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鬥七星陣 第二十四章 疑問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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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芷瑕央求流年去醫院止血包紮傷口,流年認為都是皮外傷,執意不肯去。
童曉白也說自己的小傷不礙事。幾個人相互攙扶回到了公寓。
越芷瑕坐在沙發上傻傻的重複著女鬼的話:“三昧真火,怪異的血……”她的眼神在流年和童小白身上打轉兒。
流年知道她滿腹疑問,還是發言打消了她的念頭:“這些事情以後再告訴你。”
他既然這樣說,又是自己親眼所見,越芷瑕已經深信不疑:原來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是身懷絕技深藏不露。要不是發生這一連串的恐怖事情,可能她還蒙在鼓裏。
回想起當初在夏雨蓮的病房,她初次遇鬼,出現幻象。自己幾乎要死在夢境裏,有人用熱氣救她脫離鬼爪,那個人就一定是流年。即使他沒有承認。
阻止官秀秀的得寸進尺,病房裏的援助之手,還有這一次的奮力相救,每一次流年都在幫助她。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不經意而為之,這個冷酷的男人就這樣在她身邊飄忽來去,卻在他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越芷瑕望著流年左臂上、自己的紫色披肩,發呆,出神。
……
直到林小倩喚她去取紗布和藥水,越芷瑕這才醒悟過來。
她卸掉流年肩膀的披肩,輕輕幫他脫去西服式棉麻休閑外衣,淺灰色外衣的左半部被血染紅,紅得發黑。
脫掉外衣時,不小心碰觸到傷口,流年的額頭浸出冷汗。
越芷瑕取來剪子,小心翼翼的剪掉他裏麵純白體恤的袖子,這樣既可以看清傷口,又能避免再次觸及傷患。
她做事情第一次這樣細心,這樣緊張,以至於她握著剪子的右手都在顫抖。
流年肩膀上部,一大片皮膚剝落,筋肉象被搗爛,血肉模糊。看著這觸目驚心的傷處,越芷瑕的眼淚噼啪掉下來。她好後悔自己的魯莽和笨手笨腳,幫不上忙還要礙事。若不是她沒用,流年不會受傷;若不是她莽撞,流年也不會為救她而躲不開女鬼的攻勢。
“對不起,對不起……”越芷瑕深深的垂下頭,嘴唇在顫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流年的腿上。她抬起的右手,手上沾著藥水的棉球,就怎麼也放不到流年的肩膀上,手在不停地哆嗦,淚水將流年的褲子打濕。
“不用道歉,跟你無關。”流年歎口氣,從茶幾上的紙盒裏抽出幾張麵巾紙,塞到越芷瑕手上,“消過毒就包起來吧,沒事的。”他拿過藥水瓶直接倒在傷口上,傷口立即流出血水,冒著白泡。他咬著牙,眉頭緊皺。
他越是這樣堅強,越是說沒事,越芷瑕就更難過。難過像洪水在宣泄,淚水泛濫成災。
“別哭了。”流年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她,隻能騰出右手拿起紙巾,機械地擦著她的眼淚,“本來就很醜,現在像個花臉貓,更難看了。”
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越芷瑕拉過紙盒,抽出一疊紙巾,胡亂的把鼻涕眼淚擦幹,將紙團扔進身後的垃圾桶。對於剛才的“誇獎”,她氣呼呼的瞪了流年一眼,扁著嘴說道:“欠你個大人情,下次我一定還給你!”
她一邊賭氣一邊流淚的模樣,讓流年想笑:這個傻丫頭!
…………
林小倩還在追著童小白,說要為他查看傷勢。
她在後麵追,對方在前麵跑,兩個人在客廳臥室之間亂竄,象在玩兵捉賊的遊戲。
“別跑了,傷口,會流血的!”看見童小白不斷躲閃,林小倩急得直跳腳,撅著嘴巴停止跑動。她搞不懂天底下還會有不願意被醫治的病人。
“不用,我這點傷,比起流年來差得遠呢。”童小白收住腳步,跟她保持一短距離,他弓下腰,拭去滿頭的汗,笑嘻嘻的開始貧嘴:“你去幫越芷瑕吧。”
“不行!”林小倩也很倔強,她不可能致童小白於不顧,對方是因她受的傷,她怎能坐視不理。
“古語有雲:男女授受不親。治傷就要脫衣服,包紮傷口就要有肌膚之親,你還是不要看了吧!”童小白繼續狡辯。
“才怪!我看你沒少親她。”越芷瑕立刻反駁。給流年包紮完,她就迅速站起來,抽準機會,逮住泥鰍一樣遊來滑去的童小白,像個家長一樣訓斥他:“小倩關心你,那是有良心,沒你這麼狼心狗肺!”
“我就是狼狗,你們都別理我。”童小白用力掙脫她的桎梏,逃到安全地帶,“大丈夫一言九鼎,說不脫就不脫!”
“你身上有見不得光的東西嗎,怕人家看?”流年的眼神流雲一樣飄過去。
他就是這樣不給人留情麵,一語就道破。童小白撓撓頭,幹笑不出聲。
越芷瑕和林小倩左右包抄,按住企圖逃脫的“越獄犯”,強行脫掉他的外衣。童小白手忙腳亂,上下接招,嘴裏連連叫著“非禮”。
童小白的上半身轉眼被扒得精光。看他扁著嘴,雙手遮住胸前兩點的醜怪模樣,越芷瑕忍不出“噗嗤”笑出聲來。
林小倩轉到他的背後,看一眼嚇一跳。
童小白的後背光滑潔淨,別說傷口,連一個細微的疤痕都沒有。雖然針尖很細,紮過後,既然流了血,怎麼會什麼都看不到?
輪到越芷瑕嘖嘖稱奇:哇,他是金剛狼嗎?
…………
李沐先前是在電腦上搜索資料,後來見幾個人都在忙碌,便給小魚兒弄了飯,隨後鑽進廚房,做了幾道美味。
紮著圍裙端著盤子走出來,他就看到童小白赤裸著上身,麵部褶皺成狗不理包子,越芷瑕和林小倩站在一旁,用極其怪異的眼光在“欣賞”他的裸背。
李沐不敢多言,隻是輕聲提醒著:“可以吃飯了。”
越芷瑕沒理會他的呼喚,還用手指著童小白,搖頭晃腦一副弄不懂的模樣,口中喃喃:“他簡直不是人,是個怪物。”
這句話重複了半天,越芷瑕才回個神來,看著李沐怔怔望向自己,不好意思的幫忙端盤子,順便撓撓眼角,嘟噥著,“不想吃了,都覺得自己是飯桶了。”
聽聞這句,李沐紅著臉低下頭。
他是應該自責的:越芷瑕不是飯桶,他自己才應該被叫飯桶。要不是他法力不夠,大家便不會受傷。
吃飯期間,誰都沒說話。
飯後,幾個人又圍坐一起,開始討論。
李沐最先發言。
他說,最近每天下午都在和一位高人,也就是他現在的師傅學習茅山術。
從馬天鵬那裏,他了解到,“北鬥七星陣”是一種極為玄妙的陣法。
七個人按北鬥七星位置組陣,一正一奇,互為犄角。想同時突破七個人,絕無可能,除非一個人身死,打開缺口,才能破陣。
這種陣法,在鬼魂使來,更加凶險。如果不能找到生門,就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
“看來,我們應該做兩手準備。”流年眯起眼睛,思考片刻,開了口,“一方麵,想辦法找出女鬼死亡的原因,查出她們這次行動的目的和原因;另一方麵,找尋破陣的辦法。即使是,真的到了性命相搏的那一天,我們也不能打無準備的仗。”
越芷瑕明白他的意思,她捏捏嘴唇,想起一件事:“可是,照你們這麼說,北鬥七星陣,應該有七個人。還有一人沒有出現。”
“很快,很快就會現身。”李沐用手指按了按睛明穴,垂下眼簾,輕聲說著。
童曉白打開電腦,把自己總結歸納後的資料推給大家看。
“我對這些失蹤和死亡人口進行了一下排除,最後發現有二十八個人的失蹤很可疑。”童曉白收起自己的無賴嘴臉,一本正經的分析著。
“她們都是在生日當天無故失蹤,警察並沒有找到她們的屍體。最奇怪的是,這些女孩的生日從陰曆初一到三十,沒有重複。但是缺了初四和初六。”
童曉白將頁麵切換,五張女生的照片和資料依次出現在屏幕上。
他讓大家熟悉這些麵孔後,作了解釋。
“她們的出生日期於我們幾人正好一樣。很可能就是那些女鬼。”
越芷瑕低聲念叨著幾個女孩的名字:“王添寧,生日是七月初七;裴紫旭,五月初五;林小昭,六月初六;鄭嬌嬌,二月初二;袁一,正月初一。”
“袁一,小一……”流年馬上想到,夏雨蓮遇鬼的場麵。
他右手半攥拳,食指指尖在褲子上輕點著,“她死亡時的場麵,和今天看見的那個女鬼極為相似。”
童曉白立刻點頭,接著疑問又冒出:“今天晚上的那個女鬼難道也是七鬼之一,她是初三還是初四,她怎麼會跑出來害人?”
幾個人都默不作聲。
現如今,事情似乎有了一點眉目,可惜眉眼不清,依舊麵目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