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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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劉建被安排跟著齊叔。齊叔看起來很不願意的樣子,還是領著劉建下去清理傷口去了。可兒還小,所以隻負責照看王府大門院子裏的幾棵綠牡丹,子言好像很忙,吩咐完了就不見了人影。
吃過午膳,邊哼著小曲邊在王府溜達,幾圈下來蘭芷才知道,下午子言就要出發回泔州了。一想到馬上要和剛認的弟弟妹妹分別,蘭芷傷感了半天,以後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重逢。她是肯定不會像子言說的那樣跟他去參軍的,小建和可兒又太小,子言是不會帶上他們去邊疆的。
難道等自己順利離開子言後再來接他們?可又怕回京城的時候被右相府的人發現,現在可是風聲最緊的時候,愁啊愁!最後想了半天,覺得小建呆這裏是沒問題的,子言那家夥要齊叔教他習文練武,今後也算是有前途了,可兒在這裏卻是不妥,難道真要這麼個可愛的小寶貝永遠做個小Y頭?
叫來劉建和可兒,才發現兩個小人換了衣服倒也不賴,小建一看就是個小帥哥,可兒則甜美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呢。告知他們自己呆會自己就要動身去邊疆了,蘭芷要劉建好好跟著齊叔學習,雖然那老頭不怎麼待見自己但子言的吩咐還是會聽的,說著又拿出一封信和一枚玉簪交給可兒,告訴她五日後拿這兩樣東西到隔壁右相府去找多多,並切記如果多多問是何人給的,隻需說在大街上遇到的。
“到時候就會有人善待可兒的,如果可兒想哥哥了,就到那棵樹那裏看哥哥。”說著把自己那棵寶貝樹指給兄妹倆看,然後又是碎碎念了好多關照的話。三人說著說著傷心的抱做一團。
“賈祥,還不趕緊過來幫忙,馬上要出發了!”齊宏對著邊上大聲說著。
真是不懂王爺在想什麼,最近老是收留些不三不四的人,昨天一個,今天又是倆。難道就因為這個賈祥長的比姑娘還。。。這些年王爺老是常年在外征戰,別的人家像王爺這年紀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可偏偏他家王爺到現在連個侍妾都沒有,就更別說王妃了。不會是王爺有什麼不良嗜好吧?這讓他可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主子阿。想著想著,齊宏便目光凶狠的蹬著那個賈祥。不行!他絕對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告別小建和可兒,抹了抹眼角的濕潤,蘭芷幫著家仆搬著東西上馬車。一切準備就緒,子言已經上了車,蘭芷是他的貼身小廝,當然也是坐這倆馬車。回首望著相府的大門,蘭芷心裏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不知何時是歸期,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咬咬唇,蘭芷轉身上車,開始了她期待已久的旅程。
子言還是那樣斜靠在馬車一首閉目養神,冷峻的唇角微抿。蘭芷則深陷莫名的傷感中,滿臉的抑鬱。
一路無言,出城門的時候,蘭芷打起布窗簾想再看看這個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城市,卻意外的看見大哥站在城門口檢查著,嚇的蘭芷一縮頭,一屁股坐到馬車地毯上。子言無聲的張開了雙眼。
檢查到他們馬車時,守門官兵聽說是碩王府的馬車,立即放行。畢竟碩王爺可是他們兵部的直屬老大阿,誰敢查。蘭芷抓著衣襟,發白的小手略微鬆開了。
“且慢!”隻聽大哥的聲音傳來,蘭芷緊張得心髒差點蹦了出來,俏臉迅速慘白,完啦!
“怎麼?”子言慵懶的掀開窗簾一角,冷聲道。蘭芷靠在角落一動不動。
“原來是碩王爺的車駕,鳳蘭睿奉旨捉拿飛天大盜,多有得罪,王爺還請海涵。”
飛天大盜?蘭芷苦笑。咦,誰是王爺?難道。。
“原來鳳大人不在戶部處理國事卻跑來城門抓本王這個賊?”
“。。。厄。。王爺恕罪,卑職。。。”想到這碩王爺可是自己戶部的頂頭上司,略一遲疑,鳳蘭睿道:“既是王爺車駕,卑職自當放行。”說完一揮手。
“恭祝王爺一路平安。”
出了城門,馬車一路向北急行。
“你是碩王爺?你不是管家嗎?”
“碩王爺不是叫皇甫少清嗎?你不是叫子言嗎?”
“怎麼有你這樣的王爺的?就你這身板能戍守北疆??”
“你怎麼不說話?”蘭芷望著對麵這個依舊閉目養神的帥哥問道。
還是沒有回答,好像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蘭芷火大的爬到玄色身影邊上,準備對準他的耳朵吼,省得她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剛俯身到子言俊臉上方,一對能沉溺世間萬物的深潭閃亮的對上蘭芷的雙眼,濃密的睫毛輕顫。
就這麼對視著,蘭芷的心跳驟然加速,臉色微紅。“你。。。”
“子言是我的字。”
“哦。”蘭芷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扭頭看著窗外。
5月的驕陽熱情但不奔放,已經開始有點悶熱,原野上一片金黃的油菜花在微風下如浪潮此起彼伏,帶著久違的芬芳溫柔的撫過蘭芷的心田。傍晚的天邊火紅的一片金色,熱烈的迎接著暮色的到來。好美啊,蘭芷激動的卷起門簾,手舞足蹈的恨不能跑到花地裏打滾。
皇甫少清看著眼前這個“賈祥”激動的樣子,活力四射,好像永遠都不知道累,總是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和使不完的傻勁,成天傻笑著。夕陽賦予了她柔和的金色光暈,讓人忍不住的想靠近。其實他也很意外自己居然把她留在了身邊,還帶出了京城,畢竟她可是。。。可那又如何?如履薄冰的宮廷生活有著太多的不得已,小心翼翼的走過了二十個春秋,就讓自己順心而為一次也好。
蘭芷回頭,正好看見皇甫少清唇角微動的望著她。蘭芷一愣,原來子言笑起來真的很。。勾人(嘻嘻,請允許俺用這個勾字)。
哎,這個子言什麼都好,就是不怎麼喜歡笑,看來以後自己要讓他笑口常開的好。
“子言,我唱歌給你聽好嗎?”亮如晶石的水眸笑望皇甫少清。
“嗯”
“又見炊煙升起
暮色照大地
敢問陣陣炊煙
你要去哪裏。。。”
悠揚的歌聲如泉水叮咚,滴落皇甫少清不曾開啟的心湖,啞然的看著眼前這個誤入紅塵的精靈,不點而赤的朱唇吐氣如蘭的串出新奇的曲調,伴著徐徐女性的芬芳一絲一縷纏繞其間,莫名的幸福感充斥胸口,任由人沉醉。原來自己要的竟是如此簡單,唇角上揚,皇甫少清抬頭凝視著遠方漸濃的墨色,思緒隨歌聲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