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師父,我回來了,Yo! 第七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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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人惦著手中錢袋,嘴著微微揚起,才去衣店取了給段鈺訂的衣裳,還剩下那麼大一袋,以後可以換作路錢。。。。。
路錢。。。。。。可以把路錢換作門錢,做一扇世上最堅固的門,把那人關起來,再也不讓那人離開嗎?
原來那個擋在我身前說要保護我的人。。。。。。不愛我。
王美人心裏驀地冒出這句話,心口一緊,又是那種痛。
到底怎麼回事,我負過什麼人嗎?沒有!沒有啊!從來隻有。。。。。。那人負我,我非舍身而取義,隻為換得你情義。
可那人從未站在我身前。。。。。。那人。。。。。。那人。。。。。。那人是誰?
那人是誰?我為何會想起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那麼那個擋在我身前說要保護我的人又是誰?對了,從來隻有我擋在那人身前說要保護那人,那麼不是那人了。
那擋在我身前的人。。。。。。又是誰?
月亮灑下了光,清冷如美人的臉。
那個擋在我身前的人是誰?
是。。。。。。
鍛。。。。。。段鈺的尺寸我怎麼會知道的?王美人不敢再想下去,扯了另一個念頭去想,對啊,為什麼段鈺的尺寸我會知道的?還記得那天連量都不用量直接報出她的尺寸時那小妮子一臉的驚訝。
我又為什麼知道?
王美人這下什麼都不敢再想了,推開門,卻沒見房裏亮著燈,遠遠眺去,段鈺的那間房也是黑的。
王美人的心“登”地一下就停了,如墮千裏。
又跑了?
王美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這樣的話。但是他很著急,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著急,他就是著急。
又跑了,那人又跑了。。。。。。我留不住,我留不住。。。。。。
去哪裏了?
隻是睡下了吧?對了,睡下了吧?睡下了,睡下了。。。。。。
這樣安慰自己,王美人饒是心急地朝段鈺房間的方向走著,驀的,他一側頭。
段鈺一直都在,就在那個院子裏,一進門旁邊的院子裏,在高高疊起的八仙桌上抱著膝坐著,月光灑在她身上,淡淡地攏了一層霧,看上去虛無縹緲,那麼虛幻,就像鏡中花水中月,但王美人知道她在,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過。
“段鈺。”他輕輕喚道。
那坐在高高的八仙桌上的段鈺聞聲,輕輕地側轉了頭,見到是他,臉上心奮之情忽地就滿地溢出來了。
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師父!”她叫道,一挪身,坐了太久,手足都麻了,身體就那麼堪堪從桌上摔了下來。
段鈺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已先落入一個冰涼微溫的懷抱,抬眼看時又見師父凝起兩道細眉:“坐那麼高做什麼?”
“沒。。。。。。。”段鈺支吾道,“什麼。。。。。。”
見師父懷疑,段鈺急忙轉移話題:“我一直都在等師父啊!等師父回來啊,就。。。。。。。師父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我都餓死了。。。。。。”
等我麼?等我回來。。。。。。
王美人有些出神地想著,段鈺隻見他略為蒼白的麵頰所發出的光足以與天上那輪玉盤爭輝。
“哎呦,先生!”是段正淳那‘老朽’的聲音。“先生你怎麼才回來啊,段公子今天擺了兩張桌子硬是站上去要組織什麼‘奴隸解放運動’,還說什麼要‘推翻封建地主階級’,硬是逼著正淳把全府下人都找來,這全府連個靈體下人都沒有,可難為老夫了!”
這死老頭!正主兒回來就打小報告!段鈺心裏罵著,打小報告還當著當事人的麵打的!
對上王美人冰冷的目光,打了一個寒戰,移開眼去,掙紮著下地:“師父我餓了我先回房了。。。。。。”
才走了兩步就又被拎住了領口,段鈺隻好杵在原地,忽然感受到那隻微溫的手環上了自己的肩:“別躲了。”
段鈺的身子“倏”地一聲就僵了,心說我錯了,您責罰我吧!革命先輩們慘痛的教訓告訴我千萬不要在敵人的地盤發表演說,從秋瑾到馬丁路德金的血的教訓就是這樣的!
可是。。。。。。段鈺心裏那個聲音小了下去,革命?總是要革一革的。。。。。。
王美人卻隻是輕輕地攬著段鈺,請段正淳去準備膳食,然後攬著段鈺向著房間走去了。
快到了房門口,師父才發現段鈺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妥。
“沒上藥?”師父麵無表情地問。
“咯噔”—驚弓之鳥段鈺如今是別杯弓蛇影,今兒忙著發表《我有一個夢想》,就給忘了上藥了,於是上前伴做無事地推開門,小聲應道:“沒。。。。。。”
師父跟著進了門去,關上門,一努嘴,“坐床上去。”
段鈺乖巧地伸出腿去,任師父將自己的搭在他的大腿上,撩開了褲腿。
“師父。。。。。。”段鈺想說些什麼,又被師父一眼斜過去,縮了縮。
師父似乎是上藥能手,冰冰涼涼的指腹沾上了藥膏,輕輕沾在段鈺的腳踝處,抹的均勻了,也把段鈺凍得差不多要結冰了,段鈺很想縮到棉被裏去,可她隻是縮了縮脖子。
師父搽完一圈,便迅速摩擦雙掌,直到本來如羊脂玉般白的掌心被搓得通紅,才撫上段鈺的腳——。
一般溫熱從腳踝處湧向段鈺的四肢百骸,段鈺忽地有了想哭的衝動,難道小說裏的過渡功力就像這樣?似乎置身於溫暖的海潮裏,大海並非深不可測,而是溫暖地包裹著自己,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一點傷害。
從師父一下一下用力揉搓的手向上看去,是師父垂下的螓首,師父如此認真地揉著,看不見他的臉。
張無忌手點趙敏腳掌笑穴,怎麼會是折磨?段鈺想。
楊過隨姑姑跳下斷腸崖的深情,也不過如此了吧?段鈺想。
也不過如此了吧?段鈺想。
段鈺怔怔地想。
“是啊,如此而已。”於是,她說了出來。
“什麼?”師父抬起星眸目光如同岩下電。
“師父。。。。。。”段鈺猛地去抓師父的肩,“師父若是還沒有對象,考慮一下我怎麼樣?”
師父怔怔地看了她半響,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是不願意地嫌惡,他忽然站起身來,任段鈺撲了個空,趴在床上。
“一會兒我去你房裏看看怎麼回事,除了惡靈,今晚你自己回房睡。”說罷,藥膏也不撿,徑自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