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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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伸手接過兔腿,鍾離釉稚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好難吃,沒有任何鹹味,又腥,外層焦了,裏麵還沒熟。“對了,我叫鍾離釉稚,二十四歲。你叫我釉釉就好了。你叫什麼?”鍾離釉稚看著他的側臉,長的真好看,一頭藍黑色的長發平添了一股魅惑。仔細看看,他的眼眸似乎也是黑藍色的。隻是身為一個現代人,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故一直沒有留意。環視四周,他們這一群人的頭發和眸色似乎都不是純黑色。也難怪人們都當他們是妖怪似的避開他們。真是無知的古人啊。
“皇普屹。”二十四了,想必已是好幾個孩子的娘親了。
“你幾歲了?”話一出口,鍾離釉稚就皺起了眉頭,幾歲好像是問小孩子一樣,古代人都是怎麼問年齡的呢。貴庚!?芳齡!?
“二十八。”
二十八,以古代人早熟的情況算起來,“孩子不小了吧。”說不定孩子都成親了。古代人就是無知,不知晚婚晚育才能生出漂亮聰明的寶寶。
“我沒有孩子。”心中冷笑,怎麼會有人願意嫁給一個半人半鬼的丈夫呢,沒有妻子,又怎會有孩子。
“你娘子還好吧。”畢竟要去人家的地盤打擾一段時間,先打聽一下他的家庭成員,到了也好應變。
“我沒有娘子。”
“哦,那請問你的一幹侍妾還好。”別小看一個小小的侍妾,要是得罪了,在皇普屹耳邊吹點枕邊風,她豈不是又要重新找人靠,那多麻煩呀。
“我沒有妻子,沒有孩子,也沒有侍妾。”鬼城裏幾乎全是男人,僅有少數女子。
一個二十八歲的正常男人,沒有妻子說的過去,沒有孩子也說得過去,沒有侍妾可就說不過去了,難道他都沒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嗎?或是••••“你是gay。”唉,可惜啊,為什麼長的俊美的男人全城gay了,她家老板,她大師兄,大師兄一幹帥帥的朋友全部都是gay。世風日下啊。
“gay是什麼。”解決完一隻兔腿,皇普屹手伸向在火堆上燒烤的整隻兔子。
“就是男人和男人相愛,在一起,過著和夫妻一般的生活。”算了算年代,這個在野史中隻生存了兩百年的年代似乎還沒出現過gay。這個時代的人都是安安分分的遵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一原則。
“男人和男人如何在一起。”這個奇怪的姑娘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已經很久沒對一種事物有興趣了。
“如同和女人在一起一樣,成親,生子,相濡以沫,廝守一生。”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力量,可以超越種族,超越年齡,超越性別••••
或許現在談論愛情對這個社會而言是一則可笑的笑話,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它的魔力。真愛難尋,不知道她有沒有老板的好命,可以遇到一個疼她愛她,願意與她相守一生的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鍾離釉稚不免有些寂寞。二十四年來,她的感情白如一張紙,說出去都感到丟人。她真的醜到沒人要嗎。鍾離釉稚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頰。
“為什麼歎氣。”她有什麼煩心事嗎,她相公呢,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
“我在感歎我命運的坎坷,為什麼都沒有男人愛我呢。”最後一句是喃喃自語說給自己聽的。她的男性朋友不少,都是朋友之交,卻沒有一個發展成情人的。她怎麼不感歎上天對她的不公。就連醜女人都有男人要還生了一個粉嫩粉嫩漂亮可愛到不行的孩子。雖然孩子自出生就父不詳。
“你還未成親。”麵上依然,心裏卻不由自主的一喜,大概是她是第一個願意接近他的人吧。不知情事的皇普屹在心中想到。
“你什麼意思?”這個人比老板解剖的屍體還要淡,死人多少還保留一些著死前的表情,可是他無論何時都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就連語調都如一條平線,不見起伏。
“你不小了。”
“你在諷刺我老。”一臉的怒容,鍾離釉稚一手指著他,我哪裏老了,我才二十四歲,不是三十四歲,不是四十四歲。雖然不保養,但也不至於用老字來形容她吧。
“沒有。”隻是不解她為什麼這麼大了還沒有許人家。她為什麼會說沒有男人愛她。長的雖然不算閉月羞花,但也是清新可人。難道是因為她的一頭紅發。
“算了,你一個古人,我幹嘛和你計較這些。”反正以後不會有什麼交集了,鍾離釉稚無力的聳下肩膀。“呐,這個給你吃。”把隻咬了兩口的兔腿遞給了他。
“你不吃。”看著上麵的兩個牙印,她怎麼能把咬過的東西給他吃呢。既便如此,他還是接過了鍾離釉稚咬過的兔腿。
“好難吃。”真不懂他怎麼能吃下一整隻兔子的。“沒有一點鹹味,而且好腥。”
鹹!?“什麼是鹹。”他的飲食一向都是由別人準備好的,什麼是鹹,什麼是甜沒人教過他,什麼好吃,什麼難吃也沒人教過他。
“你沒有味覺。”鍾離釉稚心中不自覺的一痛。這個一身淡然的男人似乎背負了很多很多的傷痛。上帝給了他一張好的皮相,卻讓他失去了更多。沒有感情,沒有感覺,沒有味覺,有的隻是一身的冷肅與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然。
“味覺是什麼。”食物不是隻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他是鬼胎,娘死後以鬼的形態生下他,他自幼便在鬼城中長大,那個時侯的鬼城是名副其實的鬼城,沒有一個人,全部都是鬼。一群鬼能有什麼感情,能有什麼表情,更不能妄想他們能有味覺。好在群鬼都待他和娘親很好,教他讀書認字,傳授他絕世武功。甚至讓人入住鬼城,隻因他們不想讓他變成真正的鬼。
“別吃那個了,那個兔腿沒熟,這個給你吃。”她不敢想象沒有味覺是什麼樣的感受。食如嚼蠟已經很可憐了,怎麼還能吃這種半生不熟的東西。拿出自己的私藏,原本準備入夜自己偷偷享受的排骨飯,鍾離釉稚一時心軟,便遞給了他。
“••••••”
“皇普屹,下次吃東西一定要烤熟了吃,這樣才能殺菌。還有,這個給你,下次再在外麵露宿,烤野味的時候灑在上麵會好吃些。”一瓶椒鹽放到他手掌之上。
“你•••••”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從心底感到暖意。而這暖意的由來竟然是一個關心的眼神和平常的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