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芮死了，就在他們分別的那天，據說沒有痛苦的掙紮，他是笑著離開的。
    李鈺是最後知道卻是最先接受的人。
    當他站在男人的墓前時，非但沒有哭，反而笑了出來。他緩緩蹲下身子迎著陽光，靠著男人的墓碑坐著。點兩顆煙，一顆放在碑前，另一顆自己吸了起來。
    總覺得該說點什麼，來這之前他想了很多話，可真是見了反倒說不出來了。
    歎口氣，李鈺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知道你沒有死……”後腦碰了碰墓碑，似乎是在告訴對方自己正在說話。
    “那天離開之後我遇到了那個老頭，你應該還記得吧，就是那個胡言亂語的老家夥。不過現在想想，他的話竟成了現實，早知道我也該求他賜兩句箴言了。”
    “那老頭給我講了個故事，怎麼說呢，還挺曲折離奇的，有些像是小說中的情節。說實話我不信，到現在也不信。不過那又如何，如今你死了，就躺在我的身後，叫我不信也不行。”
    “還記得分別時我的告白麼？早知道就該吻你，管你願不願意，強的也行。不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多可憐啊。”
    “哎，可惜我沒能見你最後一麵，不過他們說你死的很幸福。”
    “媽的，死還能幸福？我真想抽死說這話的人。”
    “褚芮，你真的回到那個人身邊了麼？”
    “褚芮，你真的愛他哦。”
    “褚芮，要不這樣吧，我們來談一場戀愛好不好？”
    “我沒有你的人，沒有你的心，卻還有你的骨灰。這樣好不好？你和我談場戀愛，轟轟烈烈的戀愛。”
    他的手中是紅色的錦囊，那是褚芮的骨灰，他從褚家偷來的，有些不恥，但是他們會原諒的吧。“你也會原諒的對吧？”
    煙隻吸了兩口卻已燃盡，燙到他的指尖。褚芮將其撚滅彈得遠遠。拍拍身上的土，他又看了眼麵前的墓碑。
    褚芮仍舊冷著一張臉，即便是他留給這世界的最後一張照片也不笑，還真是吝嗇呢。
    李鈺去到褚芮的房子，那房子留給了他，褚爸褚媽也同意了。說是這些年兩人關係最好，就算不是褚芮的意思他們也會這樣做。算是留個念想吧。
    他將車停進車庫，褚芮車的旁邊。關上大門，站在外仰頭看麵前灰白的房子，突然覺得開心。
    我住在你住過的房子，用你用過的東西，這樣的我會不會變成你呢？
    徐伯已經搬回了老宅。
    屋內打掃的幹淨，但是一切卻都維持著原有的樣子。
    李鈺拿起桌上褚芮留下的手機將號碼存到了自己的電話中。
    隨後一一撥出。
    “喂，你好，要不要和我玩一個刺激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