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女士，您願意陪我到餐車用午餐嗎？”海因裏希站起身，伸出右手紳士地問。
    “非常願意，先生。”琳娜仰起白皙紅潤的臉龐，精心描畫過的細長微挑的眉毛，卷翹纖長的睫毛，勾勒細致地唇線，肉紅色唇膏擦在微翹的唇上，伸出右手搭在海因裏希的右手上。
    “請問您想點些什麼？”侍者略向前探身輕輕地問。
    “一份套餐，一杯橙汁，謝謝。”琳娜看了看餐單。
    “我和這位女士一樣，另外再要兩杯葡萄酒，就是這些，謝謝。”海因裏希雙手交疊放在翹起的左腿上，“天氣有點冷，另外為了慶祝我們的相識。”
    “嗬嗬，是這樣的，很‘有趣’的認識。”琳娜想想剛上火車發生的事情，歪歪頭笑笑說。
    “‘有趣’？哈哈，我喜歡這個詞。”海因裏希被眼前的琳娜逗樂了，薄薄的嘴唇露出漂亮的上翹的弧度。
    “我還是喜歡看您笑起來的樣子，英俊的魯道夫先生。”琳娜一隻手托著腮幫，看著海因裏希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睛。
    “……女士，先生，請慢用。”侍者的到來打斷了琳娜和海因裏希互相凝視對方的眼神。
    琳娜羞怯地低下頭看著桌布上的綠色印花，海因裏希假裝幹咳一聲，端起酒杯，“為我們的相識。”
    “感謝您幫我解決難題。”
    “對此，您不用放在心上。”
    “您的家在柏林嗎？”琳娜放下酒杯，撕下一片麵包放進嘴裏。
    “巴伐利亞，我去布拉格拜訪一位朋友。”
    “那太好了，做為感謝，回到捷克我一定要請您吃飯，”
    “讓一位女士請我吃飯，這可不是禮貌的做法。”
    “嗬嗬，我是一名護士，您呢？”
    “我去年在柏林工學院畢業。”海因裏希沒有說工作的事情，畢竟這不是對誰都可以說的。
    “……柏林工學院？我的父親就在那裏，弗勞爾·依倫，您聽說過嗎？”
    “抱歉，我想我不認識。”
    “沒有關係。”
    “不合您的口味嗎？”海因裏希看到琳娜說完沒有再出聲，失神地叉著盤子裏的蔬菜。突然聽不到琳娜不停地提問，海因裏希覺得有點不習慣。
    “很不錯，我是說味道很好。”琳娜重新拿好叉子回答，“非常抱歉，我太失禮了。”
    “您不舒服嗎？”
    “我很好，隻是想起我的錢包丟失了，車票和錢的事情現在您幫忙解決了，隻是工作證還要再重新補領，寫證明、申請，您知道現在要辦理一張工作證多麼繁瑣，我剛才就是在想這件事情。對不起，我不該對您抱怨的，對不起。”琳娜雙手撐著額頭。
    “來點這個，也許您會感覺好些。”海因裏希指指葡萄酒。
    “是的。”琳娜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口。
    餐車的客人陸陸續續都回車廂了，“我們走吧，依倫。”海因裏希用白色的餐巾輕輕擦擦嘴角。
    “琳娜，叫我琳娜吧。”琳娜眨眨圓圓的眼睛，透明的肌膚襯著微微泛紅的麵頰。
    海因裏希禮貌地拉開琳娜的座椅，準備等待琳娜挽進他屈起的右臂。誰知琳娜起身的時候，左腳重心沒有站穩，本能地撲倒在海因裏希身上。
    “琳娜，琳娜，你還好嗎？”琳娜柔軟的卷發貼在海因裏希臉上，癢癢的，香香的。一股強烈地衝動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他希望依倫就這樣一直不要動。
    琳娜迷離的眼神越貼越近，海因裏希的心髒“嗵嗵嗵”越跳越快，仿佛要衝破身體蹦出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出現在嘴唇上，還帶著葡萄酒的醉香，那是琳娜的唇碰到了海因裏希。這對平常隻知道計算、試驗、寫論文的海因裏希來說是那麼的陌生，可是心裏卻莫名其妙地希冀著不要結束。
    “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親吻。”
    “這也是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