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識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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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你可真是有情有義的!”
老更夫老五看著麵前清清秀秀的年青人讚歎著。
紫奇卻隻有苦笑以對。
這就是錢爺的所謂妙法?!
怎麼說呢?她確實沒把握,也確實如錢爺所說,這個狀是孤注一擲,拚死一博,成了是皆大歡喜,不成她就陪著唐先生一起去找春羅了。
原來錢爺的主意就是讓她扮作更夫掃街的。當候爺入城時,地方官員早就下令要清街趕人,怕的就是有不服的百姓攔路告狀。但更夫掃街的一般卻是被忽略的,一是這些人本身就算是半個衙門裏的;二來這些人大多出身都不是很好,除卻這個工作,都基本上是尋不著別的了,所以對旁的什麼根本是不關心的。因為是半個公門中人,有什麼上官來往最基本的道路服務都是由他們來做的,所以他們也是對沿路狀況最熟悉的。
錢爺把紫奇和大青分別安排在兩條路上,因為拿不準具體的行走路線。
就這樣,兩人跟著兩個老更夫做了兩天更夫。
第三天,得到了通報,明日一早要淨街。
“看樣子是要來了。”老五告訴紫奇。“上次候爺來也是這樣的。”
“五大爺,這候爺長得什麼樣兒?”紫奇有點點好奇,也是想認準一點。
“這可是沒見過。”老五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兒,想了半天才說:“聽說生得一表人才的。”等於沒說。
紫奇臨睡前摸了摸懷裏揣的狀紙,暗暗祈禱:老天保佑我能救先生吧!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老五就來叫了。
兩個到了街上,把一些出早市的人擋回去,把一些乞討的攔住了,到天蒙蒙亮時,原本熱鬧非凡的街上,別說人了,連貓都不見一隻。
紫奇正站在街角擦汗,就聽馬兒踢踏石板的聲音,心裏頓時緊張起來,這麼早就來了。
“不是。”老五伸手攔住了她。“這是城裏的官軍過來檢查的。”
原來為了防止意外,也是把可能發生的萬一事件降至最低,地方官員在正式的儀仗進入前,還命令附近的駐軍再巡視一番。
“老五,你這兒今天怎麼多了一個?”一會兒功夫,過來幾匹馬,其中一個看樣子是個小頭頭的見了紫奇立刻轉頭問。
“長官,我上了年紀了,腿腳不利索了,這是來接班的,讓我帶兩天。”老五早就準備好說辭了。
“這麼年輕?”那個小頭頭倒是沒怎麼在意,打量了兩眼,“哪兒的人?”
“漁關。”紫奇頭也不敢抬。
“看樣子,”小頭頭看看她那個樣子,笑了。“讀過書吧?”
紫奇嚇了一跳,這些人怎麼都這麼毒,一眼就能看出來呢?
“年紀輕,臉皮薄,長官,您別見笑。”老五一旁緊著說小話。
“行啦,不逗你了,好好幹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完,一揚鞭,走了。
紫奇一腦門子的汗,心裏這個怕喲!
還好,除了這一撥人馬問得細點兒,後來過來的幾撥兒都是飛馳而過,停都沒停。
太陽出來了,州城的大小街道都亮堂了起來。
一陣整齊的極有聲勢的聲音漸漸由遠而近。
這不同於剛才的那些騎兵,一聽就是大隊人馬,而且是許多受過嚴格訓練的馬匹一起走時發出的聲音,那是一種有著嚴明紀律,整齊劃一的聲音。
“來了!”老五推推紫奇。
紫奇已經看到了,遠遠的,出現了並排一列馬,總共六匹,顏色還都差不多,馬上的人都是一樣的服裝,穿著簡易的軍士服,腰間配刀,手裏打著旗子。
可是,哪一隊才是這些人的統帥,那位掃北候的親衛隊呢?
前幾日,錢爺曾經說過,隻有找到了親衛隊才能找到候爺,否則就是投了狀子也不一定管用。
一隊隊打著旗子的儀仗過去後,後麵就是衛隊了,這些人的服裝更精幹些,也是軍士服,腰間配刀,老五看著沒什麼反應。
眼看著衛隊快要過去了,紫奇心裏真的急,服裝都一樣,配飾也一樣,而且這隊伍中根本沒有什麼馬車之類的特別顯眼尊貴的所謂車駕,這個掃北候看來是不喜歡這一套。
正心焦時,老五突然拽了她袖子一下。
她看到走過來的這一群,雖然服色馬匹和前麵的沒什麼區別,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和前麵的不太一樣,好象,好象特別有精神。
咬咬牙,她用盡力氣叫了聲:“冤枉——”
因為周圍特別靜,這一聲就顯得突兀而且特別。
“冤枉——冤枉——”紫奇生怕那些人沒聽到,又使勁叫了兩聲。
這時,幾個衙役已經趕了過來。
老五一把把她推到在地上,自己也做勢壓住她,其實是把她護在了身下。
“再叫,使點勁兒!”老頭子壓低了聲告訴紫奇。
“冤枉——冤枉——”紫奇這會兒把什麼都拋開了,扯開嗓子死命的喊。
“他媽的,怎麼回事?”幾個衙役罵罵咧咧的奔過來,“誰?誰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
“公差大哥,我把他壓住了。”老五一副討好的樣子,裝著還挺用力的樣子。
“你他媽的起開啊!”幾個衙役幹著急,繞著兩個人直打轉。
這時就聽馬隊裏一聲大喝“停——”
幾個衙役都不敢動了。
幾個軍士跳下馬奔這邊兒就過來了。
“誰喊冤?”
“我!”紫奇從老五身底下爬起來,迎了上去。
“走——”幾個人跟拎隻雞似的把她拎到馬隊前麵。
“地方上的事,候爺是不管的。”一個軍士從隊伍中騎著馬走到前麵來,走到紫奇麵前。
“候爺是哪家的候爺?”
“混帳,當然是皇上親封的候爺!”
“食君之碌,為君分憂!代天巡狩,豈有不管之理?!”
那名軍士一愣,顯然沒料到會被詰問,一時竟想不出反駁的話。
“候爺有諭,”另一名軍士打馬過來,“你近前來,”
紫奇甩開抓她的軍士走到那人馬前。
“你看到我身後的人了嗎?”他側過身,讓紫奇看。
紫奇點點頭,他身後有大約十來名軍士。
“候爺就在其中,若你在十個數內找出候爺,他就準你的狀子。”
“若找不出呢?”紫奇心中這個氣,這個什麼候爺簡直有毛病!有這麼當街耍人的?!
“按律,驚駕,當街腰斬。”那人揚起一抹壞笑。
紫奇咬咬牙,點點頭。
“好。”
她邁開步子剛想走到那排人麵前,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那名傳令的軍士說“大哥,麻煩你把你的馬讓給我一下。”
那人別了下頭,隨後極快速的跳下馬,把韁繩交到紫奇手裏。
“借馬鞭一用。”紫奇牽過馬來,又回頭借東西。
接過鞭子,紫奇使足力氣揚手就是一鞭,那馬給打得一聲長嘶,而旁邊那名剛才還笑咪咪的軍士更是把手按在了刀把上,戰馬是騎兵的戰友,視同生死之交,看著愛馬受這樣的折磨,誰都受不了。
那一排戰馬間有了不同尋常的騷動,雖然很短暫,但紫奇看到了。
她放下韁繩,走到一匹渾身黑炭似的戰馬前,跪下,將狀紙舉過頭頂。
“草民叩見候爺,請候爺為草民做主!”
一片死寂。
“好!本候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