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如此進去了。
    王美人本來還想再騙一回自稱是“白素貞”的，然而張大漢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哪記得住你們那麼多名字？不管，你就叫王美人了！”
    然後又指指段鈺眾人道：“他們就叫王佳人，武王！那個小的……叫什麼？什麼玉來著？”
    “段鈺！”
    “小武王！”
    段鈺頗委屈地開口卻和下定義的張大漢聲音撞在了一起。
    “那名字麻煩。”張大漢皺了皺眉，道，“看你和那個高個兒長得一樣粗魯，你就叫小武王就可以了。”
    王佳人捂嘴偷笑。
    說乘禦風長得粗魯實在是太過了，比之張大漢的粗魯，乘禦風其實還長得頗有年輕人的清秀，然而那張臉，按照段鈺後來心虛地描述，不怒自威。
    濃眉，虎目，挺鼻，堅毅下巴，總之，那是一種氣質，一種霸王（段鈺：王八）。(!!!）之氣。
    而說段鈺，她隻是長得比較……呃，粗糙，算不上粗魯，而且，完全和乘禦風搭不上邊。
    好吧，我承認兩人在某種氣質上還是有些聯係的。
    比如，愛當大哥。
    當然乘禦風愛當大哥是習慣性地要照顧後輩和弱小者，而段鈺則隻是覺得威風。
    於是那倆人一個習慣性，一個好勝心地走在了眾人最前方。
    目不斜視，瞟都不瞟身後的人和對方一眼。
    倆人身上的氣勢之間的糾結盤桓不停直衝雲霄，乘禦風不時向段鈺放上幾束燃燒光束，段鈺則間或向乘禦風發射幾道眼神殺死你飛刀。
    乘禦風便用爆炸扭曲刀砍向段鈺，說時遲那時快，段鈺一個閃身躲開，急忙報以猥瑣眼神反射劍，其劍法淩亂難尋其本，乘禦風隻得一刀相抵，頓時火花四濺，金屬相撞聲四起，段鈺幾刺不中，心下不禁煩亂，乘禦風不愧是武林前輩，隻一下便瞧出段鈺這個破綻，便挽了個刀花，舉著一柄環首大刀直衝段鈺命門而去。段鈺卻是直到此時還未覺察，隻低頭晃著腦袋狀似思考，乘禦風見狀，一個收刀，腳下一動一個旋身收住了力，以刀為盾，望著段鈺。
    而此時，段鈺隻說了一句話。
    “乘大哥，我們後麵的他們人呢？”
    乘禦風一轉身，風吹落葉戚戚過，麵前是一望無際的清澈的大湖，廣袤而單調的黃土地上，隻站了他和段鈺二人，風過後，更顯孤單。
    乘禦風突然明白什麼叫做無法表達導致不想說話，綜括為幾千年後另一個世界的網絡流行語。
    是什麼你們知道的。
    是的，乘禦風站在那不說話了。
    但段鈺是個神經強大的，於是，段鈺問：“乘大哥，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乘禦風忽然又明白了另一個在他以為是用來形容古舊的堤壩或是一種在戰爭上叫做防線的詞語，於是他看向段鈺，微笑了。
    似的，乘禦風因為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而對著段鈺微笑了！
    太陽神般的微笑。
    而段鈺習慣性地因為接受不住乘禦風的陽光微笑，腦子一亂，昏過去了。
    that-was-crazy。
    事後段鈺在自己的日記裏是這麼描述的。
    段鈺暈過去大概不會超過一分鍾。
    乘禦風把她晃醒了。
    段鈺瞪著乘禦風的虎目：“你其實可以讓我繼續暈著教我以為這是夢境的。”
    “可是這是現實。”乘禦風老實地說。
    “你可以……裝作這是夢境，來來，和我一起躺下啦裝作在做夢，一會醒過來咱就回去了。”段鈺招手。
    乘禦風搖頭：“我們不可以這樣自欺欺人。”
    “那，那你說，我們還能怎麼辦？”段鈺攤開手，一副吊兒郎當一切無所謂的樣子。
    “嗯……”乘禦風撓撓頭，“其實我平時是會記路的，但今天沒記住。”
    “that‘s-the-point。”段鈺打了個響指，“讓我們睡覺吧。”
    “不能睡，”乘禦風一如既往地樸實地說，“睡了就會被吃了的。”
    “啊？”
    “你看看四周。”
    段鈺看了，什麼也沒看到，除了很多無緣無故在空中燒著的火。
    於是她看向乘禦風，乘禦風很英國派地聳聳肩。
    “那些都是鬼火。”
    段鈺忽然有一種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師父雙手搭在她肩上隻是看著她卻不去除妖的無力感，原來這是我派中人的傳統。
    段鈺想通了，於是她也安靜地看著乘禦風。
    “段鈺我不會看上你的即使你這樣純真地看著我的眼睛。”乘禦風說。
    “不，我隻是想在其中找出一些眼部分泌物，讓作者有東西可寫。”段鈺說。
    “你知道嗎？”乘禦風說，“我不想給你上課，但作為你的師伯我覺得我有必要教會你一些東西。”
    “為什麼轉話題？好吧，你說。”
    “比如鬼火代表一隻鬼，而這裏有起碼五百團鬼火。”
    “那……鬼火會滅嗎？”段鈺察覺到了危險。
    “那意味著那隻鬼魂飛魄散了，可是很難說，鬼火一般不滅的吧。而且，這裏有五百團，偶爾滅了一兩團對我們也沒什麼幫助。”
    “那麼乘師伯你告訴我這些的幫助是什麼呢？”
    “這麼說吧，我覺得我一個人解決會比較辛苦，反正有你在我希望能給你一些磨練。”
    “乘禦風你確定你不是想推我一個人出去然後趁機跑掉或是坐收漁翁之利到最後笑著收拾完殘局頗悠閑地向觀眾顯示你的無窮威力？”
    “你……想得真多。”乘禦風隻這麼說。
    “鬼會顯形嗎？”段鈺被乘禦風推了出去又迅速地退回來。
    “會。你看，第一隻來了。”乘禦風在段鈺耳邊喃喃細語，吹氣如蘭。
    段鈺想哭的心都有了。
    身後一輕，自己已被人推到了幾丈之外，段鈺回頭，躲了大老遠地乘禦風無辜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