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白天黑夜。厚厚的簾布將一切阻隔在外。睜開眼，男人就睡在他的身邊，緊蹙的眉頭，消瘦的臉頰。向陽？幾乎脫口而出的名字，卻在張嘴的瞬間消音。
    嗓子幹啞的難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下半身幾乎麻木。雙腿酸脹的難受。
    “你醒了？”男人眨著眼，然後笑，突然又沉默。
    他覺得奇怪。為何你會在我的床上？“向……陽……”好不容易喚出對方的名字。還未說完竟被人擁入了懷中。
    “好想你，我好想你……你在的吧，就在我的身邊對麼？”
    什麼意思？他不懂，但見男人痛苦的表情卻也不忍多問。
    向陽將他的手腳鬆開，端了水一口一口喂他。
    我們是這樣的關係麼？可以做如此親密的事情麼？他有些猶豫，卻還是乖乖的咽下。男人很開心，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他說一起出去走走吧。
    窗簾呼啦一聲扯開，陽光瞬間灑了進來，耀眼。他有些不適應，閉了一會才睜開。窗外的天很藍，薄薄的白紗蒙在上麵卻是很美。
    “我們……”
    “出去走走，晚上我帶你去酒吧好不好？”
    聽到這他突然高興地點頭。最喜歡了，最喜歡聽向陽唱歌了。
    “要唱如斯給我聽。”
    “如斯？你有聽過？”向陽覺得不可思議。他則不停地點著頭。當然，那是他最喜歡的歌，暖暖的聲音，呼緩呼揚令人興奮。
    記得自己總是坐在角落要一杯威士忌，靜靜地聽。
    “你這麼喜歡？”向陽很開心，刮他的鼻子。這個動作太過溫柔，他有些不適應。印象中他總是冷冰冰的，不喜歡與自己說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吝嗇。如今……
    “我們？”
    “我們？怎麼了？”
    “是愛人麼……”覺得害羞，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不然呢？”向陽笑，抱著他，下巴在頸窩不停地磨/蹭。“你喜歡麼？”
    “喜歡什麼？”他覺得自己像是傻了一樣，腦子突然不靈光了。
    “喜歡聽我說愛你麼？”
    他有些嚇到，瞪圓了雙眼癡癡地看著男人。“你是認真的麼？”不知哪來的力氣他竟然撲到對方的身上。
    “傻瓜，我愛你啊。”
    向陽給他拿來了格子襯衫，牛仔褲，上麵有陽光的味道，那與向陽很像，淡淡的清香。
    他們在院子裏吃晚餐，然後手挽手去酒吧。
    天黑了，街上行人漸多。他覺得不好意思，對方卻牽得更緊了。
    酒吧門口清秀的男子笑著與他們打招呼，他說向陽，李鈺來得早啊。
    他覺得奇怪，扭頭看了眼身後並無熟悉的麵孔。確實隻有他和向陽而已啊。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