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闕歌 回憶,是後鏡裏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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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似乎是一個與平常再平常不過的日子,東方覓怎麼也想不到的就是,她的一生,從這一天開始,徹底的改變。
結婚典禮剛剛舉行完,她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丈夫歐陽彥一起回到了兩個人的愛巢共度良宵。
第二天一早,因為昨夜的一夜春宵,兩個還在床上繼續大睡,床頭的電話就像炸彈一樣的彈響,姐姐在電話裏麵焦急的叫她趕快回家。
和歐陽彥趕到家的時候,家裏已經到處都被貼上了封條,母親坐在沙發上麵掩麵哭泣,她上前問姐姐東方尋:“姐,怎麼了?”
東方尋也哭道:“爸爸和那個秘書攜程氏巨款潛逃了,昨天晚上你的婚禮結束後就出境了,公安機關看到了錄像帶,證據確鑿,家裏已經被封了,我們隨時都要等候傳訊…”
東方覓衝到母親麵前,蹲下身子看著淚流滿麵的母親說:“媽,這,怎麼回事?爸和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斷了嗎?”
東方母親哭的更厲害了,斷斷續續道:“原來,原來,我們都被你爸騙了,他怎麼能這樣啊,一走了之了,我們都怎麼活啊,你看看家裏,全部都封了,叫我們一時住到哪裏去?天哪…”
浩浩蕩蕩的進來一群人,個個都是黑色西裝和墨鏡,直直的包圍了屋子裏麵所有的人,主人是個身穿阿曼尼桔色洋裝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東方母親的沙發上說:“怎麼樣?全都都去蹲監牢好不好?”
東方母親和東方尋都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被嚇得不知所措,東方覓擦了一把眼淚,走到他麵前說:“程逸楓,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好了,不要再傷害我的家人了。”
“衝你來?!你以為我不敢嗎?”他一把抓住她長長的頭發,讓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東方母親和東方尋都是一片驚叫,但是卻一動也不敢動,程逸楓惡狠狠的盯著她,手更用了一下力:“東方覓,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可是你還是執意要跟他訂婚,你是鐵了心要在老虎嘴裏拔牙是不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解除婚姻,答應跟我走,我就放了你媽跟你姐姐,不然的話,要你媽這麼大年紀了還去監獄裏麵安享晚年,那你豈不是太不孝了?”
“不可以!”東方尋衝上前來反抗,但是被程逸楓的一個眼神就當場嚇在那裏,不敢再發表任何言論。
程逸楓放開了手,惡魔般的笑容裏,全是報複的快感,蹺起二郎腿,看著東方覓絕望的表情裏麵,全是悲傷,她顫抖的身體仿佛一陣風都可以讓她隨時倒下去一樣,緩緩的,跪在他的麵前。
“不可以啊,覓兒!”東方母親和東方尋的臉上,全部都是無可奈何的悲痛。
“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但是你也要做到承諾的,不要傷害我的母親跟姐姐。”
程逸楓大笑了兩聲,諷刺的笑容裏麵,全是王者般的氣勢,他對旁邊的助手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直直的走出了東方家。
不是,是曾經的東方家。
東方覓的思緒還沒有回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剛剛舉行完結婚嗎?今天不是要和心愛的老公去巴黎度蜜月嗎?這到底是怎麼了?
從警察局裏麵錄完口供出來的時候,走到正門口,就看到等候在外麵的歐陽彥,他衝上前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爸跟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分開了嗎?媽,你說說,家裏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東方母親隻知道掉眼淚,完全對於眼前的狀況,不知道作如何解釋。東方尋扶著母親,也是掉眼淚,看著東方覓走到歐陽彥的麵前,無奈的說:“你別問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爸和那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斷過,現在他們已經不知道帶著巨款逃去哪裏了,聽那個警官說,好像是去了越南。”
“算了,我們先回家吧,我車子就停在下麵,先回家休息一下,媽也累了!”歐陽彥扶著東方母親走下樓梯。
東方覓看著他和姐姐扶著母親慢慢的走下去,心中湧上的是一陣悲痛。爸,你到底在做什麼呀?難道為了錢,你可以不要媽媽和我跟姐姐了嗎?
她慢慢的走下去,在上車的時候,對歐陽彥說:“叫司機送媽媽跟姐姐回去吧,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不能改天再去嗎?”歐陽彥問。
她搖了搖頭,一種無奈的表情遇在臉上:“等不了了。”
看著司機載著媽媽和姐姐的車子遠去,過來一輛計程車,東方覓說:“去XX大廈的律師事務所。”
車子隻行駛了十幾分鍾就到了,一下車子,歐陽彥就輕輕的牽起她的手,溫柔的問:“覓兒,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東方覓看著他的臉,眼淚滑落下來,眼神裏麵是無限的溫柔,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昨天才剛剛舉行了婚禮,為什麼?
一夜之間,世界蹋了?完全是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
“辦離婚手續。”
“什麼?你瘋了?為什麼?我們才結婚幾天?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覓兒,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麵對東方覓的難題,歐陽彥無法消化。
她隻能哭,無助的哭泣:“我沒有辦法,真的,真的沒有辦法。”
歐陽拉著她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她不走,掙紮著,他一把抱起她走到路口就招來計程車把她塞進去。
到家裏的時候,看著母親和姐姐沒有發作,走到樓上的新房裏麵,關上房門,歐陽彥脫下外套,狠狠的丟到地上說:“為什麼?是因為家裏的事情嗎?你放心,我們歐陽家不會不管的,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有義務扛起來這件事情,以歐陽集團的財力來說,解決這件事情不是問題,你不能有這樣的想法的,你知道嗎?”
東方覓坐在床邊垂淚,不語。
歐陽彥蹲在她麵前問:“告訴我,是不是程逸楓?他要你這樣做的是不是?他用什麼威脅你的?你告訴我呀!”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大聲的咆哮,淚水滑落在脖子上麵,無助的蜷縮在一起,那一刻她崩潰了。
歐陽彥正想再說什麼,電話想了,他爸爸在電話裏麵說:“彥,你馬上訂最快的機票飛上海,上海分公司遇到了財務狀況,需要馬上過去。”
“哦,好。”他掛上電話說:“上海分公司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記住,和媽媽姐姐呆在這裏好好的休息,什麼也不要想了,等我回來。”
東方覓趴在床上,任眼淚橫流,這一切突如其來,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眼前的世界,爸爸突然攜巨款潛逃,程逸楓在她結婚之前的警告過她,不準她和歐陽彥結婚,難道是他的報複?他要報複為什麼會扯上爸爸?
第二天一起,歐陽彥直飛上海,在離家前的時候,他對她說:“千萬別想太多,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等我回來。”
她流著眼淚點了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正準備關上門的時候,四輛黑色的奔馳駛進了門口,出來了一大幫的人,看著架勢就知道是程逸楓。
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客廳,眼神掃蕩了一下房間說:“這就是你們的新房嗎?歐陽集團好歹也算個集團,結婚住這裏是不是太寒酸了?”他湊到她的麵前說:“如果,你跟我結婚的話,我保證給你一座宮殿。”
東方覓不敢說話,看著他坐到沙發上麵,母親和姐姐還沒有起來,他直直的走上樓去說:“去參觀一下你們的新房吧!”
關上門之後,他就四處轉悠,拿著一個相框說:“怎麼樣?我的條件你答應嗎?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下次等歐陽彥從上海回來後,我可以直接讓他出國,你覺得哪裏好呢?泰國嗎?聽說那裏盛產人妖,去長長見識也好,還是巴西呢?說不定他去了之後,也會像印度人一樣黑的吧。”
東方覓顫抖了一下,跪在他麵前說:“不要!不要傷害他!我沒有不答應啊,隻是,我和他才剛剛結婚,我,我,我們怎麼能離婚呢?”
他俯下身來,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說:“我當初不是沒有警告過你們,要結婚得需要我同意,怎麼樣?一定要跪在我麵前求饒你才能肯定我的能力嗎?”
是的,當初在一場慈善活動上,她和歐陽彥一起出演鋼琴演奏,從那個時候開始,程逸楓就進入了她的生活,送花,在音樂學院的門口等她下課,然後跟著她回家。
隻是,她的心裏隻有歐陽彥,這個陽光帥氣的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子,她勇敢的走過去,對程逸楓說出拒絕,然後他才消失在他的生活裏。
直到兩年後,新聞上報導了程逸楓結婚的消息,娶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鄭惜兒,然後遠赴美國。
一年後的本命年,本是個不該結婚的年齡,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婚姻,讓自己的人邁進另一個階段,婚前的最後一場演奏會,人山人海的音樂迷,他和歐陽彥彈完最後一曲,走在台前大場的宣布他們即將舉行婚禮。
當天晚上,程逸楓這個像風一樣,又像迷一樣的男人出現在她麵前,扔下一句話:“你要是和他結婚,後果自負!”然後離開,麵對著他的歸來,他的警告,東方覓並沒有放在心上,更是高調的舉行了婚禮。
婚禮前一直都很平靜,隻除了婚禮後,從第一天開始,就不平靜!算了,不要想了,想想如何應付所發生的這一切吧!
“離,一定離!”她保證。
“沒問題,今晚就飛深圳,包括你的媽媽跟姐姐。”
“不要…”
“不要?!你以為,你有資格對我說不要嗎?!”
“你答應過我的,不傷害我家人的。”
“當然,你放心,我說到的一定做得到,我不會傷害她們的,好歹她們將來也是我的媽媽跟姐姐呀。收拾一下東西了馬上離開。”甩出這句話之後,他送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歐陽彥回來了。
但是,當他急衝衝的衝進家門的時候,等待他的,是新婚的妻子留下的,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深圳地王大廈,正前門的大廳裏,來來往往的行人匆促的行走。女人的高跟鞋們,每踏一步就是一種寂寞的聲音傳來,越來越多的聲音,顯得嘈雜不堪。
大廳的正門突然出現一群人,當然不是圍在一起的一群人。所有的人,都是黑色的西裝,筆挺筆挺的,黑色的墨鏡下麵,卻是一張張冷峻的臉,走進來的時候,門口的保安人員,個個都點頭哈腰的行禮。
為首的,是個同樣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拿下了墨鏡,掃視了一下眼前的環境。身邊的女人,親密的挽著他的胳膊,長長的黑發直泄披下,也是一身的黑裙,臉上的冷漠就座萬年不會融化一滴水的大冰山。
身後的保鏢們,全部都緊緊跟隨,生怕一個小差池,會無法承受那些因為差池而帶來的惡性後果。
男人帶著女人,一同踏進私人電梯裏麵,直升59樓!
到了辦公室的時候,他脫下了黑色的西裝外套,看著落地窗前的世界,高高在上的感覺,從腳底上升到頭頂。
秘書小姐送進來咖啡,放在茶幾上。
東方覓一臉的疲憊,躺在沙發上,按了兩下太陽穴,被他看到。
“怎麼?幾個小時的飛機就讓你累了嗎?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嗎?”冰冷的語氣硬生生的,從他的諷刺的嘴裏甩出來。
她沒有動,惡狠狠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仿佛想要用眼神殺了他一樣。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對我沒用的。”他笑著喝了一口黑咖啡,感覺不到黑咖啡的苦澀,沒有半點的皺眉。
“過來。”他坐在辦公椅前,饑笑般的吐出來兩個字。
東方覓愣了一天,眼神裏麵充滿了防備。但也就隻是愣了幾秒鍾的時間,機械般的走到了他的麵前。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坐上來。”
女孩又是遲疑了幾秒鍾,然後顫抖的身子執行著他的命令。他笑了一下,惡魔般的笑容,一口將杯子裏麵剩餘的黑咖啡全部都含在嘴裏,然後直直的對上了她的唇,她掙紮著想要離開,卻被他的手緊緊的按住,根本無法動彈,一張口,他滿口的黑咖啡,全部都過渡到了她的嘴裏,她無奈的吞了下去,然後因為被嗆到而猛烈的咳嗽。
一口沒有吞盡的黑咖啡,因為她的咳嗽而全部都蕩漾出唇角,流在她白皙的脖子裏,她滿臉因為咳嗽而通紅的臉,在她的注視下,變得更為不安。
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裏麵,用力的搓著他的柔軟。
她的掙紮,換來的卻是他更加用力的折磨,然後,隻是一瞬間,他掃蕩了辦公桌上麵所有的東西,辦公用品,文件,筆記本電腦,把她抱向辦公桌上仰躺,拉下了她單薄如紗的黑裙。
“不要…”她驚恐萬狀的喊了出來,所謂的喊,更像求饒般。
他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狠狠的抓住,扯動了一下,看著她,惡狠狠的說:“你有什麼理由拒絕?”
“不要,程逸楓,求你…”
求他什麼?求他不要傷害她嗎?還是不要扯著她的頭發?她還沒有說出口來,他已經挺進了她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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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賓士跑車駛入蓮花山莊,隨從打開了門車,程逸楓脫下了西裝,蓋在了她的身上,橫抱著她不斷發抖的身子,走進了那棟白色的歐式別墅。
他抱著她走進去,輕放著她在白色的地毯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旋轉樓上的牆壁上麵,有幾幅畫,上麵全是一個女人的背影,一眼穿過去的人,都知道是她,纖細而又孤單的背影。
她回過頭來,看到他坐在沙發上麵,嘴角露出一抹笑:“你不會以為那個人是你吧?告訴你,她不是。”
她沒有說話,不明白的看著他。他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又吐出來煙霧,寂寞的表情裏麵,全是一種憤怒:“她是我的妻子,怎麼樣?和你很像吧?”
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抽完了一支煙,然後站起來說:“以後你就住這裏了,記住!”他的右手食指指著他的鼻尖前:“不要想著逃跑,你知道後果的!”
“吳媽,吳媽。”他大聲的叫了兩聲,傭人房裏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婦人,走到他的身後說:“先生,有什麼吩咐?”
“這位是來照顧你的吳媽,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她說,她在我們程家做了一輩子了,知道如何照顧你的。”
“我媽媽跟姐姐呢?”
“你放心,她們很好,很安全。”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她們?”
“到時候,一定會讓你見的。”說完,他一手拿起了她身上的西裝,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吳媽看著眼前的女孩,黑色如紗的長裙被扯爛了,露出來的肌膚上麵,有些許的印痕,是的,印痕,是被打過的印痕。
“小姐,你要不要先上去換件衣服?還是我放手你先衝個澡?你想吃什麼?我通知廚房去做?”吳媽說。
她愣了一下說:“好吧,我先衝個澡,我的房間在哪裏?”
“我帶你上去!”吳媽走在前頭,帶著她走上樓,推開一間房間的門說:“小姐,這就是先生為你準備的房間,你看喜歡嗎?主臥室裏麵就有衝涼房,陽台上麵可以坐下來看星星,喝茶聊天,如果屋裏缺什麼,你再跟我說,我幫你購置。”
她走進房間,在關上門的時候說:“我想安靜一下,水放好了叫我一聲就可以了!”
“好的!”
無邊無際的黑暗裏,伸手勾不到五指,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深淵,一個帥氣又麵目猙獰的人男人,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一步步的要把她逼向深淵,她不斷的掙紮,不停的想說什麼,但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個男人,是她熟悉的一個人,掐著她的脖子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背叛,你爸挪用了我公司的巨款逃跑,我就要在你的身上找到報酬!”
他狠狠的一掐,她不能呼吸,伸著手,想抓住什麼,又什麼都抓不到,他繼續說:“東方覓,我要親手解決你!”
然後,她掉落懸崖。
“啊——”她抱著被子一躍而起坐直了身體,半晌了才回過神來,原來,隻是一場惡夢。
為什麼?為什麼隻是一場惡夢?為什麼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一場夢,是好夢亦或者是惡夢都好,仁慈的上帝呀,我一直都認為你是無所不能的,但為什麼你卻不可以讓我在夢裏死去嗎?
為什麼又讓我一次次的醒過來,麵對著這比惡夢還要可怕的現實?
她是真的想要掉落懸崖呀,爸爸挪用了程逸楓公司裏麵的巨款潛逃,現在都是通輯,前一段時間裏麵,她就不停的在上法庭,做記錄,然後被人審問。
她背負著罪名,背負著巨大的債務,背負著男友的狠心,背負著眼前的現實,還有眼前這個男人的折磨與虐待,整天的冷嘲與熱諷。為什麼,剛才隻是在做夢?她希望這是事實呀,而不是一場夢,多希望華麗的人生,就此而結束,永遠都不要進入眼前的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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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浠浠淋淋的下著大雨,東方覓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程逸楓囚禁了這麼久,他始終不曾出現,多久了?有半年了嗎?不,兩個月,兩個月就像半年一樣,心如死灰的人,就是會認為時間過得慢。
她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花園,黑壓壓的一片。雨夜裏,別墅的大門口,是車子的燈光,她知道,是程逸楓來了。
她衝下樓到去,不顧大雨,奔跑到他的車子前。
一個緊急刹車。車子後座的程逸楓踉嗆了一下問司機:“怎麼回事?”
“少爺,是個女人衝到車子前了。”
程逸楓俯上前,看到果真是一個女子正坐在車子前的地上,他氣急敗壞的不顧大雨衝下車,一把抓起她就吼:“你要死嗎?想得到美,給我起來。”
東方覓被他像提著一隻猴子一樣抓著在大雨下進屋。吳媽馬上就拿來一些幹的毛巾,給他們擦著濕淋淋的身體。
程逸楓當著她的麵把上衣全脫了,然後又走到樓上的房間裏麵,換上了自己的幹淨的家居服,她整個人顫抖的擦著自己的頭發,聽著他的怒吼:“你發神經是不是?下這麼大的雨衝出來想撞上我的車子去死嗎?”
剛穿好衣服,他就過來一把抓住她的頭發說:“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死的權利都沒有。”
“程逸楓,你到底把我媽媽跟姐姐藏到哪裏去了?”東方覓也吼了出來。
程逸楓幾乎是第一次聽到她對他吼,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瘦瘦的身子,居然也能挺起身子對他吼著,全然不怕吼他之後的後果是什麼。
“程逸楓,你說話啊,我在問你,你到底把我媽媽跟姐姐藏到哪裏去了?你為什麼不讓我見她們?你把我囚禁在這裏是什麼意思?我有說不賠你們程家的錢嗎?何況,你要是要錢的話就更應該放我出去掙錢,然後還給你,你把我們一家人全部都囚禁起來,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以告你綁架!”東方覓吼了出來。
“哼!就憑你?!”程逸楓抓起他的下巴,惡劣的語氣裏麵全是憤怒:“你付得起律師費嗎?你們家現在欠的錢都足以讓你們全家都去跳樓了,你還想跟我打官司,你隻要付得起律師費,我就可以放你出去,再者,你難道還想開演奏會嗎?靠你彈鋼琴來賺取的錢還我嗎?你要不要我放你出去?你隻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我相信一定可以讓你更加痛不欲生,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嗎?你爸爸犯了這個大的案子,早就讓你們家,讓你跟你姐姐都一起身敗名裂了,媒體會放過你們嗎?”
東方覓沒有說話。
“還有,歐陽彥已經公開了和你離婚的事情。你家出了個這麼有名的父親,讓他們歐陽集團的股票跌到曆史最低點,差點就登報宣布破產了,你以為你還有誰可以依靠?你出去呀,你走出這個房子,被人的口水都淹死!”程逸楓又繼續吼。
東方覓捂著嘴巴失聲痛哭:“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呀?”
“哼,因為你有個好老爸呀!不是嗎?”他反問他。
東方覓哭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哀求他:“程逸楓,你讓我見見我媽跟我姐姐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我多久沒有見到她們了,我最近一直做惡夢,夢見我媽媽身體不好,我求你,我已經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了,我隻想多陪陪我媽媽。”
程逸楓看著他跪坐在地上,抱起她向床邊走去:“沒問題,隻要你滿足了我,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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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時候,程逸楓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東方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的車子漸漸遠去,其實,看到的也隻是車燈的光而已。
房子裏麵的通訊是被切斷的,電話打過來,隻有吳媽一個人接聽,但是也沒有人知道號碼而已。她抱緊自己的雙臂,緩緩的蹲了下來,靠著牆蜷縮在那裏。
這些日子好像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發展的,又無從知道。父親沒有任何消息,母親和姐姐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他們都在哪裏?還好嗎?
歐陽彥又在做什麼呢?他的公司現在怎麼樣了?會因為她家的事情而導致不可收拾的地步嗎?看到她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他會怎麼樣?會傷心難過嗎?會恨她嗎?
淚水滑落下來,心痛到無藥可救,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般的疼痛。她更加抱緊了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爸爸,你在哪裏?你知道嗎?你做的一切讓我們媽媽姐姐完全陷入了絕境,我們該怎麼辦啊。
天微微的亮起,她顫微微的走到了梳妝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完全無法接受。
骨瘦如材,蒼白的臉上全是悲傷,隻要是人就可以看出來的悲傷。淩亂的頭發披下來,就像個女鬼一樣,特別是配上這一身的白色睡裙,她掩麵痛哭,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這麼多天以來,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的思想回到從前那簡單又快樂的時代。
可那些,卻隻能成為了永遠的過去,即使站在了回憶是後鏡裏的公路上,破擦過的,又豈止是對青春的記憶。
她痛哭,一次比一次大聲,失控的把化妝台前的化妝品全部都掃到地上,小枚鏡子也碎裂在地上,她看著那些碎片,有一瞬間,是失神的,也許,它可以讓她得到解脫。
她用顫抖的手,撿起了其中的一小枚鏡片,安靜的躺回到床上,對著自己的左手脈搏狠狠劃下去一刀…
吳媽早早的起床要工作,今天卻意外的聽到了她的哭聲,悄悄的走上樓去,敲了很多次門裏麵都沒有聲響,她推開了門,看到東方覓躺在床上,床邊的雪白地毯上麵全是大灘的血跡…
程逸楓衝破了層層的記者前往醫院,病房的外麵全部都是記者,讓他很是苦惱,但是又不能發火。還好隨身的隨邑很多,把一堆記者都轟在外麵。
他還是不能接受她自殺的現實,此刻,就那樣遠遠的站在病房前的玻璃窗前看著她蒼白的像醫院的床單一樣的臉,心,卻劃過一種悸痛。
“你不能死,不能!我不允許你死!”他的手緊握成拳,暗暗在心裏對自己說:“你的人生還,還有無數的可能,你不能就這樣死了,你還要彈鋼琴,你還要開演奏會,你要成為世界上唯一無二的演奏家,小蜜蜂,你怎麼能因為家裏這點小小的事情,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呢?”
手術結束,醫生摘下口罩,對他說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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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尋打電話給程逸楓,說東方母親生病了。
當他趕到別墅的時候,東方尋正從樓上走下來,他上去問:“阿姨怎麼了?”
東方尋睜天了眼睛,流出眼淚:“程逸楓,你還要囚禁我們到什麼時候?你為什麼不讓妹妹來看看我母親,你知道不知道她有嚴重的抑鬱症,我剛剛給她檢查過了,我媽是抑鬱成疾,你這樣會害死她的,你知道嗎?我媽這樣下去會不行的,你要讓她見見我妹妹啊,我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好了,不要把氣撒到我媽跟我妹妹身上。”
程逸楓看著東方尋流著淚吼完這些話的時候,有一種錯覺,她們姐妹兩個人太像了,真的,真的很像。
他坐到沙發上麵抽了一支煙,東方尋也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看著他,知道他是在思考問題。
程逸楓不敢告訴她,東方覓昨天自殺了,剛剛回別墅的路上,吳媽給他打了電話,說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他怎麼能告訴她,他把她的妹妹逼成了這個樣子,本來是打算讓她們住在一起的,可是東方覓這個人就是鬼點子多,一定會想盡辦法逃走,而且也一定會回到歐陽彥的身邊去。
怎麼可能呢,如果她逃離了他的懷抱,外麵的風雨會摧毀她的啊。
把她安排在那裏,幾個月都沒有看到他,隻是因為他忙著和警方一起調查,至今她的父親和他當年的秘書隻知道又逃向了加拿大,還是沒有抓到。
東方覓,兩年前曾因為XXX明星開演唱會時,她是鋼琴演奏家,從此在演藝圈露出小荷尖尖角,如果她這個時候出去,麵對那些八卦的要吃人的好媒體,她會如何應付,她所有的名氣全部都沒有了,還會被人罵死。
她這個該死的父親!
“你還在考慮嗎?或者我該說,你還在考慮如何把她藏到更遠的地方去,是嗎?我知道,她就在深圳,隻是你把她囚禁起來了,對不對?”東方尋逼問。
程逸楓站起來,冷漠的說:“少廢話,多照顧你的母親,時機成熟我自然會讓你們見麵的!”
就在程逸楓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卻被東方尋脫下一支鞋子,從後麵襲擊後腦勺,他氣急敗壞的衝到她的麵前來,一把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說:“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別以為你是她姐姐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他狠狠的在放開她的時候,順勢推了她一把,讓她摔進了沙發裏麵,頭也不回的晃出了別墅,隻剩下東方尋在屋子裏麵繼續咆哮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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