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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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想聊些什麼呢?”走了一刻多鍾,結果秋淚舞卻一直閉著嘴巴效仿口不能言之人,我隻好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說要聊的明明是她,幹什麼還要我問?
瞥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秋淚舞,我不爽的想。
“皇兄……”秋淚舞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皇兄不能原諒淚舞嗎?”然後在我的視線下鼓起勇氣般問著我。
“…………”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我頓時啞言。
“淚舞知錯了,皇兄原諒淚舞好不好?”她一見我不說話,期待的臉上多了一抹焦急,祈求般這麼說道。
“我原不原諒你,這很重要嗎?”靜靜的看著秋淚舞,我問道,滿滿的疑惑。
隻不過是兄妹不是嗎?在皇家哪裏不是設計,什麼親情更是淡泊的可以,就算是兄弟姐妹也都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我對她是什麼態度,有什麼關係?
“皇兄……?”她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吧,一下子怔在那裏了。
“如果你找我隻是這件事的話,你想太多了。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說法,信不信一個人,這是他的自由,沒什麼對錯之分。”看她好像被打擊到的樣子,我皺了皺眉,拍拍她的肩膀:“所以你不須要來得到我的原諒。”說道。
“………………”然後她低下了頭,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因此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最近怎麼沒在宮裏碰見你?”見氣氛又僵下來,我隻好找著話題來說了。
我話音剛落,秋淚舞似乎就顫了顫,“怎麼了?”我有點奇怪的問,我隻是問她最近怎麼沒在宮裏晃悠,她用得著抖嗎?
這皇宮雖然大的離普,但是我的耀櫻宮和她們母女的梅緣莊離的挺近,會遇上也不奇怪,可是我好像都沒見她出門嘛。
“沒什麼。”她搖搖頭,應著我,然後又說道:“前些日子身體不適,便不怎麼外出。”
“哦。”我了解的點頭,“沒事了吧?”看她還低著頭舍不得抬起來,我再問了句。
“沒事了。”她點點頭,應著我的時候終於舍得抬起頭來了。
“再過兩年你就到了適婚之齡了吧?”看著那張雖然稚氣未脫卻已經出落的柔美非常的臉龐,我問道。
這裏的人都早婚,十五六歲就到了適婚之齡,如果不是秋丞修在給我擋著,我的太子妃早入駐東宮了。秋淚舞今年十三,再過兩三年也差不多要被指婚了吧。
“……嗯。”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害羞的低下了頭。
“有中意的人嗎?”這話剛問出口,我就後悔了。她一直深居宮中,哪會有什麼意中人啊,這宮裏,除了女人就是太監,就是有侍衛,他們也絕對不敢對公主有半點暇想,怎麼想都沒戲啊,我問的根本是廢話。
“沒有。”果然,秋淚舞的回答如我所料。
“趁現在物色個吧,讓梅妃打聽打聽有哪些才俊公子什麼的,若有中意的就跟我說說。了解夫家才嫁過去總好過嫁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別的不行,這個我還是可以幫幫你的。”想了想,我對秋淚舞說道。
這皇家女子的婚事全是由皇帝指婚,完全沒有自由可言,秋淚舞隻怕也逃不過被隨便指婚的命運,反正都是要嫁,當然嫁個自己喜歡的才好,我能幫的,似乎也隻有這麼多了。
秋丞修應該會同意吧?
“謝皇兄……”她紅了眼眶,垂下頭哽咽著說道。
真容易感動。
搖搖頭,我心道。
“若沒事的話,我得先走了。”不打算再逗留,我說道。
她聞言抬起了頭,隻是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奇怪,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好,皇兄慢走。”張張嘴,最後才擠出這幾個字。
“嗯,天冷,皇妹你也早點回去吧。”解下披風披在她還很單薄的肩上,不理會她的呆愣,我隨口說了句便離開了。
“皇兄!”
結果還沒走兩步又被叫住了。
“什麼?”站定腳,我轉頭問。
“你……你和父皇……”她支支唔唔的,想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然後又沒了下文。“沒、沒什麼,謝謝皇兄。”之後在我的注視下慌忙搖頭,拽緊了我披在她肩上的披風垂下眼說了句就轉身往回走。
腳下輕點,我已經躍到了她的麵前,看她慌慌忙忙的停下來,眼睛東瞟西瞟不敢看我的樣子,我緩緩眯起了眼睛。
“原來那天晚上是你。”看她一副心虛不敢看我的樣子,再想想她剛才的欲言又止,我眯著眼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說道。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她在我的視線下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解釋著。
“嗯,我知道。”點點頭,我笑道。那天晚上我吼的那麼大聲,會招來人並不奇怪,隻是沒想到我竟會晃到梅緣莊附近。
“………………”她不說話把頭垂的更低,好像它有幾千斤重似的。
“聽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實在怕她再低下去那顆小腦袋會掉下來,我開口給她解圍,然後她不出我所料的猛的抬起了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我喜歡他,就算他是我父親也一樣。”坦然迎視著那雙震驚的眼,我含笑道。
這並不可恥,我隻是喜歡他罷了,不幹任何人的事。
“你覺得這樣很惡心麼?”看著秋淚舞一副隨時可能暈倒的震驚樣子,我笑問。
“………………”她似乎失去了說話能力般,不言不語。
“也許吧,我沒權利阻止別人的想法,也不打算說什麼廢話,如果你來找我隻是為這件事的話,可以不必操心了。”不甚在意的挑挑眉,我說道。秋淚舞也不出我意料的眼現疑惑,“這是我和他兩個人之間的事,你們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來置喙。如果你不知道如何麵對我的話,找到喜歡的人可以去告訴繁露,我會和秋丞修提的。回去吧,才病愈不是嗎?”在她疑惑的注視下說道,然後讓開道讓她離開。
“皇兄……”我才走了沒幾步,又被她給叫住。
停下腳步,我沒有再轉頭,隻是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謝謝皇兄。”身後傳來秋淚舞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猶豫變的很堅定,我不知道她此時是以什麼表情在說這句話,也不想知道。
“不用。”擺擺手,我頭也不回的朝著往宮外的路走去。
“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兒一命吧!”
到了宮外坐上馬車,還沒走多久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車外傳進一個老頭的聲音,嘶啞而蒼老的聲音,甚至都帶著哭音了。
皺了皺眉,“怎麼了,風落?”我問著外麵的風落。
“回太子,有人攔在路中。”風落掀開車簾恭敬回道。
“你認識嗎?”瞥一眼跪在外麵那衣衫縷爛的老頭,我問道。這人既然刻意守在這裏,還知道這是我的馬車,肯定不是尋常人。
“似乎是前戶部尚書,趙碌。”風落盯著那馬車前的老頭好一會,然後皺著眉回道。
“太子,求太子看在罪臣一生為朝庭效力的份上救救我兒吧!罪臣在這裏給太子嗑頭了!”他一見我坐在馬車裏,馬上跪著爬過來抓著車板涕淚交加的說著。
“放肆!”因為靠的太近,逾越了界線,風落豎眉喝道。
“罪臣該死!罪臣該死!求太子救我兒一命!求太子!求太子!”那老頭似乎也明白這點,馬上退後了一些,不停的嗑著頭說著。
“你一直求我救人,該怎麼救你還沒說呢。”我真想仰天長歎,這老頭,一直羅嗦卻半天進入不了正題,還真不愧是那些淤腐的老臣子。
不過他一個戶部尚書怎麼弄的像個乞丐一樣啊?他兒子又是哪根蔥啊?
“啊、罪臣之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太子,實在該死,可憐我趙家九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兒子,求太子大人大量念在罪臣年邁原諒我兒救他一命!”搞了半天,還是沒說怎麼救……
倚在車壁上看著馬車外那不停嗑頭的老頭,我連歎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他說他兒子曾經冒犯過我?那麼說我認識他兒子嘍,可我怎麼沒印像啊?“你知道這老頭怎麼變成這樣的嗎?”繁霜他們不在,我隻好問風落了,他呆在宮裏應該知道這事吧?
“其子趙錦程好色成性,調戲民女,強搶民婦,仗著父親的身份在帝都內稱霸一方,他因縱容護短被陛下革去官職,趙錦程也被打斷手腳施以宮刑以做懲治。”風落想了想後,流利的回道。
嗯……有點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耐著性子聽了半天,最後總算知道他隻是窮的沒錢給他兒子看病才在這裏想求我幫忙,我立刻連歎氣的心都沒有了。
朝風落打了個眼色,他馬上會意的拿出銀票,“這裏有幾百兩,你拿去吧。”看風落下馬把銀票遞到那老頭手裏,我說道,“過度疼愛隻會害了他,你兒子會有如今下場,你也有一半責任。”看著他顫抖的捧著那壘銀票,我搖搖頭,“走吧。”然後朝風落說道。
“謝太子,謝太子——”後麵是那老頭不甚清楚的謝聲。
戶部尚書,他兒子好色成性,還冒犯過我,究竟是誰來著?怎麼想都很熟耶。
靠在馬車裏晃晃悠悠,我努力的想著我什麼時候遇到過這個趙什麼的。
“啊!想起來了。”好半天,我才想起來。
那個河馬嘛!沒長眼的調戲本大爺來著,當時我好像讓人把他扁成他娘都不認識他的豬頭吧。我說那時候我都報出自己的大名了,那老頭明知他兒子冒犯的是當今太子怎麼都不來請罪呢,原來是被革職了。
嗯……秋丞修會知道這件事我不奇怪,隻是沒想到他動作還真快,而且很狠。
宮刑耶,不是變成太監了?那老頭是說他家九代單傳吧?
唔……這樣不好這樣不好,我怎麼可以偷笑呢。
“風落,快點,我趕時間。”突然好想見秋丞修,我朝馬車外喊了一句。
“是。”風落應聲,速度就開始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