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的確是劍膽留給他的信。
    趙義青一麵打量著屋子裏的情形一麵暗忖，這劍膽雖說喜歡使用隱喻，但他的隱卻都隱在表麵，也就是說，破解這封密信的關鍵也很可能就是最簡單的一種——他將每味藥的第一個字剔出來，用鋼筆寫在信封的背麵：
    人代石川，地茯藏青，羊半月燈
    趙義青皺起眉頭，反複念了兩遍，完全不通啊！會不會和後麵標注劑量的數字有關呢，他再次默看了一遍，人參的第一個字：人；代赭石的第二個字：赭；石菖蒲的第三個字：蒲；可是川芎並沒有第三個字，因此又是一條不通路——他感到一陣沮喪，也有些抱怨——這劍膽也太喜歡故弄玄虛了！
    不過，這也許是一種考驗——趙義青轉念又想，那批黃金的數量一定頗大，所以引起了其它人的覬覦，而這幫人的勢力非同小可，逼得劍膽隻能用了“借死遁”這一招，孤身作戰固然艱苦，但若是信錯了人，或者所托非人，卻更會讓他身陷絕境——換了是自己，隻怕也會先對即將合作之人進行重重考察吧？
    想到這裏，趙義青不由心下釋然，打起精神來又將藥方看了幾遍，“人代石川，地茯藏青，羊半月燈，”他索性將這幾組字念了出來，越念越快：“人代石川地茯藏青羊半月燈……”
    趙義青忽然停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拿起筆，將先前所寫的四字一組的標點劃去，然後以三字一組重新注上標點：
    人代石，川地茯，藏青羊，半月燈
    “人代死，川地伏，藏青羊，半月等！”趙義青興奮得兩眼灼灼：“就是它！”
    人代死，川地伏，這是告訴接頭人事情的原因，趙義青的心頭瞬間明亮起來：死的人果然不是劍膽，而是他尋找的替身，真正的劍膽還在四川某地潛伏著，後麵兩句就是地點和時間，藏青羊，他想了想，成都有個青羊宮，難道劍膽就藏在那裏？半月等，劍膽死的那天是十月十八日，陰曆九月十五，正是月半時分，莫非他的意思是碰麵的日期便是每月陰曆十五？趙義青暗算著，今天是十一月十七號，正好就是陰曆十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