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鬥七星陣 第七章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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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頭腦變得清醒,眼前變得明亮。
流年左手捂住象被利斧劈過的腦袋,右手支撐著爬了起來。
眼前,鏡子還是那個鏡子,房間還是那個房間。
水龍頭在不停地滴著水,從臉盆裏溢出去,順著洗滌池的下水管流走。
剛才的那一切,都是幻像嗎。
他說不出來,他想不明白。
可是,那一段段場景卻真實得不能再真實。難道夏雨蓮真的出了事?
那個受盡酷刑的女孩到底是誰?
忽然覺得手心有些刺痛,他攤開一看,那枚玉佩深深的陷進掌心,翠綠不再,玉佩儼然變成粉紅色,佩身表麵,兩個清晰的繁體紅字凹顯出來——“開陽”。
端著臉盆走出洗漱間,流年眉頭擰在一起。
走廊裏突然多了不少人,打電話的,聊天的,嘁嘁嚓嚓,像是在議論什麼人。
“看見了沒?對麵女生宿舍洗手間的燈一下子全滅了,我還聽見有人尖叫呢。”
“我知道,我知道。”有人迅速搭上他的話尾,“我女朋友打電話來說,夏雨蓮在裏麵暈死過去,嘴角都流血了,救護車都來了,沒聽見外麵的動靜嗎?”
流年側耳一聽,樓下傳來“嗶卟”的車聲,伴隨著女孩子蕪雜的吵叫,應該是有大事發生。
其他男生紛紛跑去走廊的窗口,探著望著想弄個究竟。
停留片刻,流年還是選擇回到宿舍。
推開門,房間裏毫無光亮。窗簾被拉起來,日光燈已關。
望向童小白的床,隻能看見被子之下凸出一個人形狀的物體。
外麵鬧得那麼凶,難得他得這樣香。
流年需要靜下心來仔細思考。插上門,他摸索著上了床。
徹夜難眠。
…………………………
清晨五點十五,搖醒死豬般沉睡的童曉白,流年要過陳美美的電話,迅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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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蓮的住院,讓越芷瑕忙得焦頭爛額。
人人都說是中了邪,她並不相信。可醫生的診斷就是權威,夏雨蓮的症狀和劉孜鬱一模一樣,腦部完好無損,一切指標正常。但兩個人就是一味的嚷著見鬼,歇斯底裏的大吼大叫,讓整個住院部陷入瘋狂。為此,兩個人差點被轉入精神科。
越芷瑕堅定的立場開始動搖。
一夜未睡,她還要趕去醫院送午餐,夏雨蓮已經醒了。
想起昨天遭遇的種種,尤其是與流年的過節,路途中,越芷瑕揉著疼痛麻木的頭皮,一鬆手,幾根頭發掉下來。
“攤上這種親戚也夠倒黴的,看看,年紀輕輕就脫發了!”一個柔美嬌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越芷瑕先是一怔,等她看見官秀秀那張令無數男人銷魂的臉,就什麼都明白了。
官秀秀就站在江韓的旁邊,她右手微搭在江韓的胳膊上,兩個人親密之極。她裝作見到老朋友一樣,對著越芷瑕微微笑著,倒是江韓有些手足無措。
江韓是越芷瑕的“前男友”,“前”是對的,“男友”可能還算不上。
當初,越芷瑕並沒有對這個倒貼的校草心動,可惜對方就是窮追不舍死纏爛打。當她聽了陳美美的“讒言”和朋友們的慫恿,決定試著和這位帥哥相處的時候,對方竟然半途而廢,轉而投向英語係係花官秀秀的懷抱。
他的撒手,還被陳美美形容為“迷途知返”。
陳美美的毒舌,越芷瑕完全可以不理會,但官秀秀的造謠,她就不能當作耳旁風。
說什麼江韓嫌棄她迷糊死心眼,說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教養。前者,她能忍受,後者,她絕不姑息。
正好今天,在這裏,短兵相向。
“表姐有難,我忙前忙後是應該的,掉幾根頭發也沒什麼”揮去腦海中不愉快,越芷瑕將拿著飯盒的手背到後麵,下巴微微上揚,迎上去的麵孔在光照下隻見明眸皓齒膚白如雪,頹廢妝容消失不見,“錦上添花的事做起來也沒意思,我比較喜歡雪中送炭,這後一種應該是較為偉大的德行吧。”
“看不出你自持挺高啊,怪不得別人都說你們中文係的女生,狂妄自大孤芳自賞。”官秀秀並不示弱,她的手將江韓拽得更緊,“孤芳自賞不要緊,孤獨終老就不太好了。”
“孤獨終老不要緊,”越芷瑕眨動眼睛,長睫毛輕擺,眼神中滿載不屑,“我行的端做得正,不像有些人不敢明刀明槍,喜歡在背後惡意中傷。”汙蔑她單親家庭沒教養,這是大仇,她始終耿耿於懷。
“你說誰呢?”這回,官秀秀的溫柔麵具再也戴不住,她擺脫掉江韓想要勸架而伸過來的手,身體一探,湊到越芷瑕身前,“有能耐你就點名道姓,遮遮掩掩指桑罵槐誰聽不出來?!”
“聽出來不更好,說明你,不弱智。”越芷瑕身體也向上一挺,雖沒退縮,但聲音裏多少露點怯,所以語調從升變降,很沒底氣。
這後一句讓官秀秀惱怒,偏在此時打飯的隊伍從身邊轟轟烈烈擠過去,衝撞之間陸續有人碰到在越芷瑕,她手中的塑料袋不知何時飛了出去,砸到官秀秀身上,袋中的飯盒綻開了口,湯湯水水淋了她一身。
“你!”
低頭一看,發現白裙變花裙,官秀秀氣急敗壞之下,一抬手,一個嘴巴掄過去。
啪!
越芷瑕的臉上頃刻多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她捂住火辣的臉頰,痛到要哭,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對方會動手。
江韓站在官秀秀的左後側,並沒有看清事情的原委。倉促之中他隻想息事寧人,於是拉著官秀秀的衣袖,勸她不要計較快點離開。
他畏畏縮縮的樣子,讓越芷瑕臉疼心更痛。
“你有毛病了,為什麼潑我一身,我這裙子上千塊,你陪得起嗎你!我早就知道你怨恨我,怨我搶了你男朋友,還說我背後嚼舌頭,你現在是惡意傷人!”官秀秀義正嚴詞的說著,她眼裏擎著淚,看上去似乎比越芷瑕還要委屈。
這是在演瓊瑤奶奶的偶像劇嗎?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越芷瑕捂著臉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張牙舞爪沒理辯三分的雌老虎。
旁邊聚集了不少人,停下來指指點點。不明白她為什麼激動,越芷瑕腦筋一轉,忽然醒悟,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明白了,一定是江韓和你在一起,心裏想的卻是我,所以你——”她支吾著沒敢說下去,因為此時,官秀秀的鼻子已經歪了。歪得無比難看。
越芷瑕很想笑出來,被她言中了!
被人道出了痛處,還是被個白癡譏諷,她攥著拳的手,指甲陷到肉裏麵。不知是大腦充血還是精神崩潰,她此時接近瘋癲的邊緣,不知不覺揚起右手,衝著那十分討厭正在得意的臉狠狠的扇過去。
不會吧,又來了?她瘋了嗎,怎麼跟表姐一樣。越芷瑕哭爹喊娘來不及,閉著眼齜牙咧嘴伸手去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種聲音。
“不要太過分!”
躊躇著,撩起眼皮,迷糊中,她看見了一隻手臂。
“流年?”越芷瑕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