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兩點季默準時來到季尚軒給的會麵地點，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安德烈還是沒有出現。
    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季默不著急也不煩躁，隻是拿著手機把玩，桌前的咖啡已經泛冷。
    又過了幾分鍾，季默的手機終於響起。
    “喂。”
    “我是安德烈。”
    “然後呢？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
    “年輕人太計較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麻煩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空陪你嘮嗑。”季默毫不客氣地回答。
    安德烈沒有生氣，隻是說：“你爸有讓你這樣對我說話麼？”
    “沒有。那麼我爸有讓你放我鴿子麼？”
    “好你個小鬼。有意思，我給你個地址，自己開車來吧。記住，不要帶別人。”
    “你說你的，去不去，帶不帶人你管不著。”
    “別得寸進尺。”
    “廢話少說。”
    季默手頭的這份詳細資料，除了讓他知道安德烈的內褲品牌外，還讓他知道安德烈的另一個特殊癖好——漢服。
    資料中提到，安德烈的家不是普通的豪華公寓而是與中國古代一樣富麗堂皇的宮殿。
    邊起身離開咖啡廳季默邊掏出手機給吳綃打電話。
    “您老又有什麼事兒呀。”吳綃的聲音傳達給季默的信息並不像話語傳達出的那樣不耐煩。
    “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一輛拉風的跑車，上麵一定要有非主流的漆畫，主色調一定要是黑的。順便再給我弄一套衣服，也要非主流的，破爛的牛仔褲，破爛的襯衫，鬆垮的領帶，再來些有顏色的發蠟。”
    “好。在哪交貨，有多少時間？”
    “一個小時後在‘RedFog’見。”RedFog——緋色迷霧，紐約最出名的，最混亂的，最糜爛的酒吧，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沾染一身酒氣煙味，緋色迷霧絕對是最佳的選擇。
    “OK。”
    “記住，別早到。”
    “嗬嗬，知道了。”
    季默一出咖啡廳就見到停在馬路對麵的季尚軒安排給自己的小轎車，停下腳步，季默等待司機自己將車開過來。
    “先送我去‘RedFog’，然後你就可以走了，告訴老爺子事情還沒完成，完成了我自然會回去。你讓他不要擔心，我跑不了的。”
    “是，少爺。少爺請上車。”
    “恩。”點點頭，季默坐進季尚軒安排給他的保時捷，不住地想象安德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王，你有帶筆記本電腦麼？”季默忽地開口。
    “對不起少爺，我沒有帶筆記本電腦的習慣。”
    “哦，沒事了。”季默繼續看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天空變得有些陰沉，風也有些大。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前進，電線杆上的鳥兒不再啼叫隻是不安地轉動小小的腦袋，望望陰霾的天空，望望遠處的枯枝。整個城市就像一幅灰白的相片，麻木彷徨，並且空洞得歇斯底裏。
    下車，季默忽視因停下的保時捷而響起的訝然抽氣聲徑直走入RedFog。
    “你回去吧。”
    “是少爺。”司機邊鞠躬邊恭敬地回答。
    因酒吧內的烏煙瘴氣而不悅的季默輕輕睫起眉，坐在吧台上，問：“有藍色妖姬麼？”
    “不好意思，沒有。”
    “那你們有什麼？”
    “我們最出名的是‘雛兒花’。”
    “雛兒花是什麼？”
    “雛兒花其實就是一種戒毒藥。我看您麵色有些蒼白，想必也是癮君子吧？”
    “閉嘴！”季默抬眼嚴厲地看著侍者，威脅道：“如果還要你的舌頭，我勸你閉嘴。”
    “你！……”侍者哪受過這等鳥氣。張口就想反駁，一點沒將季默放在眼裏。
    “我想，你最好真的閉嘴，要不，我會讓你隻剩下舌頭……”
    熟悉的聲音讓季默渾身一僵，回首一看，不是葉淩然又是誰？！
    侍者被葉淩然冷漠的氣息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多說什麼。
    “聽說你要見安德烈？”葉淩然在季默身邊坐下。
    “是啊。”抬手看看手表，季默說：“二十三分鍾後。”
    “你知道貓頭鷹是誰了？”
    “不知道，就是想知道才要去的。”
    “不懷疑他就是安德烈了？”
    “恩。他不可能是安德烈，否則，他一定不想見到我。”
    “安德烈也想利用你啊。”
    “不。應該說是，我想要安德烈利用我。”
    “黑吃黑。你真的要搞垮環宇？”
    “他先搞垮我的，我隻是試著搞垮他而已。成不成功還不知道。”
    “還記得我的話吧？”
    “記得。放心，再不濟我也會留條命回來的”
    “恩，記得就好。”葉淩然伸手抬了抬眼鏡，偏頭對侍者說：“來杯雛兒花。”
    “不要！”季默厲聲喝止。
    “為什麼不要？”葉淩然的語氣也嚴厲起來。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要。”不一樣的，就算自己需要季尚軒的藥，自己也是與普通癮君子不一樣的，季默的自尊絕對不允許他喝下雛兒花。
    “拿一杯來！”不顧季默的反對，葉淩然執意如此。不是不明白季默在堅持什麼，隻是，他絕對不允許季默因為自尊而做出有損於身體的事情。
    “就是拿來了我也不會喝。”季默起身離開葉淩然身邊。
    “站住！”葉淩然伸手扣住季默的手腕，強勢道：“不喝也得喝。”
    “媽的，你憑什麼管我啊！”季默皺起眉頭，火氣噌噌地往上冒。
    “你說我憑什麼管你？！”葉淩然冷聲反問。可以容忍一切，可以接受一切，就是無法冷靜地聽他將自己與他劃分的清清楚楚，憑什麼管他？就憑自己的名字叫葉淩然！
    “葉淩然……你必須要考慮我的感受……”季默的語氣軟化了，他的眼裏竟出現悲傷的氣息：“我已經被迫做很多事情了，拜托不要連你也來逼我。”
    葉淩然一僵，不自覺地放開季默的手腕。因為他是不一樣的存在，所以，自己對他是不一樣的。然而，從來不曾考慮過，對於他，自己也是不一樣的……
    “給……您的雛兒花。”侍者將雛兒花遞給葉淩然。
    葉淩然晃了晃神，笑著說：“好……我不逼你。”然後將雛兒花一飲而盡，繼而用袖子擦擦嘴說道：“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就由我來替你做。”
    “那你以後會給我壓麼？”季默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葉淩然的笑僵在臉上，眼中凶光暴漲，冷厲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唉……”季默仰天長歎：“就知道……”
    “我來了。”吳綃出現在季默的位子上，然後被葉淩然推開。
    “這個位子是季默的。”
    “為什麼我不能坐？”
    “因為你不是季默。”
    “為什麼不是季默就不能坐？”
    “不為什麼。”對於外人，葉淩然向來不多說話，簡潔明了就好。
    “吳綃，我要你帶來的東西呢？”
    “這是車鑰匙，衣服在車的後備箱，至於車嘛……你一出門就看得到了。”
    “好。我先走了，你們就等我好消息吧。”
    “小心點。”葉淩然有點不放心，畢竟安德烈不是什麼小人物。
    “慢走～～”吳綃笑嘻嘻的道別，畢竟，嚴肅不是他的風格。
    PS：忙到抽了……而且……陰謀難寫……識破陰謀更難寫……小魂更文明顯慢了許多……大家體諒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