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簫再次出現是兩個月後的一個周末，他一聲不吭地在台下喝了三瓶啤酒，並沒有上前和我說話，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始終注視著我，讓我有如芒刺在背。
    “韋簫，你喝多了，我送你吧。”在他踉踉蹌蹌地撞到了第三把椅子的時候，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一瞬間他的眼睛裏真真切切地閃過了驚喜的情緒，但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隻點了點頭。
    晚間的風有些涼涼的，我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後，突然覺得有些無從開口。
    “清遠，我妻子她，前不久流產了，”韋簫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我，眼睛裏因為醉酒而有些血絲。
    我看著他明顯消瘦的輪廓，有些隱隱地難過，“好好照顧她吧，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不會再有了，清遠，”韋簫突然痛苦得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原地蹲了下來，“小楠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說我從來沒有愛過她，還說要和我離婚，我當時、當時氣昏了頭，就、就動了手，我沒有想到小楠會流產的，而且醫生還說，小楠今後很難再懷孕。”
    我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我以為這個驕傲的男人會幸福的，卻不曾料到他也會有脆弱的流淚的時候。
    “小楠一定要和我離婚，說什麼也不肯原諒我，清遠，我和小楠離婚，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回到我身邊。”韋簫突然瘋了一般地站起來，抓住我的肩膀使勁地搖晃，無神的雙眼裏有著癡狂的色彩。
    我有些害怕了，想要推開他，“韋簫，你放開我，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別這樣。”
    “為什麼？難道你有了別人？”韋簫加重了力道，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哥？！”薛羿的聲音突然讓我清醒了過來，透過韋簫可怖的臉我看見了不遠處還摟著一個女孩的薛羿。
    他放開了身邊的女孩，快步跑了過來，我忽然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是感到有些徹骨的寒冷，那個女孩難道就是薛羿的女朋友？那很好啊，是自己讓他交女朋友的不是嗎？當弟弟的這麼聽話，我這個哥哥為什麼反倒高興不起來？
    薛羿一把將韋簫拉開，就撲了上去，我愣愣地看著薛羿的拳頭一下一下地打在韋簫的臉上，身上，有些不認識此刻的暴戾而殘酷的薛羿。
    “薛羿，夠了夠了，別打了，”看見身下麵目模糊的韋簫，我拉扯住薛羿的雙手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哥，這家夥這樣對你，難道你還喜歡他？”薛羿一臉悲傷地望著我，眼神裏有我熟悉的情緒。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他的事？”我突然想到了關鍵，薛羿應該並沒有見過韋簫才對。
    “就是我來找你的那晚，你們兩個人在後巷，我都看見了。”薛羿撇過頭不看我，語氣裏有難掩的醋意。
    想到被薛羿看見了我的糗事，我也覺得有些難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