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蕭以成?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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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驚豔在三人眼中一閃而過,但畢竟三人見多識廣,短短瞬間都恢複常態。荊舟雖然不是第一次見林阡涵,也知道她很美,但卻是第一次見林阡涵一身女兒裝扮。隻是回過神來的三人此時都稍有不解地望著呆愣地林阡涵。就算是看見再英俊神武的男子,這個天仙般的人兒也不應該呆愣這麼久啊。
林阡涵愣愣地看著莫天,心裏五味陳雜。她以為在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他,她以為在這個世界她會孤單一人,她以為老天隻是把她一個人丟到了這個世界,她以為。。。。。。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真的嗎?她是多麼的不敢置信。難道是昨夜老天聽到她的許願了嗎?林阡涵緩緩地向莫天走過去,這些天的無助委屈此刻全部噴湧而出,眼睛裏盈滿了脆弱的淚水,再也顧不上一切,快速地衝到莫天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一分也不敢鬆,仿佛一鬆就會再也見不到。眼淚唰唰地直流而下,浸濕了莫天胸前的白衫,嘴裏喃喃地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莫天緊緊的皺眉,他不喜歡別人的隨意碰觸,也沒有人敢不經過他的允許碰他。莫天冷漠地想推開林阡涵,他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但林阡涵抱的實在太緊了。心裏有一絲好奇,看著懷裏淚眼朦朧的女子,他確定和她使第一次見麵,這女子為什麼會如此傷心地說以為再也見不到自己了呢?
雲堯之和荊舟看到這一幕,縱是再怎麼的處變不驚,此刻也有些傻眼了。一方麵太過於吃驚有如此膽大的女子,一方麵吃驚於素來無情的風隱宮宮主居然沒有立刻把這無禮女子的命給了結了。在一起多年,他們確定莫天以前並不認識這個女子。難道這女子認錯人了?荊舟看著此刻撲在莫天懷裏的林阡涵,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廳中的侍衛婢女更是被林阡涵嚇了一跳,默默地不敢做聲。
整個大廳除了林阡涵的哭聲再也沒有絲毫的聲響。世界就這樣靜止了一刻鍾後,林阡涵的哭聲慢慢地變成了小聲的抽泣,從莫天懷裏抬起頭,直盯盯地看著莫天,仿佛要把這張臉永遠深深銘記。就在莫天有些受不了想推開林阡涵之際,林阡涵開口了,清脆柔媚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落寞,深情地看著莫天的眼睛,有些哽咽地說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嗎!我以為我會一個人孤單的生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以為我的身邊不會再有你,沒有你的關心,沒有你的嗬護,沒有你的一切的一切,我真的好怕好怕。剛到這裏時,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清楚,好孤單,好寂寞,好無助,可是卻不知道要和誰講。。。。。。”
林阡涵再一次哭了出來,手使勁地擦著眼淚,繼續斷斷續續地說道,聲音裏有了一絲幸福:“現在見到你了,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你說過在你麵前我可以脆弱,所以不要離開我了,不要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好不好?”林阡涵再次抱緊莫天,輕輕地說道:“我真的好怕好怕,好怕今天這一切隻是一個夢,好怕醒來就再也見不到你。。。。。。”擁抱住的手忽然使勁地抓著莫天的衣服,不斷地搖著頭說道:“如果這隻是一個夢的話,我寧願再也不要醒來,再也不要。。。。。。”
懷裏的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莫天皺皺眉,懷裏的林阡涵已經疲憊地睡了過去。大廳裏鴉雀無聲。這是什麼情況啊?聽這女子的話,和宮主應該是情人關係,可是並沒有聽說宮主有情人啊。可要不是情人,宮主怎麼會讓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在他懷裏這麼久?水心榭的所有夫人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莫天讓一個婢女把林阡涵帶了下去,三人間沉默了一會。
“舟,這女子是什麼身份?”莫天淡淡地問道。
荊舟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隻知道她叫林阡涵,在臨溪城北部的一個叫巴陵的村子住過兩天,但是花間卻無法查出她的身份,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憑花間的情報組織,這樣美貌的女子不可能會什麼也查不出啊。要不就是她隱藏太深,在某個組織長大;要不她可能不是康堇國的人。”雲堯之皺著眉說道。
“她很單純,而且沒意思武功,但是想法又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我覺得後者的情況較大。可是若不是康堇國的人,那她知道紅日石的事情就有古怪了。”荊舟說道。
。。。。。。
大家思索了一會後,“明早帶她過來。”莫天冷冷說道。
次日清晨,踏影軒的一個女子閨房內,林阡涵抱著被子甜甜地睡著,嘴角帶著笑,仿佛夢到了最美好的事情。嘴裏嘟嚷了幾句“以成。。。。。。”
“蓮如,她起來了沒?”荊舟來到房外,冷然地問道。
“回主子,還在睡。”蓮如恭敬的回答。
荊舟推開門走了進去,入眼的便是林阡涵含笑的睡臉,看的呆愣了一會。輕輕地走到床邊,如果不是宮主要她今早去流碧閣,真不想破壞這幅“美人熟睡圖”。“林姑娘,醒醒。”荊舟輕輕地搖著林阡涵。
“嗚~~別吵了,以成。讓我再睡會。”林阡涵嘟嚷著。
“以成?”荊舟重複著這個名字,難道就是林阡涵心裏的那個人,那個像莫天的人?“蓮如,把她叫醒,梳洗打扮。”荊舟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有些生氣,連睡覺也不能忘記那個人嗎!“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荊舟腦子裏回蕩著林阡涵在莫天懷裏說過的話,有些心痛,這是那夜她許的願望嗎?
好不容易在蓮如“嘮叨”的聲音中醒來,林阡涵滿臉怒氣,嘟著小嘴,不滿地望著眼前這兩個驚擾了她好夢的“罪魁禍首”,她剛剛明明夢到和以成在一起的。蓮如看到這神情的林阡涵,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敢做聲,從來沒有人敢給她的主子臉色看呢。
“呆會帶你去流碧閣,我先在外麵等你。”沒有想象中的冰冷畫麵,也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場麵,蓮如緊張地看著荊舟的離去,為林阡涵捏了一把汗。林阡涵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任蓮如擺弄,困意席卷而來,迷迷糊糊地由著蓮如牽著她去了大廳。
踏影軒內,荊舟坐了片刻,便看見蓮如牽著眼睛幾乎全合上的林阡涵,忍不住笑了一聲。四周的侍衛婢女眼裏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荊舟走到林阡涵麵前說道:“宮主要見你,走吧。”林阡涵迷迷糊糊地“恩”了一聲,雙手伸向荊舟,仿佛在說:“抱我去,我不要走路。”荊舟好笑地看著林阡涵,和她在一起的這兩天,自己當然知道她的意思。這世上還沒幾個人敢毫無畏懼地站在自己麵前,難道她就不怕自己一個並不高興把她給殺了?還真把使喚自己當成自然的了。荊舟無奈地搖搖頭,張手抱起林阡涵向流碧閣走去,留下滿屋子驚訝的眼神。
林阡涵縮在荊舟懷裏補眠,不知為何,她彷佛習慣了荊舟的懷抱,這讓她感到溫暖而安全,感到一種深深的依戀,絲毫沒有生人的陌生感,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
不久,荊舟走到了流碧閣大廳,莫天和雲堯之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荊舟。荊舟沒有理會他們的眼光,輕輕叫醒了林阡涵才把她放下。林阡涵雙手柔柔眼,看了看廳裏最顯眼的這三人。忽然,眼睛的焦距集中在莫天的身上,眼中閃現出一種驚喜。雙手抓住荊舟的手臂,使勁地一掐,荊舟微微地皺了皺眉,林阡涵看著他沒什麼變化的表情,眼裏暗淡了一分,幽幽說道:“你沒有痛嗎?還是我在做夢嗎?”
雲堯之聽到林阡涵這一句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笑著對林阡涵道:“放心,你不是在做夢。”
“那為什麼我掐你,你不痛呢?”林阡涵聽了雲堯之的話後,抬頭對荊舟問道。
荊舟無奈,自己從小習武,身體和忍耐力都超過常人,被她這個毫無武功的女子一掐,能痛到哪裏去。
林阡涵迷茫地看看荊舟,又轉頭看向莫天,忽然抬手,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嗚~~”,眼淚都出來了,好痛。林阡涵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的牙印,片刻,臉上迷茫地神情被欣喜所代替,“是真的,真的,我不是在做夢耶。”林阡涵喊道,再次撲向了莫天。
莫天冷著臉,身形一閃,林阡涵撲了個空,哀怨的看著莫天,臉上有著受傷的神色。雲堯之想笑卻又不敢笑,咳嗽著掩飾了一下,這女子膽子還真大啊,不過很有意思呢。“林姑娘,還真不知道你有抱人的癖好啊。”雲堯之打趣到。林阡涵瞪了一眼與雲堯之,說道:“你才有抱人癖呢!長得人模人樣,嘴裏卻吐不出一句好話。”
看著莫天,林阡涵有些不解,以成怎麼能用這樣的表情看自己呢?他不但不讓自己抱他,臉上還滿是冷漠,疏離,仿佛自己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一樣,眼睛猶如深潭望不到底,沒有以前的溫柔,沒有以前的溫暖,沒有以前的包容,沒有。。。。。。怎麼會?難道他穿過來碰到腦子失意了?林阡涵緊咬著嘴唇走到莫天前麵,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濃而斜長的劍眉,一雙充滿睿智的鳳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每一個部位都和以前一樣的啊。手緩緩地伸出去,想要撫摸那記憶中的麵孔。剛剛伸出的手,忽然被抓住,林阡涵看著莫天抓著自己的手,愣了一會,才緩緩的問道:“你失憶了嗎?”聲音中帶著可以察覺到的傷心。
莫天看著這奇怪的女子,冷冷地說了句:“你認錯人了。”
“你騙人!”林阡涵使勁地掙脫開莫天束縛,淚眼閃爍,他怎麼可以這麼冷漠這麼不在乎的和她說話!林阡涵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你失憶了,對不對?你失憶了,對不對?你怎麼可以不記得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大廳裏回蕩著林阡涵將近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