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宮闈秘事 第十七節 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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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一身素白的男裝,胸口的傷還未痊愈,她無力地倚在窗邊,失明的她,空對著滿院子的春花。
不遠處,樹蔭下的石凳上,一襲豔麗服飾的男子帶著麵具與一身黑袍一頭銀發的芲彥真在商議如何全身退出蚩異邊境。
一陣強風,落花繽紛。那豔麗服飾的男子撣落衣袍上的落花,眼隨著落花的方向看去,不經意地瞧見二樓窗邊的丫頭。因為受傷失血過多,丫頭臉色有些蒼白,加上一身的素衣,男子恍惚看到春風吹落的不是窗邊的梨花,而是白的那麼不真實的丫頭。
“如風,四個城門相較之下,還是西門看守比較弱。”芲彥說道,“依我之見,我們今夜就從西門出城。”
男子伸了個懶腰:“師父,今兒晚上,如風想去外麵逛逛,還是明天動身吧。”這三個月來,師徒二人,忙著給那丫頭治傷,忙著趕路,忙著躲各路追兵,確實累得很。芲如風年少好玩,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兒都沒去成,掃興的緊,聽得師父說今晚就要回炎正了,於是想出去玩樂放鬆一回。芲彥少不得囑咐他早些回來省得誤事。
適夜,丫頭借沐浴之便,摸索著逃跑的路線,這些日子裏丫頭為了減少那兩人的防備心,一直沒有逃跑的舉動,而今兩人不防她。
丫頭也籌謀著逃跑一事。她取了一瓢水從窗口傾倒下去,仔細辨別聲音的變化,度量樓層高度。而後用長袍連接成繩子一端係在窗欞兩根結實的橫欄上,順著繩子慢慢地爬了下去。
白日裏丫頭總在倚在窗邊,看似發呆實則在聽樓下打雜工人往來的動靜,根據收集的信息,她在心裏描繪出客棧的布局,安排逃跑的路線。
丫頭剛摸出偏門,就聽到車輪重重地碾壓道路的聲音。那隊人馬不過六人和一輛六匹馬拉著的如兩層小樓一樣大的馬車,馬車兩側各守著一位武士,東南西北四個仆人各人舉著胳臂粗細的鍍金的鐵杆,杆頂坐著一隻樣貌奇醜的獸,獸口銜著一條三指粗的金鏈,鏈子的一端掛著巨大的燈籠,那四盞燈亮地詭異,通街被照得恍如如白晝。原本喧鬧的街,一時變得特別安靜。
丫頭失明,不能判斷眼前發生有多怪異,加之忙於逃跑也顧不得周遭,隻是順著牆快步地逃。馬車左側的武士看到丫頭逃跑的背影大喝一聲:“找死。”拔劍起身,向丫頭後心刺去。
丫頭聽到身後有動靜,本能地回眸。說時遲那時快,那武士劍鋒向下一轉,利劍擦過丫頭的裙邊,瞬間大半沒入土裏,由於轉勢太急,武士不好收勢,身子不穩迎麵倒地。
馬車內的人聽得外間動靜,推開門一探究竟,就看到了一臉驚訝的佳人依牆而立,恍若黑夜裏綻放的煙火,炫目異常讓人難以轉移視線。
那人隻覺得牆頭的倩影如鬼魅般,攝人心魂。馬車內的男人衣衫不整,身邊一隻玉手伸了過來,嬌嗔一句:“貝爺,您看什麼呢。”男子隻是輕輕將女子推開,那女人便眼一閉,如死人一般狠狠地向後摔倒。車內另外一個女人見狀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還不待她叫出聲來,男子一指過去點了她的死穴。
男人整理衣衫下車,徑直向丫頭走去,先前摔倒的武士,早已爬將起來,閃到一旁。男人看著丫頭,笑若春風:“不才乃本郡郡爺貝如光,姑娘何事如此慌張?”
丫頭一聽是衙門的人,頓覺安心,說道:“小女名喚丫頭。途遇賊人,僥幸逃脫,不知公子能否帶我去本地官衙?”
貝如光笑道:“請姑娘上馬車,在下這就宋姑娘去。”貝如光對手下做了個手勢,他們便將馬車內的兩個女子的屍體扛了出來,丟在路旁。
貝如光說了聲請,丫頭苦笑說道:“小女眼不能視物。”說完抬起手來。貝如光一早察覺丫頭眼盲,並不驚訝,伸手拉上丫頭的手,領著她走向馬車。
安樂坊裏,藝妓、尋歡客不飲酒作樂反倒靜坐不語。看門的小子突然衝進來,顧不得喘勻了氣說道:“貝——貝——爺走啦。”
一聽到這消息安樂坊一下炸開了鍋,大家顧不得喝酒、逗笑都討論著貝爺的事兒。
小子說道:“你們是沒看見啊,我剛趴在門縫兒,可看得真真的,貝爺一手一個就把翠玉坊的青煙和芋燕殺了。”聽到這事兒,尋歡客莫不歎一聲可惜。
歎自己還沒能一親芳澤,這兩位紅牌已經魂歸西天了。小子繼續說道:“後來…”小子頓住了不說。大家催促,他才繼續:“,貝爺拉著一位漂亮地想死的姑娘上了馬車。
我敢打賭那位姑娘肯定是天底下最,最,最漂亮的。”
此話一說出口,角落裏摟著綠水的芲如風按捺不住,三步上前提起小子的衣領問道:“那姑娘可是穿一身梨花白的衣服,鑲著柳綠的邊兒?”
小子嚇了一跳:“是,是白衣綠邊兒。”
芲如風施展輕功追去,一看到馬車飛身下去攔在路中央,一身紫袍,白、金線繡得繡球花以及臉上那駭人的麵具在燈光下異常妖豔。
左右侍衛,不問緣由,直接拔劍過去開路。兩個武士不敵幾招就被廢了功夫。
車內的人推開門,隻看了來人一眼問道:“為何攔我的馬車?”
芲如風指著丫頭,說道:“把她叫出來。”
貝如光知道自己功夫不及來人,沒有硬拚的意思回道:“你要她,給你便是了。隻是她眼盲,須得我扶她下馬車。”
芲如風說道不用,然後自己走過去扶丫頭,如光向馬車裏麵靠了靠。
貝如光在如風伸手扶丫頭的瞬間,將手中的暗器比在了丫頭脖頸處,不屑地說道:“賤種就是賤種,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賤味。”
芲如風十分驚訝,貝如光竟然認出了自己。且不說自己戴了麵具,單說兩人五六年沒見了,貝如光怎會認出自己,大為驚訝。
如光一把拉過丫頭:“把麵具摘下來。”芲如風為保丫頭安全,照做,麵具下哪張俊秀的臉顯露出來。
如光狂笑然不止,然後眼一瞪咬牙切齒道:“把你的眼睛給我戳瞎!戳瞎!”
芲如風猶豫間,暗器已經戳進丫頭的皮膚,如光提醒道:“你別忘了我的暗器可是有毒的。”
芲如風將手中的麵具捏碎,拿著一個碎片戳瞎了自己的左眼,學噴了出來,他痛得慘叫,然後倒地掙紮。
如光麵部扭曲,狂笑不止,他見如風在地上打滾很是痛快:“把另一隻也戳瞎。快戳”
如風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光大吼一聲賤種,他發過誓要親手殺了這個賤種,難得機會,他不想錯過。
挾持丫頭下車,剛走到如風身邊他邊興奮難耐,抽離丫頭頸邊得手正欲下殺手。
如風突然睜開雙眼用手中的麵具碎片擊碎了四盞大燈,原來如光打小就怕黑,在黑暗之中他會窒息。
如風單手提起丫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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