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哇哦 我們是在尋寶嗎? 第十五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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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鈺無語了極長的時間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她段鈺有一天也會被人算計用一個其實對她來說不算很有價值的故事(這句話不能給王佳人看到)交換了她不敢說的大秘密,段鈺本可以隨便編個謊扯過去,但在這一瞬間她被終於被王佳人打擊傻了,於是她老實交代了她昨晚的夢。
尷尬,嬌羞,難過,甜蜜。
王佳人也隻是搖頭,並沒說什麼。
倆人相視良久,王佳人最後說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段鈺,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挺高興的感覺,我說過我隻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受折磨,段鈺你是我喜歡觀察的對象中最意外的一個。”
段鈺:……
王佳人說著,在房裏踱了幾步,房間裏的段鈺沉默著,一時間竟隻有王佳人踱步的聲音。
“我知道了!”王佳人突然出聲,嚇了段鈺一跳。
“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段鈺。
“我知道那個故事的來龍去脈了!”王佳人笑道,“我該謝謝你還是該謝謝你夢裏的王美人?!”
段鈺一臉窘迫,看了一眼王佳人,說:“我其實以為我的說明很詳細都快趕上小說了……”
“謝了段鈺!”王佳人一拍段鈺的肩以示感謝一邊飛快地衝了出去。
段鈺不明所以地追著王佳人一並跑了出去。
跑了一會才發現王佳人這是跑到廳堂裏來了。
廳堂裏已經黑壓壓地站了一片人,一抬頭,竟發現師父也在,遂又變得扭扭捏捏沿著牆角邊縫慢慢跟著挪過去。
王佳人興衝衝地衝到人群中間,笑得成竹在胸。
“老太君!你的故事,我懂了!”王佳人轉向老嫗,亭亭玉立仿佛水仙仙子,“昨天我們曾提出的問題,現在由我來一個一個地解說。”
老嫗先是一怔,隨即笑意盈盈地點頭:“好,你說,老太婆我聽著。”
“第一個問題,”王佳人笑,“當初村人闖進少婦家卻沒見到村長的女兒,必是有人把她藏起來了。藏她的人是是否是那位少婦?”
眾人看向王佳人,王佳人很如願地收到了眾人的視線之後才緩緩地說:“老太君說過不是少婦,也不是那位少婦的丈夫,那麼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白公子就隻有他的隨從。而如老太君所言,那樣猥瑣惡毒的提議是由白公子的隨從提出來的,那麼可見他的隨從都是些怎樣的人,見到床上睡著個姑娘,不先想到做壞事反倒將她藏起來就奇怪了。”
段鈺瞥了一眼地上,想清冀哥這什麼無聊的判斷:“那大概是喜歡那姑娘的鬼幹的了,隨從如此,明顯頭頭也不是什麼好人,那白公子又怎麼可能做這種好事。”
“喏喏喏,”王佳人豎起一根手指對著段鈺搖了搖,“救她的人的確是喜歡她,但卻絕對不是鬼,他是個人,實實在在喜歡她她卻看不透的人。”
段鈺奇怪地看著王佳人。
“段鈺,你以為喜歡是什麼?喜歡就一定會相依相偎你儂我儂?喜歡就一定能到對方身邊和對方在一起?喜歡就一定可以被看出來?有些人花了很長甚至一輩子的時間去喜歡一個人,但對方其實並不一定知道,甚至雙方互相努力著相見相濡以沫,卻要花長到讓人崩潰的時間才能實現。”王佳人這樣看著段鈺說,眼神深邃真誠。
段鈺不明白,搖搖頭,想轉向師父去問,又想到昨晚的夢,便隻稍稍挪了一下頭便尷尬地不動了。
“段鈺,也許不知道,而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倒是十分清楚的。”王佳人繼續說,“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可以裝出來的,在白公子擅自離開訂婚宴之前,兩人出雙入對,兒女情長,村長的女兒愛上他,不能是平白無故地愛上,有時候,對一個人有感覺需要雙方的互動,是感覺到對方的感覺才能產生愛這種情愫的,一開始也許是一兩個誤會,但時間長了,若還能如此持久,便絕對不是誤會了。在那姑娘看來,可能白公子冷心冷麵對自己毫不在乎,一切隻是自己一廂情願,但其實白公子隻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白公子離開訂婚宴,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是不愛那姑娘,而是在他的心裏總認為找到星辰圖更重要。”
廳堂裏突然有人安靜得仿佛進入了某種思緒。
“白公子也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愛上了村長的女兒,但無論他知不知道,在危急時刻,他關心的是愛人的安危更甚於自己的安危。也許在白公子進入少婦的房間的同時,他就感覺到了危險,而幾乎是第一眼他也看到了躺在床上裝成少婦的村長的女兒。於是他在危險來臨的前一刻,救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他愛的人。”
王佳人說罷,微笑著去看老嫗,似乎是在等老嫗的肯定。
而全場安靜,大家都不說話,也許有人覺得很不可置信,但也有人表示讚許。
而又有些人安靜不說話,是因為心裏有某些東西一躍一躍地就要跳將出來。
“說得都對,”老嫗笑著點頭,眼神裏是欣賞,“但老太婆我卻更好奇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上來的?”
王佳人微妙地笑了,點點頭似是認同似是感謝地說:“那還得多謝我的好姐妹啊。是不是啊段鈺?”
段鈺:“啊?什麼?我?”
王佳人點點頭笑著說:“嗯,段鈺告訴我的答案。你小子不要想否認!”
段鈺一臉驚惶:“我……我做了什麼了?”
“奇怪,你小子居然沒有把不存在的功勞邀過來反倒是推掉?”王佳人又露出他那專屬的邪惡的微笑,“多謝你的夢。”
段鈺臉上的表情從擔憂隻一瞬便變成一怔,眼睛睜得老大,嚇得說不出話來。
王佳人頗有深意地看了王美人一眼,王美人臉上波瀾不動。
段鈺一反應過來,緊張得順手一個“斜宙劈斬”就把王佳人撂倒在地上。
“好!”乘禦風欣賞興奮得在後麵拍手。
王佳人:=。=
王佳人沉著臉拍拍身上的塵土又站起來,陰沉地看著段鈺。
段鈺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清冀哥,我一時激動下手重了點。”
王佳人本還沉著臉,在段鈺道歉的一瞬間,猛地想到什麼好想法一般,又笑了起來,視線一轉落在人群中的王美人身上。
段鈺見狀正想攔截,老嫗卻先開口了:“好個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可以裝出來的!好個在那姑娘看來,可能白公子冷心冷麵對自己毫不在乎,一切隻是自己一廂情願,但其實白公子隻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危急時刻,他關心的是愛人的安危更甚於自己的安危!但我記得你們提出的問題似乎不止這一個,下麵呢?”
王佳人便隻瞥了一眼段鈺,看向老嫗說:“我想大概就這個問題了,而老太君您是這故事中的什麼人,除了村長女兒我真的誰都想不出來,至於什麼畫像有沒有留下來之類的問題,我覺得我們沒有想的必要。”
段鈺撇嘴:“這是赤裸裸的無視啊無視!”
老嫗的神情忽然又變得尷尬,隻一瞬,老嫗又恢複神色繼續道:“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王佳人想了想,說:“我想知道白公子是怎麼死的。”
老嫗:“不問他是怎麼將那姑娘藏起來的?”
“知道白公子的死因,必然就能知道他藏人的手法。”
“好吧,我也玩夠了,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完整的故事吧。”老嫗微闔了雙眼,開始補充這個古老的故事。
正如王佳人所說,白公子自然是一進門便感覺到了危險,也是同時,他發現他在進入這個房間的同時他就無法再出去了,且不說以他一個人的力量突破已經很困難,他更發現了躺在床上裝成少婦的村長的女兒,他愛上的姑娘。然而他雖感到危險,卻無法同他心愛的姑娘一同安全離開。
這個房間裏,下了毒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