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闖蕩江湖 第十四節 神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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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峭橫抱起叫得虛脫掉的冷香站起身來,目光呆滯地向人群之外走去。
宜管事疾步衝上去攔住他二人,以他對冷峭的了解,他知道冷峭此刻已打定主意要尋短見了,所以他一定要阻止。
“冷峭,有事好商量,莫要……尋短見。”宜管事用力抓住冷峭的手臂,冷峭豪不遮擋眼底的絕望,此刻他隻想和冷香永永遠遠相守在一起——一起離開這個紛擾的,不能容納他倆的俗世。冷峭堅決地說:“不要攔我!”
丫頭也看出些端倪,知冷峭要同冷香殉情,又見宜管事攔他不住,心裏一急跑過去扯住冷峭的衣袖說道:“你瘋啦!”她不懂這兩人為何要如此,相愛而已,需要死嗎?
冷峭不管丫頭的阻攔吼了聲:“滾開!”他又何嚐不想給冷香幸福,可他不能啊,世俗也不讓啊。冷峭心痛的模樣看得丫頭心裏一顫,忽的像瘋了一般,盡全力吼道:“除了傷她和殺她,你還能給她什麼?你這個懦夫!”
事情的始末並不能詳盡告之,隻是他冷峭聽得丫頭那句話後心裏波瀾再起,的確他從未給過香兒什麼,那如此不堪的自己又有何臉麵與香兒同死同穴?而後大家一同回到了船上,那船繼續向某處駛去。
那夜冷峭當著船上眾人的麵抱著香兒進了香兒的房間,眾管事狐疑,宜管事解釋道:“那二人時至今日方得結果,大家應祝賀他二人才是。”勻氏姐弟的事那些管事雖不如宜管事知道的全麵,可他們何等心眼,即便別人不說也能從那兩姐弟的言行間窺出些端倪來。
事後丫頭從宜管事那裏打聽到了冷峭跟冷香的一些往事。
故事發生在五年前,那勻倆人本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奈何冷峭為父親與一俠士之妻媾和所生,生養在那俠士家中,因而倆人並不知對方乃自己血親。兩人多次來往後互生情愫,冷峭就求雙親允許自己向勻家求親。她母親知道後心中大急私下與姘頭勻老爺商議阻止冷峭二人,勻老爺膝下無子知道冷峭乃自家孩子心中大喜,隻想著要冷峭認祖歸宗。
後這件醜事被俠士知曉,他氣不過就以冷峭為賭注與勻老爺相約決鬥,兩人勢均力敵大戰三天三夜最終那俠士因年體力不支略輸勻老爺。
後冷峭也被告知身世,最終認祖歸宗回到勻家取名冷峭。兩人一時由戀人變成姐弟,這其間的打擊隻有他二人知曉。冷峭那孤傲的俠士爹接受不了這種恥辱,在安頓好家裏大小事務後就抹脖子自殺了,他娘也因內疚追隨他爹而去。
經曆了種種變故,冷峭變得隱忍沉默,他的生活變得亂麻一般,可他沒有放縱自己,他隻想快點找到個出口讓自己透透氣,就在這時冷香一句:“我要離開這裏,你可願意隨我一起離開?”
於是兩人一同離開了這個傷心地,機緣巧合下遇到了那個世俗規則之外的林一涵也就是大船的主人,之後就一直跟著他為他辦事。
不過冷峭受養父影響極深,很注重世人對自己看法,他極力逃避自己與冷香之間的感情。並對冷香說如若她不能將自己當做弟弟對待,那麼自己也不能留在她身邊,這句話嚇得冷香不得不放手而且她還極端的整日與不同男子“廝混”。她雖常與男子一起飲酒作樂,卻也潔身自愛從未與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她隻是用這個方法來激冷峭罷了。
丫頭經過此番打聽才知道冷峭冷香二人的關係,她暗問自己這樣撮合他二人是否錯了,可心底那個聲音卻在說別人的幸福自己無權破壞。
冷峭兩人經過一夜長談,最終決定要坦誠麵對自己的感情,不要再傷害彼此,即便會天打雷劈,兩個人也要一同麵對。被世人唾棄又如何,隻要兩人一起就好。
他二人感情到是有了方向,可有的人卻失去方向,比如那個苦苦暗戀冷香的霓管事。有沒有人在乎過他的感受?他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投入他人懷抱,而且還是段孽緣,他怎可忍受心中的妒忌和怨恨?
那日在丫頭的安排下,冷香和冷峭在船上進行了一個小小的成親禮。
在丫頭精心打扮下冷香穿了一套很漂亮的飄逸紗裙,其實就是丫頭拿上好的紗布做的一件複古式婚紗,她還告訴新人白紗代表純潔和幸福。整個婚禮在比較怪異的氣氛中進行和結束,期間霓管事憤然離席駕小船離去,可能隻有那對新人、丫頭和宜管事幾人是真的享受著這場婚禮。
入夜,一場小酒宴已在甲板上擺開,那對新人已經被送入洞房,筵席上隻有賓客們自己在大快朵頤、自娛自樂。大夥暢飲歡談後,便陸陸續續回到中,唯獨宜管事和丫頭一杯一杯地喝個沒完。
就在丫頭酒意衝頭時,宜管事忽然一抬手將手中的杯子飛向丫頭身後,啪的一聲,一個黑衣人倒下。丫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宜管事一把抱起癱坐在酒桌上的她,閃身躲過飛身而來的幾個刺客的攻擊。
刀光劍影之中,丫頭的酒意嚇醒了大半,隻看宜管事既要顧著自己又要與刺客交手已經明顯處於下風。丫頭說道:“宜管事,你把我放下,我自找地方多起來,以免……”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宜管事單手送到通入房間的長廊口:“叫人來!”
丫頭拚了命地往裏麵狂奔,一間一間房的拍門:“有刺客快起來!”也許是船主人過分相信那幾位管事,這大船之上竟是沒有守衛的。被丫頭吵醒的管事和下人們都陸續趕往甲板處援助宜管事。那對新人到是例外,他們似乎很相信管事們的能力,並沒有為了刺客而停下洞房事宜,任丫頭在外叫援兵,他二人依舊在纏綿。
丫頭一路奔得忘我,竟衝到了平日冷峭所說的禁入地帶。她拍著那船廊最裏麵房間的門大喊:“有刺客。”
就在她大拍房門之際,房內的少年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恩,知道了。”
不知為何丫頭一聽這聲音,就覺得這裏麵的孩子肯定需要保護,便說道:“別怕,有我呢,我在門外給你守著。”
那少年聽著丫頭的回答覺得奇怪就說:“你要保護我?”
“談不上保護,我可沒功夫,就當我陪著你吧。”丫頭想著:如果那些管事們都攔不住那些刺客,那自己躲到哪裏都沒用,不如給這個小少年做個伴,省得他害怕。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那你進來守著我好嗎?我害怕。”
丫頭聽得房裏開門栓的聲音,就順勢推門走了進去。房裏十幾盞燈籠同時亮著,很是光亮,丫頭瞧見矮自己半個頭的少年站在門後麵怯生生地打量著自己。
她被少年害羞的神色逗樂,笑道:“不用怕,我可是好人。”
那還少年癟癟嘴回道:“那可不一定。”
丫頭正欲說些什麼就聽得房外傳來打鬥聲,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丫頭一慌,連忙關了門,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跑進裏屋躲在那墜地的帷幔後麵。
丫頭緊張地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少年通過丫頭握著自己的手感覺到了丫頭的害怕,他便拉拉丫頭的手示意她俯身過來自己有話要說。丫頭側耳過去,那少年說:“那刺客被商管事製服啦。”
丫頭聽了鬆了一口氣,放開握著少年的手,擦擦汗水。少年一把掀開帷幔,兩人就暴露在了燈光下,丫頭來不及阻止隻得幹著急:“刺客還沒走呢。”
少年見她著急的樣子覺得好笑說道:“幾個刺客而已。”
丫頭聽這少年說話的語氣有幾分對刺客的輕蔑,她這時才有空把眼前的少年看仔細了。那少年一身簡單的著裝,生得花容月貌的,人雖不高眉眼間卻有幾分霸氣讓人不敢輕視,丫頭從未見過這個少年,心裏好奇便問道:“你是誰?”
少年咧嘴一笑,丫頭恍若見著冬日的陽光般隻覺得心裏舒暢。那少年不答反問:“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