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是命中注定還是偶然? 第4章: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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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淩緩步走在月家的花園裏,仰望著夜空,腦海裏回響著月佑熙冰冷冷的話。他為什麼總那樣冷淡?他很討厭她嗎?她貌似沒有做過什麼讓他討厭的事吧……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圍繞於允淩的身邊,她驚奇地環顧四周,這個家裏應該隻有她會鋼琴吧,難道是他?顧不得思考,允淩的腳步不自覺地朝發出琴聲的地方邁去……
走進櫻花林,櫻花紛紛飄落,允淩伸出纖長的手接著,眼眸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好美的櫻花林!這是她從未發現的“仙景”。琴聲依然不斷地傳出,允淩依然往前走。琴聲越來越近,允淩止住了腳步,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櫻花樹下,少年正孤單地坐在鋼琴前,白皙而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舞動著,浪漫中淡帶哀傷的音符從他的指間流逝。秋風吹起他亞麻色的發絲,白色的襯衫隨風飄揚。少年垂下眼簾,高挺的鼻子勾勒出西方人的氣息,薄薄的唇讓人有總想親吻的衝動。在月光清冷的揮灑下,少年單薄的身影顯得那麼落寞。他身後的櫻花猶如一隻隻粉色的蝴蝶,和著琴聲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後以旋轉為結尾,緩緩地飄落到少年的衣衫上,仿佛留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舍不得離去。
允淩知道月佑熙去留學是學音樂,卻沒想到他彈得這麼出神入化。比起那個冷漠的月佑熙,彈鋼琴的他顯得更加有魅力。現在的他仿佛與鋼琴融為一體,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隻是純粹地陶醉於自己的音樂世界裏,全神貫注。
允淩靠在櫻花樹上,輕輕地呼吸著,怕一不小心這個美好的“夢”會被打碎,因為她知道“夢”醒了,就不再停留。
琴聲依然不斷,卻越加悲傷,她不禁皺起眉頭,眼神開始有些飄忽、迷離。目光注視著遙遠的夜方。眼前的景象慢慢開始朦朧,思緒又開始飄回九年前母親離開的那個夜晚,心被什麼堵住了。
“喂,你在那裏幹什麼?”遠處傳來一把副有磁性的聲,月佑熙望著淚水汪汪的允淩,心中一顫。
允淩回頭,看見月佑熙凝視著她,慌忙地擦去淚水,吸吸鼻子,方才飄忽的雙眼漸漸找到焦距,聲音有些沙啞地說,“沒。。沒事。”然後她轉身,欲想離開,怎麼可以在他麵前流淚。
然而剛邁出腳尖,月佑熙便快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允淩纖細的手。允淩錯愕地轉過身,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允淩瞪大櫻桃般的眼睛,心竟不規則地跳了起來。和月佑熙的距離僅有幾厘米之近,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發現自己的失態,月佑熙猛然鬆開允淩的手,轉過臉,不解地詢問自己,他從不會這樣,卻對這個女人的眼淚有些痛心。
允淩揉揉被月佑熙捉紅的手腕,臉頰有些紅,輕啟唇,“對不起,我好象打擾到你練琴了。”
月佑熙將目光望向遠方,沒有正視她,“沒事,我已經練完了。”
夜慢慢襲來,允淩斜坐在櫻花樹上,月佑熙躺在草坪上,頭枕在交疊的雙手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一起。他凝視著天上的星星,兩人各懷心事地坐著。
仿佛受不了沉默,允淩隨意找個話題說,問得小心翼翼,“你很討厭我麼?”月佑熙閉上眼睛,“沒有。”盡管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她的心有種欣喜的感覺。
又是一陣莫名的沉默,倏地,月佑熙睜開眼睛,“剛才哭了?”他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訴說著無關的事情。
允淩掃視了一下月佑熙,尷尬地笑了笑,撓撓頭,輕輕應了句,“恩,剛才聽見你的琴聲想起了我的母親。”
“我的琴聲?”月佑熙驚訝地問,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琴聲有這種魔力。
“恩,剛才你的琴聲有些悲傷,我就想起了母親那時的溫柔,她總喜歡摟著我唱歌哄我睡覺,我喜歡蜷縮在她懷裏,那會好溫暖,”淚水又慢慢籠罩她的眼睛,卻仍然微笑著,“聽到母親唱歌,我就會好高興,於是我愛上了音樂。直到10歲那年她離去了…不過,我還是會想起關於母親的一切。”
月佑熙沒有插話,靜靜地聽著允淩的話,仰頭望著允淩落淚的的模樣,楚楚可憐,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聲,卻仍然默不作聲。
感受到月佑熙的目光,允淩垂下眼簾,再次睜開時,星辰般的黑眸已無晶瑩的淚光。她站起身,拍拍裙擺,含笑道,“謝謝你聽我傾訴哦,再見。“
“恩”盡管隻是一個字,但允淩卻感覺到月佑熙的話語裏有了絲絲的溫度。
月亮越升越高,將碎碎的銀光撒在地上。睡意慢慢來襲,眼皮越來越重,允淩躺在床上,輕輕地閉上眼,漸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