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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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堯,子堯。”執明推推趴在桌上睡覺的子堯,焦急地喊。
“咦,執明,放學了嗎?”子堯猛地站起來,拚命地收拾書包,可是發現所有的同學都坐在位置上看著自己。心想:大家都怎麼了?趕著走的他不再多想,隻想繼續收拾書包,可是又發現班主任正站在自己的麵前,“老禿,你怎麼還在?”
老禿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他用他這輩子最大的分貝喊:“梁子堯,你給我出去!”
子堯還是呆呆地說:“還沒放學嗎?”搖頭晃腦的往門外走。
“放學後來我辦公室。”老禿在身後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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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子堯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
子堯推開門而入,便看到老禿愜意地喝著茶,看著報紙。
“老師。”子堯恭敬地喊道。
“怎麼,不是老禿啦?”
子堯用無辜的眼光看著老禿,被一個可愛的孩子這樣看著,任誰也會心軟。
“算了,”老禿揮揮手,指著身旁的椅子,“坐下吧。”
“恩。”子堯乖巧地坐下。
“子堯啊,這些天是怎麼了,我聽別的老師向我反映,你不是缺課就是在課堂上睡覺,發生什麼事了?”
子堯坐在那裏,就是不說話。
老禿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我知道你是個乖巧的孩子,也很懂事……”
子堯看著老禿那亮的反光的腦袋,魂已經不知神遊到哪裏去了。這些天,他和執明一直在跟蹤茀,沒有什麼異常,隻是愛在半夜出門。看著茀和熒惑吵架,看著孛對茀的溫柔體貼,看著茀對孛的依賴……不知為何子堯覺得心裏有什麼堵著一樣。也許是他們家柔和的燈光、歡聲笑語,就算是吵架的聲音也是溫暖的。相反,自己的家是冷清的、寂寞的。自從哥哥不見了以後,爸爸媽媽就不再願意踏入這個家了,最後還搬到鄰市去。隻有他還守在那個家,他相信哥哥一定會回來的。可是長久的寂寞啃咬著他的心,他有最強烈的希望,也有最強烈的寂寞,連執明也無法治愈的寂寞。
真羨慕那混蛋。啊,不對,我跟蹤他是為了找哥哥的。
“對,應該是這樣的!”子堯緊握拳頭,站起來喊道。
“梁、子、堯!”
哎呀,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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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茀,那兩個學弟又在後麵跟著了。”孛偷瞄後麵躲在不遠處路燈後的子堯和執明。
“不要管那兩個小鬼了,今晚一定要完成任務,不能……是血的味道。”
茀和孛加快腳步,甚至出現在電視才看見的情景:他們兩人以驚人的彈跳力跳上房屋的屋頂,在眾多的屋頂上靈活地跳躍、奔跑。
“呀,快要看不到他們了,怎麼辦?”子堯看著茀和孛越來越遠的身影。
“不要焦急。”執明拿出一隻紙鶴,念起口訣。原本隻有手掌大小的紙鶴,漸漸變成人一般高的大紙鶴。
執明和子堯坐上紙鶴,紙鶴緩慢地起飛、緩慢地飛行。
“執明,能不能再快一點,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對不起,我的法力有限,”執明擾擾頭,黝黑的臉泛起兩朵紅暈,“不過小鶴能根據他們的氣息找到他們的。”
沒多久,他們便看到茀跟孛,茀正拿著槍對準著黑暗處的一個黑影。
“不要!”子堯撲上去。
‘砰’的一聲槍聲,可惜射歪了。
如此熟悉的情景讓人感歎其命運的巧合,更讓人呃……怒火衝天。
“你這臭小鬼!”
子堯被茀那噬人的眼神嚇得抖了一下,“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
“茀,快,它要逃走了。”孛大喊。
當茀再次準備瞄準的時候,子堯卻在身後將他緊抱住,茀怎樣掙紮也沒用。
“快放開我,臭小鬼。”
“不要!”
“你……”
眼看那黑影要跑掉了的時候,一根烏金長鞭纏住黑影的腰部,狠狠地將它摔倒牆上。緊接著幾支尾帯紅纓的飛鏢向黑影飛去。
“啊嗚!”一聲狼似的嚎叫。
“嗬,幸好我跟來了,不然要開第四次任務失敗的慶祝會了。”
“是啊,真是幸好,不然我都不知拿什麼當禮物。”
茀生氣地指著屋頂上的兩個人影,卻又不知說什麼,隻是回頭狠狠地盯了子堯一眼。
這時,月亮掙開了烏雲的懷抱,露出它潔白的身軀,也讓子堯看清屋頂上的人,是熒惑學長和一個溫雅的男子。
突然,子堯聽到身旁的執明倒吸一口氣,便順著執明的視線看去,可這一看把他駭住了。
這是什麼,這是子堯的第一想法。岩石一樣的皮膚、尖尖的耳朵、長長地獠牙和留著尖銳指甲的四肢。根本不是他哥哥。
“是貘。”執明開口向子堯解析,“我在幻空山的時候,師傅曾經消滅過一隻。”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種妖怪,跟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樣,眼前這隻貘可以用雙足站立更像西方的獸人。這種妖怪非常的凶猛,沒有一定修為是無法將它抓住的,而眼前這幾個人卻隻用了兩三下功夫將它抓住,他們到底是誰呢?
茀對著那妖怪的心髒就是一槍,這次子堯再也不敢阻擾了。
孛走到貘的跟前,輕輕地詠唱,那貘漸漸化成灰,隨風飄走。
子堯聽到這詠唱竟會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為什麼如此輕揚的詠唱會這麼巨大的悲傷。
身後的心宿和熒惑對看一眼,笑了。他們在對方的眼中讀到同樣的信息:
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