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隻聽過女塾的名兒，今日算是見了。
    和普通的私塾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先生和學生間有道簾子，簾邊有兩個女僮，幫著傳遞課題和作業什麼的，同時也負責監督學生，但起沒起到作用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她們是學生家裏雇來的。
    “先生，這就是絳蠟。”
    第二天，賀望蘭特地來得早點，領著絳蠟來見先生。
    絳蠟起初還有些疑惑，等見了先生，心下便有了數，這個先生很年輕，長得也不錯，絕對是能打動女孩子心的。
    “果然清秀。”先生見了絳蠟就發了聲讚歎。
    絳蠟福了福身，並未答言。
    “先生，這是學生為先生遠行準備的一份薄禮。”賀望蘭捧出一隻包裹。
    絳蠟知道裏麵是套衣服，那是小姐這兩天親手趕出來的，布料是她們上次女扮男裝出去時偷著買的，做活時，都是趁其他丫頭都睡了以後才弄的，小姐的情誼可謂誠摯，隻不知這個男人可配得。
    “多謝。”那個先生也不推辭，竟伸手就接下了。
    “先生一路多多保重。”賀望蘭見他沒推脫，真是喜上眉梢。
    絳蠟心下隻覺不以為然。
    略坐了會兒，因怕被旁人看到傳出什麼話去，賀望蘭便領著絳蠟出來到了課堂上等著開課了。
    傍晚，賀望蘭又張羅著換衣裳出去。
    三杏瞅瞅絳蠟，絳蠟看看三杏，兩個都覺得不妥。
    但攔是攔不住的，隻得跟著出來了。
    原來，那個先生在一間小客棧裏等著望蘭。
    兩人在房裏低低細細的說著話，中間還聽到望蘭哭了幾聲兒。三杏兩一直在外守著，門也沒關嚴，一直留條縫兒，透出線燈光。
    直到街上敲了三更，兩人三催四請了幾趟，這兩個才分開。
    看看望蘭出來衣服還齊整，兩個丫頭才在心裏舒了口氣。
    “你們倆做什麼？”回來，望蘭就訓她們，好象兩個壞了什麼大事似的。
    “小姐，”三杏拉著絳蠟一塊兒跪下了，“那個明先生倒底怎樣的人品，奴婢是沒把握的，奴婢隻是覺得不能讓小姐閨譽有所折損。這關係到小姐的一生。”
    “不許胡說。”望蘭聽三杏這麼說心上人，登時翻了臉。
    “小姐，人是會變的。”三杏也膽大，繼續堅持“有人堅如石，也有人，說變就變，奴婢是希望小姐遇上堅守之士，但也不能不防。”
    望蘭聽了，竟一時說不出什麼來了。
    隔了好一會兒，才歎了聲。
    “我曉得，你是為我好，這府裏也隻剩下你對我真了。”
    “小姐隻要收斂一下脾氣，做丫頭的都會對小姐掏心的。”三杏見她珠淚滴垂的樣，心裏也是不忍。
    “晚了，我沒辦法相信旁的人了。”望蘭笑了笑，雖然極豔麗，有如三春之花，但卻讓人覺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