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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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雪一路快馬加鞭,等到夜色降臨,人們熟睡後,才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寒門。
魅舞本在自己屋前練劍,忽然停了下來,憑她的能力,可以斷定有人在附近,而且此人的功力必定不在自己之下。紅唇微彎,勾起一抹魅惑眾生的淺笑,“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相見,魅舞定當好生招待貴客。”
“哈哈”兩聲豪爽的笑聲回蕩在黑夜中,雖然是刻意壓製,但魅舞還是聽出了來人是一名女子。
此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卻依然可見一種飄逸之姿,見到魅舞也不多話,反手一掌就朝她劈去。魅舞當下也不客氣,揮劍接招。
魅琴等三人聽到打鬥聲,紛紛趕來。隻見夜色的籠罩下,兩個人影在空中交錯翻飛,輕盈飄逸,翩若驚鴻,遊若蛟龍,直看得幾人驚歎連連。
終於隨著一聲悶哼,其中一人從空中墜落。魅舞感覺自己正在下墜,閉著眼睛準備迎接疼痛的襲來,突然一隻手拖住了自己。
待穩住身形,魅舞瞪了一邊看戲的幾人一眼,魅琴幾人早就不以為然,闖蕩江湖,多少次刀劍裏滾過,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魅舞不再理她們,轉身對著麵前的黑衣人抱拳道:“多謝!”
黑衣人似是很不屑地哼了一聲,魅琴氣急,剛要發作,被魅舞拉住,“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閣下深夜來此,不是為了比劍吧?”魅笛位於一邊冷冷地開口。
還是魅笛最冷靜!黑衣人在心裏暗讚了一聲,轉而對著幾人道:“魅舞你的劍法雖有長進,但還要勤加練習!”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淡淡的,那樣雲淡風輕的感覺。四人都愣著,以為是在夢中,卻聽得黑衣人輕聲笑了一聲,戲謔道:“怎麼,才兩個多月,連我的聲音都忘了?”
魅笛最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落在地,一雙媚眼微紅,淚水早已滑落精致的秀臉,激動、驚喜、震撼、委屈、埋怨,所有的感覺在此時隻化作一聲:小姐!
魅琴魅舞魅劍也紛紛跪落在地,任憑淚水滑落,齊聲高呼:小姐!
憶雪摘了蒙麵的黑紗,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秀臉,眼圈已然紅了,笑著對幾人道:“你們……這……這是做什麼,還不……還不快起來!”盡管已是奮力壓製洶湧的情懷,卻仍止不住的聲音哽咽顫抖。
“小姐!”幾人再也控製不住,起身撲上前抱住憶雪,放聲大哭。憶雪也是緊緊抱著她們,她們是她的妹妹,是她在這個世間的依靠啊!這麼多年,都是她們一直陪著她,無論發生什麼,回過頭,總能看到她們微笑著在原地等著自己,讓她知道,她還有她們。
夜色愈加深沉而朦朧,而哭聲漸止,隻餘聲聲銀鈴的歡笑回蕩在空氣中。
“小姐,你去哪兒了,我們找你找的快瘋掉了!”幾人回到憶雪的映雪閣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審問”,憶雪無奈地苦笑,想不到自己也有這一天!這幾個丫頭也是被自己寵壞了,都騎到她頭上來了。無奈歸無奈,她還是將這兩個月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四人聽得連連稱奇,“這麼說,小姐你遇到了流霞仙子和冷靨?太匪夷所思了。”
憶雪笑笑,並未做回答,難為她們會這樣驚訝,當初她得知兩位老人的身份時,驚訝的程度不比她們少。
“好了,小姐剛回來,又趕了幾天的路,我們讓她早點休息吧。”魅劍看出憶雪微露的倦怠,對著其他三人道。三人這才發現,時間太晚了,對著憶雪歉意地笑笑,退了出去。
霎時熱鬧的映雪閣隻剩下憶雪一人,憶雪起身,轉過外間,進了熟悉的閨房。輕撫著細軟的被褥,禁不住地再次落下淚來。兩個多月前,她回到這裏,呆了卻不足一日的時間,她不得不再次選擇離開;也是在這張床上,她親手給他喂下了斷情的藥丸,使他忘了關於她的所有記憶。“瀟”,她喃喃低語,一聲一聲,充滿著無邊的苦楚,似要將這名字融入心底,烙在心上,其實這個字已經深入骨髓了,不是嗎?終是壓抑不住,將頭蒙在被中,放聲大哭!
魅舞四人站在映雪閣外,聞著那痛徹心扉的哭聲,那一聲一聲的“瀟”,直抽得她們的心生疼生疼。
“你們說,小姐和司空公子,還能——”魅琴喃喃的問道。
“唉!”魅笛一聲長歎,再不願聽那聲聲的悲楚,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