:是誰,派你來監視我們的?”
他剛想說話,又被我搶了先,“如果你堅持不回答,那麼等待你的會是一個驚喜,如果你回答,那麼等待你的會是另外一個驚喜,這個驚喜我包你會滿意。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你的答案。”
“……”他沉默了,看來是有些動搖了。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是嶽靜麒。而他對陌生人的出現絲毫不驚訝,想來是有人告訴他他才來的。他走了過來,對嶽正淩微微晗首示意後走到我身邊,剛要開口就有些意外的看著我。
“你的衣服怎麼濕了?”
我看看地上的人,他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然後注意到刑嘉不耐的神情,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呼了口氣,對嶽正淩說:“今晚有個宴會你去不去?”
“不去。”嶽正淩一口回絕。
“明白了,我會去的。”他轉過頭,看了看我然後極自然的掏出手帕為我擦擦衣服,“你陪我去?”
“誰辦的?”我把眼光稍稍從那人身上移回到他身上。
“凰宇集團。”
“好,我和你去。”然後我再看看那家夥,還是一臉的猶豫,看得我也有些沒耐心。
“考慮的怎麼樣?”
“我……”他猶猶豫豫的說著,一旁的人都有些火大了。
“提醒你,我,是這裏唯一有意思讓你活下去的人。除此以外,就連你原本的雇主也不會有這個意思。估計現在你被我們抓到這裏來的消息已經傳回去了吧?他們對你最後的關心恐怕也隻有:他死了沒?除此以外,你現在的價值不會更多了。隻有把實話都告訴我們,我才能幫你找到活下去的借口。”我嚴肅的對他說。
“……可是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不會放過我的!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啊?!能嗎?!”他似乎有些崩潰的大喊起來。
“隻要我有那個意思,我就能。”我認真的回答他。這是實話。
周圍的人都沒有出聲。
“那……你保證我的安全?”他疑心重重的問。
“隻要你說實話。”
“……派我監視你們的是一個叫FIONA的女人。”他說的話叫我們有些莫名。因為這個女人我們誰都沒有印象。
“她是誰?”我奇怪的問。
“她是‘夜明珠’的老板。”他回答到。
“夜明珠”是最近新崛起的一間夜總會,生意不錯。可是和縱橫根本就搭不到一塊兒,為什麼會是她派的人呢?奇怪……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可以放了我吧?”他帶著希望乞求道。
聽完我看向嶽正淩,他滿臉的麵無表情,因為這家夥說的根本就是空話,講了等於沒講,任何重點都沒有涉及。看來這幕後果然是個高人,派來的小僂僂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說出來的還是屁話。如果去查那個女人,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線索。
“現在可以把他交給我了麼?”刑嘉聲音低低的問。
我回頭,有些不明白他對此為什麼會有難得的“熱心”?
“隨便。”嶽正淩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了,他站起身來,把還在原地“研究”刑嘉的我一把摟住,往內間帶去。
靜麒也跟了過來,身後隻聽得那人不斷的喊我救他,還有不間斷的罵聲,但片刻之後,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隨後刑嘉就不緊不快的出現在身旁,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氣還是掩蓋不了的冒出來。
刑嘉殺人,從來都不用槍,而是用把刀。至於那把刀是怎麼出現的,誰也不知道,套句老話: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現在怎麼辦?”開口的依然是我。
“洗澡。”嶽正淩回了一句。
“……啊?”我有些納悶。
“你認為我會讓其他男人的口水留在你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