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解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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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菊小心翼翼地張開卷軸,露琪亞看到了,那是像夢中的人,擁有那頭橘色的長發,黑色的大衣鬆垮地套在身上,胸前露出了一大片小麥色的肌膚,雙手搭在插在地下的大劍的劍柄上,英姿煥發。
露琪亞認得出,那鑲嵌在劍柄上的紅寶石,就是現在嵌自己脖子上的“崩玉”。
當看清他的容貌是,露琪亞突然覺得心髒停止跳動了一下。這不是上次那個侵入者嗎?那個一身白的男人,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衣服,還有像死人一樣白的皮膚,卻有著金色的瞳孔。還有謎一樣的身份和能力。
“這個男人……”顫抖的聲音說著。
“露琪亞,怎麼了?沒事吧?”看著露琪亞開始蒼白的臉蛋,亂菊擔心地說。
“亂菊……這個男人我見過。”露琪亞激動地捉著亂菊地黑袍。
“嚇?你不是說在夢你看不到王的模樣嗎?”亂菊不解道。
露琪亞猛搖頭:“不是,上次有個侵入者,還記得嗎?就是這個人。”
亂菊略皺眉,然後笑了笑,拍了拍露琪亞瘦弱的肩膀安慰道:“或許是有點相似而已,別擔心……”
“也許吧……”露琪亞悠悠地說,眼角擔心地瞄到卷軸上的那副俊臉上。
“還有呢?”亂菊感覺到也許這個話題對露琪亞來說比較敏感,還是換個話題吧,於是興奮地問道:“夢裏見到王,還有什麼人物嗎?這次有什麼壯烈的場景嗎?你知道嗎?每一次‘王鍵’的夢也是一些碎片似的東西,所以我們整理夢的碎片也很辛苦呢……”亂菊又一個勁地說起來。
“沒有……”露琪亞輕搖頭。
“沒有?”陶醉中的亂菊不解地看著露琪亞。“沒有是什麼意思?”
露琪亞深呼吸了下,繼續說道:“沒有戰場,在夢裏,我隻看到一個女人。”
“女人?”亂菊收起卷軸,一屁股坐到書桌上,翹起二郎腿,舒服地搖擺著。
“嗯……”露琪亞點了點頭“那是一個擁有一頭黑發的女人……”心底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那個女人容貌與自己相似這件事告訴亂菊呢?
“女人??!!!”亂菊突然尖叫起來。
“怎麼了?亂菊?”露琪亞也嚇了一跳,心想難道亂菊想起了什麼有關這個女人?
尖叫完的亂菊,輕輕一躍,跳下了書桌,走到露琪亞身邊,一下子抱緊露琪亞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脯上,讚歎道:“啊拉,露琪亞醬真是的,又給驚喜我了。”
露琪亞拚命放抗,終於抬起頭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差一點她就要窒息了,想謀殺“王建”嗎?那可是死罪啊!“亂菊……”眼睛怨念地看著她,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哈哈,不好意思啦。”一點歉意都沒有的道歉,放開了露琪亞,食指輕輕點著嘴邊說道“對了,話說回來,曆來‘王建’的夢境裏麵,都沒有出現過女人呢,所以我才那麼激動嘛。”
“沒有……女人?”露琪亞疑惑道:“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了……”那個跟自己的容顏一樣的女人,甚至連眼眸都一樣。
亂菊扁了下嘴,心裏斟酌著,難道真的是自己喝完酒整理文件,所以才記不住嗎?想著,眼睛一祿,便對露琪亞說:“那你坐下呢,我去看看……”
露琪亞微微頷首後,亂菊又一次進入被翻得淩亂的書架堆裏麵。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露琪亞已經有濃濃的困意,抬頭看到吊在頭上的蠟燭,已經短了一半了,書架堆裏,還傳來亂菊“咚,咚”的勤奮聲音,打了下哈欠,紫色的眼眸冒著一點水汽,問道:“亂菊……還沒有嘛?”
“來了……”一把無力的聲音,從書架裏麵傳來。
隻見一堆書左傾優歪地“漂移”在空中,書後麵肯定是亂菊狼狽的臉,露琪亞斷定。
“回魂了?回魂了還不過來幫手……”亂菊埋怨道,說著那堆書更加搖擺不定了,眼看就是即將要散得一地的樣子。
露琪亞看見,跑過去,接著一半的書,打趣道:“亂菊大人真厲害哈……”
亂菊卻抽出一隻手,毫不客氣的在露琪亞的頭上敲了一個“包”,板起臉來,挑了挑眉地說“這是對前輩的態度嗎?”
“這是對上級的態度嗎?”露琪亞反擊道。
亂菊走到書桌前,放下手中的書,聳肩道:“好吧,我輸了……”
露琪亞笑了笑,搖了搖頭也把手中的檔案放在桌麵上。
於是,吊著的蠟燭依然在努力地燃燒自己的生命,而露琪亞跟亂菊,努力地翻著厚重的資料。資料裏麵,分散的碎片情節很多,但也有些是通過整理而得知的整件完整的事。例如這段:
那幫異族再一次攻打過來了,對於擁有“王”的我們,他們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清楚支持他們的是什麼動力,但我們有我們的理想,為流離失所的孩子們建立一個家,因為大家有這個想法,所以才跟隨王。
我們還是用“它”來封住他們的召喚獸,沒有了召喚獸的他們更加不堪一擊,我們用最擅長的鬼道和白打,來擊退他們,一時間,戰場上血肉橫飛,那些異族的身體,四肢分離。死的死,活的還沒有逃命,他們從戰地上爬起來,就算赤手空拳,他們也一樣像飛蛾撲火繼續跟我們戰鬥,簡直是自取滅亡。
他們的血,染紅了我們的眼睛,屹立在異族中的那個男人,依然是那麼出眾,漆黑的頭發,一塵不染的白衣,他便是異族們的首領。
“啊!!!!!!!!!!”亂菊伸了一下懶腰,沒有一絲儀態地叫著:“我很悶 ̄ ̄ ̄要喝酒,露琪亞,喝酒去……”說著便放下手中那厚重的書。
長歎了下,露琪亞合上最後的一本資料,搖頭道:“根本沒有什麼女人……”
亂菊又撩起一撮頭發,在手指上玩弄著道:“就是嘛,我早就說過了,本來就沒有。”
露琪亞抿著嘴,眼皮低下來,失望,非常的失望,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跟王有什麼關係,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出現在夢中,為什麼會跟自己一樣的容顏。
看到露琪亞失落的樣子,亂菊眼睛閃過一下精光,悠悠道:“其實,還有一本書,也許,能找到那個女人的事。”
聽著,露琪亞欣喜體抬起頭,期待著亂菊的發話。
但亂菊沒有像她一樣欣喜,反而臉色越來越沉:“不過那本書不容易得到,那本書就連我,也是禁止的……”
不容易得到?露琪亞心裏慌著,什麼樣的書,連解夢祭師也不允許觸碰?“為什麼?”
“其實,那並不是一本書,而是一份卷軸。”亂菊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繼續說道:“聽說,那本書,是王自己撰寫的,而內容則是……”亂菊停了下來,她不知道,是否應該說給露琪亞聽。
“是什麼?”露琪亞不耐煩催促道。
亂菊深呼吸了下,重新道:“那是王自己撰寫的內容,內容是懺悔。”
“懺悔?”露琪亞驚訝地叫道。她不是土生土長的魂界人,對魂界的信仰自然沒有當地人那麼深厚,以前她從來不信神的存在,來到這裏之後,才知道這裏的人對信仰的瘋狂度。而在他們口中總是被歌頌的,就是“王”這一個神一樣的人。
而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要懺悔呢?
“那,那份卷軸現在在哪裏呢?”露琪亞繼續追問。
“不知道。”亂菊搖了搖頭“不過,有傳聞,那份卷軸在空座國出現過。”
“空座國……”露琪亞喃喃地道,眼睛透露著不明的光芒。
亂菊看著露琪亞的眼睛,輕笑道:“要去一次看看嗎?”
突然,露琪亞從座位上站起來,眼中泛著的光芒更加閃耀,透過圖書館那小窗,仿佛在著遠處的國度,堅定道:“要去!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