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宮闈秘事 第一節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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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雖過,但還未立春天終究是寒冷。可那繁華喧鬧的南江港口,卻有著另一番熱鬧,工人們正在監工的督促下忙著卸貨裝貨;小商販們大聲的吆喝叫賣;路人和剛下船的旅客瞬間融合一體,變成那長長的人流順著街道的延伸而東行西走。
瑋瑤拉過丫頭的手,走下跳板,終於回到了這個離開近半年的家鄉。瑋瑤第一次心中微有感觸,心中很是掛念家裏。來接他們倆的是老管家公孫釋和幾個家丁,老管家領著少主子往馬車停靠的地方走去,還未靠近,瑋瑤就瞧見了馬車旁邊的垂暮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那就是讓自己仰望二十餘年的父親麼?他的身影何時變得“蒼涼”。丫頭察覺到了公孫父子間的某些情緒,她拉著瑋瑤的手,不動聲色地走到公孫宇身旁,然後用現代人的禮儀擁抱了那個落寞的老父親:“伯父,我們回來了。”也許是不適應現代人的禮儀,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公孫宇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鬆開了丫頭的手說:“我準備了馬車和盤纏,你們二人帶著這幾個親衛速速離開南江。”
“為何?”瑋瑤發問。若在往日他公孫瑋瑤定會二話不說,衝回家中。可那一段江湖經曆讓他成長了不少,雖不能完全讚同父親的一些做法卻也明白了他的苦心,況且公孫宇眼中無意間閃現的苦痛神色,在瑋瑤看來是極具衝撞力的。公孫宇不多說什麼,把丫頭送進馬車裏“這也是為家裏好,你們暫且離開避避風聲,我過幾日來接你們。”瑋瑤雖滿腹疑問但他卻出奇的順從了父親的安排。
瑋瑤本打算假意離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把丫頭安頓好後再回家打探一番的。但就在瑋瑤幾人快馬加鞭趕了半日路,那馬不堪負累口吐白沫的倒下了。不得已之下,幾人暫停在了一家小客棧裏,由馬夫去購置新的馬匹。一行人不敢暴露瑋瑤和丫頭的行蹤,所以行事十分小心,即便是在這鄉間的小店打尖兒也要了間上房。
店小二將瑋瑤幾人的飯菜如數放置在桌上,低頭向後慢慢退出房間。親衛隊中年級最小的時未看見滿桌的佳肴失口叫了聲:“少爺、姑娘用膳啦。”此語一出,其餘幾個衛士忙製止了他。丫頭剛從內房探出了頭就被瑋瑤拉了回來。即便是瞬間的事,小二還是窺見了那明眸若雪的脂粉佳人。待小二關門離去,瑋瑤才拉著丫頭從內房走出來。瑋瑤並沒有要責備他們的意思,但那幾名衛士便垂首抱拳將臨走前公孫老爺交代的事告訴了瑋瑤。
公孫宇早先安排好一對夫婦住進了這家鄉村小店,待到瑋瑤丫頭到達這裏後,便與他二人互換身份,那對夫婦便代替瑋瑤丫頭繼續向西北方向的炎正國逃跑;而瑋瑤丫頭便要折回公孫府。
繞了一圈還是要回府,丫頭起初不明白公孫老爺的用意,但是瑋瑤卻說了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丫頭,回家。”丫頭聽到“家”這個字的時候表情顯著猶豫,眉頭皺了又舒展開了,丫頭很是釋懷地笑了,回道:“好的。回家。”看著丫頭釋然而輕鬆的表情,頗有些自戀的瑋瑤也第一次為自己以外的某人的容顏動容,心中暗歎:“可與本少爺相媲美!”
於是一切按照公孫宇的安排進行,那對夫婦冒充瑋瑤丫頭繼續逃亡,而瑋瑤和丫頭換上了普通山野農人夫妻的衣服往回趕。
一路上倆人雖是趕路,卻也不忘遊玩。那段記錄在鄉間小道上的歡笑和那滿池的荷花裏的嬉鬧恐怕是兩人最難忘和甜蜜的記憶。本隻是一兩日的路程,兩人卻是第四日方回公孫府。
後來回到自己世界的丫頭,每每夢見自己落寞的走在兩人曾一起戲鬧的鄉間小路上,然後她就跪在那泥濘的道上哭得不成人樣。
回到府中後,瑋瑤的身份變成了老管家身染重病的遠親,被安排在最底層的長工房和幫傭住房不遠處卻是獨立開的小房子裏。這樣的安排,是因為公孫宇深知自家孩子的性子,不喜與外人來往。退去華麗的服飾,著上粗布麻衣,不再衣食無憂,而是要如真正的長工幫傭一般做工打雜。公孫宇隻希望能平安的度過這段日子,向來不信神佛的公孫老爺竟然請了尊佛像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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