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哇哦 我們是在尋寶嗎? 第十五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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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禦風和段鈺回到村子裏的時候已經都準備做好晚飯了。
倆人把除鬼事跡向村裏的大人物隨便交代了一下,確認以後那邊大概不會再有鬼事,這事兒便被趴牆跟的少年們知道並傳出去了,並從此將這兩個外人奉成了武林高手除鬼能手。
再回到老嫗家後院的時候,還在準備著晚飯。
王美人和王佳人也跟著村裏人幫手。
王美人曾表示過要幫做菜,被王佳人靈敏的耳朵聽到,以命相搏阻止了。
於是王美人身為一個外來的客人不好幹太重的活,也就是幫擇個菜。
而王佳人假借添柴之名蹭到了爐灶邊,像個小孩子似的玩著柴火。
乘禦風剛進門的時候,王佳人正舉著根燃著的木頭學以嘴噴火,一個沒控製好,這口氣出多了,“呲,轟!”地兩聲就朝著乘禦風和段鈺的方向噴了過去。
王美人就坐在一旁摘菜,眼疾手快,呼啦一把拉過段鈺護在懷裏,可憐了沒有遮護的乘禦風,一個不小心就給噴了一臉的黑灰。
乘禦風自是瞪了王佳人的,王佳人卻是發揮了他一向的外星作風,眼睛瞟向窗口那頭去了。
這廂段鈺被摟在師父懷裏,突然發現從穿過來之後,這個偶爾錯亂偶爾溫柔偶爾可怕容易急速陷入自我憂鬱狀態的男人總會緊緊地把她摟進懷裏她,無論是生死關頭危及性命還是小小的黑灰撲麵,這個男人總會在危險及身的前一秒將她拉走。
段鈺忽然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幸運的。
穿過來就有人照顧著,也許搖曳筆下的其他人都沒她幸運吧。
看著師父正在觀戰(乘禦風與王佳人之戰)的微笑的臉(確定不是壞笑?),段鈺的手緊了緊,回身輕輕抱住師父的身子。
王美人感覺到那股暖暖的氣息忽然地貼近自己的胸膛,海潮般無法抑製地灌進鼻腔,不是因為嗆,他隻是在那一瞬間感到那鼓熱流頂著些什麼就要衝破自己的眼眶。於是王美人僵了一下,下一秒,毫不猶豫唯恐慢半分地緊緊圈住段鈺。
這種感覺很熟悉,這種感覺很舒服。
兩個人都這麼想著。
時間忽然慢了,靜止了,凝結了。
段鈺不會懂這是為什麼,王美人也忘了這是為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仿佛久別多年的戀人一般。
也許時間真的是停止了,但那隻是那倆家夥自己的時間。
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王佳人和乘禦風早已經和好張羅著吃飯了。
“咕嚕。”
段鈺的肚子。
王美人:==
段鈺用可憐的小狗表情看向她師父,王美人眼神陰森,然後點了點頭示意段鈺可以吃飯。段鈺立即放手將對方推開借反作用力向飯桌蹦了開去,從她師父點頭到她蹦到飯桌之間用時不過三秒,卻讓她的師父在她推開的一瞬間眼神驀然黯淡下去。
這天晚上的晚飯吃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冷汗簌簌,村人們看到的是坐在小武王身邊的王美人一晚上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每當小武王要夾什麼菜的時候王美人總能搶占先機筷子先把小武王下筷的地方的菜夾走放進嘴裏死命地嚼兩嚼然後吐在地上再用力地踩兩腳,動作優雅,毫無特別情緒在其中,甚至連無禮的吐菜動作也是如此一般。
而弱小的小武王隻得捧著飯碗扒拉,不,你想錯了,扒拉的不是飯,隻是空空土碗而已,基本上她根本找不到機會盛飯。這一次王美人的做飯倒是沒有浪費糧食。
王佳人和武王本是想勸來著的,即使被王美人的氣勢所懾,然而王佳人在幾次往小武王碗裏送菜失敗之後,決定放手不管笑看好戲,而武王幾次想勸看到小武王的臉的瞬間忽然就變了臉色埋頭去吃自己的飯去了。
於是這一別樣的晚飯,在窩龍村村民的心中,小武王成了一個可憐可悲被人欺壓的孩子,連其他村裏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心生同情,並有不少平日裏愛呈威風的少年放棄了習武,原來成為武王要經曆如此悲催的過程……
當晚村人們自是還要給四人安排房間的,在這個附近有大片樹林和石山的村子裏,什麼都缺都不會缺房間。村人們倒是有心想幫段小武王逃離苦海,讓她跟王佳人或是武王同一間,甚至一人一間,然而遭到了被小武王稱作師父的王美人的強烈反對,於是村人們也被王美人的氣勢所懾,將倆人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
是的,可歌可泣的同一個房間。
夜深,段鈺洗漱完畢走進房間,師父正妖嬈地坐在炕上,身上散發著剛洗完澡的濕熱的水汽,繚繞芬芳,撩人心脾。然而段鈺卻是一抖,從這性感的氣息中清醒過來,遠遠地坐到炕的另一頭去。
師父涼涼的視線從散發著水汽的長發中投射了過來。
段鈺裝作沒看見,不說話。
不知道又什麼地方惹到他了,保命要緊,要說這個世界上,她一點能力都沒有,王美人王佳人乘禦風捏死她不過是兩個指頭的事。
於是段鈺選擇沉默,她現在不過就是等著頭發幹了,然後倒下去,眼一閉,就可以等明天繼續受折磨了。
屋內的油燈忽陰忽亮,照的兩人的臉忽明忽暗。
在晚風又一次吹過來之前,師父開口了,說:
“原來你愛的是晚飯。”
段鈺沒回答,心說:其實我愛的是早飯午飯晚飯早茶午茶外加夜宵和一切零食等。
“我還記得你以前最愛吃我做的菜。”王美人歎了口氣,餘音悠悠。
師父你記錯了,那一定是乘禦風大哥。
“你說別人做的嚼如糟糠,即使是我燒的水都能甘之如飴。”師父的聲音依然平穩,仿佛在講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段鈺卻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個人,很陌生,不是她師父!
段鈺驚恐地看向坐在炕那邊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在她的頭轉過去的一瞬間,臉上閃過了驚喜,隨即在看到她的表情的時候又成了無限落寞。
又或者,這個她認識……隻不過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師父。
但有是她認識的師父。
段鈺想著,錯亂了。
就像王美人的某一狀態一般,錯亂了。
“師父願意給你燒水,直到你說你不願再喝為止。”柔情脈脈,深情款款。
然而王美人說話的對象卻是在錯亂中的,於是段鈺問:
“師父你這樣一直燒一直燒,水不會滾出來嗎?”
“對啊,水不會滾出來嗎?”王美人摸著下巴突然開始沉思。
來了!來了!
王美人的變身來了!
果然是名不虛傳!
“水燒著燒著為什麼會滾出來呢?”王美人念叨著,望向段鈺。
不幸段鈺也隨之錯亂中,也喃喃地問:“為什麼不會滾出來呢?為什麼不會滾出來呢?是因為空氣嗎?空氣受熱膨脹嗎?不是水嗎?水,水……”
於是在這個涼風習習的初冬的夜晚,王美人終於成功地教會了自己徒弟自己最成功最難以模仿的一招——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