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龍之章 第十九話 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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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烏雲遮住了月光,黑暗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優雅地揮動死神之鐮。
連歎息也不曾發出,鐮刀之下的身影頹然倒地。
一個光亮飄渺的球體從屍體中緩緩飛出,似乎迷失方向般,在屍體上方盤旋。一隻麥色修長的手將它擒住,放到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中,蓋上蓋子,那球體在瓶中橫衝直撞,卻無法掙脫,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柔和溫暖的聲音響起:“做的很好,白末、小夜。”一個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顯現,光潔白皙的肌膚,墨綠色的長發,一雙幽深的綠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抬手放出一道白光,那屍體便在白光中化為粉末。
白末收起死神鐮刀,轉身向普菲走去:“賢者術士會期間,王要我們不要引發騷動,所以采集的速度變慢了。”
“我知道,所以才挑沒有參加術士會的人下手。”男子淡淡地說著:“動作不大,便不會引起注意。”
“啊咧~~普菲大人總是能很方便地找到強大的靈魂呢~~~”小夜將玻璃瓶收好,理了理黑色的波浪卷發:“等到賢者術士會結束,就有的忙了,要不再去喝點酒什麼的,整天忙工作實在無聊啊~~!”
“普菲大人,還是回去吧,櫻他們可能等著急了。”白末打斷小夜的話,冷冷地說道。
“白末總是一臉嚴肅啊~~”小夜撅嘴道:“微笑的人才迷人啊~~還是普菲大人最好了,總是笑眯眯的。”
我嗎?一百多年過去了……已經快記不得自己當初的樣子。普菲微笑著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一百年前,握著劍的那個年輕人的雙手一樣,優雅、靈活,隻是曾被這雙手握過的那柄劍,早已不知去向。科洛思,若你知道現在的我是如此……還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麼?眼前閃過精靈那精致如玉雕般的麵容,以及那雙金色的眼睛。
白末看了小夜一眼,轉身消失於黑夜之中。
望著白末的背影,夜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還是那麼古怪~!明明長得這麼可愛~”一句話打斷了普菲的思路,小夜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有那麼不可愛的性格。普菲大人,真的要回去嗎?聽說王城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還一次都沒去過呢~”少女抬頭看著身旁的男人,眼中滿是期待。
“既然你這麼想去,那就去吧。”想到昨晚看到的景象,綠發青年便帶著少女,朝酒館方向走去。小夜一臉興奮地跟在身後,兩人的身影,在暗夜中漸行漸遠。。
金色,陽光般耀眼的瞳色……卻不屬於我。
烏雲不知何時已悄然散去,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大地,泥土之上的白色粉末被風吹起,消散在空中。
昏黃的燈光拉長了樹影,一陣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綠發青年和少女一前一後地走著,音樂和喧嘩聲漸漸清晰。兩人來到朗姆酒館前,少女快步走上前去,扶上那光滑的門把手,向前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酒館內座無虛席,中央的舞台上,樂手邊彈著吉他一邊唱著什麼,台下的人多數身穿獵人服或法師服,一看就是來參加術士會的,多數人對樂手的表演沒多少興趣,和同伴邊喝邊聊。酒館內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加上昏暗的燈光和特殊的香氣,讓人不由得生一種迷幻的感覺。
兩人穿過人群,來到吧台前。吧台的小哥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材高挑,穿著白襯衫和棕色小馬甲,笑眯眯地給客人調酒。“這兩位客人,想喝點什麼?”
“你們有什麼?”少女歪著頭問道:“味道好喝的。”吧台小哥很耐心地介紹每一種酒,幾分鍾後,小夜晚不耐煩地說道:“每種都來一杯吧。”
“小夜,喝的太多可不好啊。”綠發青年看了一眼酒架:“選三種吧。”
小夜想了想:“好吧,我要粉色的,綠色的,藍色的。”
“粉色的叫初戀之吻。”小夜喝了一口:“甜甜的,就是沒什麼酒味。”隨即一飲而盡。
“當然啦,初戀很甜,卻不濃烈,所以是淡淡的。”小哥繼續說道:“這杯綠色的叫做安魂曲。”
小夜接過酒杯,喝了一小口,濃鬱的酒味刺激著她的口鼻,然而她不以為意,又喝了幾口,把空杯推到小哥麵前:“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安魂曲,裏麵有安魂草成分,喝了能睡個好覺。這酒在我們這裏賣的很好呢。”小哥繼續說道:“最後一杯藍色的叫做夢之淚。”
“有些苦味啊!”小夜撇了撇嘴:“不怎麼好喝。”
“這酒是添加了五種草藥,所以有淡淡的苦味,如用失戀的人的心情,不過喝了它,對身體有好處,就好比失戀後生活還要繼續,卻總是無法忘記曾經的戀人,在夢裏也會為他流淚。”小哥繼續說道:“不過啊,沒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總會遇到更好的,你說是吧?”
小夜點點頭,喝光杯中的酒,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普菲大人,您不喝嗎?”
普菲.安德烈的聲音緩緩的,如同潺潺流水:“沒有喝酒的習慣,如果喝醉了可會誤事的。喝完了就走吧。”
小夜的臉頰開始微微淡紅:“普菲大人,您可真溫柔。那我也就喝這三杯好了。”聽她這麼說,普菲將幾枚金幣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道:“不用找了。”隨即扶著小夜,朝酒館門口走去。
“小夜,你醉了。”清冷如水的聲音。
“啊是嗎?有兩個普菲大人。”小夜的臉越來越紅,眼神迷離,整個身體都靠在普菲身上。
“回去吧。”推開門,冷風吹過墨色的發梢,幽深的眸子帶著一絲冷意。
“普菲大人,好喜歡你啊!”小夜說著,便要親吻身旁的人,卻被輕輕推開。
“小夜,夠了嗎?男子獨自向前走去,空氣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縫:“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看待,以後也是。”說完,身形消失在裂縫中。
“普菲大人......”少女臉上的熱度被冷風帶走,一個人靜靜地佇立在清冷的街道上。
抬頭看,一抹黑色的雲遮住了月光。
少女揮動手臂,切開空氣,眼前出現一道黑色裂縫,似乎發出一聲輕歎,少女的身形也消失在裂縫中。
作者閑話:
更新未完成,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