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是否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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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聽聞瑤宮乃江湖上正義之師,特來招安,望瑤宮歸順朝廷,造福天下,效力朝廷,欽此!”蕭漠麵容冷凝,想不到他竟出如此之招數,倘若不歸順他又當如何?蕭漠傲然抬頭:“若不歸順,又當如何?”
葉秋河忽而歎了口氣,道:“漠,這又是何必,你若歸順,與你我都好,何必鬧的像以前那般僵?”蕭漠一撩衣擺,支起身子看他:“秋,你當知我甚深,應該了解我的做派。瑤宮雖為武林正派所不齒,卻也不至做出歸順朝廷這等愚昧之事,請回了你家主上,瑤宮一江湖草莽,登不上大雅之堂。“
說罷,便要離去。一道人影晃過,蕭漠下意識閃避,哪料那身形竟向那一抹素白掠去。待容霏回神之時,修長的手指已掐住她的喉嚨,呼吸頓時一滯,葉秋河看向蕭漠:”漠,若想她無事,必要歸順朝廷。”蕭漠掠了一眼他二人,唇邊忽然揚起一抹媚笑,“秋,知我者莫若你也,又如何會想到拿一名女子要挾與我,你若想殺,殺了便好。”
葉秋河一怔,他根本不在乎她,心中反而湧起一陣歡愉。
在他發怔之時,蕭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招,葉秋河大驚,卻發現那招式是打向懷中女子,知此,葉秋河便不再有所行動。淩厲的招式襲向容霏,正擊在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蕩開來,張口便吐出一口鮮血,身後挾持她的男子鬆了手:“漠,想不到,你竟比我還要狠心。”眼前模糊不清,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來,眼睛緩緩閉上,一抹苦笑蕩漾開來,終是逃不過嗎?葉秋河看著那頹然倒地的女子,心中竟宛如刀割般的鈍痛,努力壓下心中不應該有的感覺,他看向蕭漠道:“既如此,葉秋河不便打擾,就此告辭。”說完,同冥等一幹人等離去。蕭漠幽深的看著地上的女子,若有所思,那般灼人的視線竟會印在她的身上,看來她的身份要重新調查了。容霏醒來時,已被抬回雨霏居,心口仍悶痛著,瓊筵瓊軒守在一旁,眼裏滿是擔憂的神色。容霏強撐起身子,瓊筵瓊軒急忙上前攙扶,安撫性的看了看兩人,:“幾更了?”“已三更了,夫人昏睡兩天了,奴婢真怕您一睡不起,您若去了,奴婢們也不活了。”說著,二婢已是淚眼朦朧。容霏見此,心中一暖,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夫人,咱們離開這吧,姑爺他這般待您,以後您如何是好,如若不走隻怕當真讓他折磨死。”瓊軒忽然看著容霏說道。瓊筵急忙推了推她,要她閉口。容霏神色一凝,惆悵滿懷,:“即使走,又能走到哪呢?這本就是我該受的,走到哪裏也逃脫不了,隻怕離開後還不若此呢!”瓊軒瓊筵怔住,心傷的看著眼前的小姐,她們的小姐從來都是如此,明明心地純潔善良,偏偏老天不肯放過她,讓她一再受非人的折磨。“可有人來看過?”容霏敏銳的察覺到房間內多了一絲不屬於的桃花香。“啊,南闌公子曾來探望過您,還送了一樣東西。”說著,瓊筵自懷中掏出一樣物事,容霏接過細看了看,那是一件琉璃吊墜,隻是那琉璃與一般不同,原本透明無暇的琉璃內竟有一滴紅色鑲嵌其中,那滴紅鮮豔欲滴,竟似要滴出一般。容霏看著這掛飾,右手撫上心口,為何心會如此的疼痛?仿佛是沉澱了幾千年,忽然一並湧了上來,叫她不堪重負。腦海中忽然浮現謫仙般的男子,仙姿飄渺,眉間一點朱紅邪氣魅惑。“他說了什麼?”“公子說小姐的東西當原物奉還。”瓊筵瓊軒不明所以的看著容霏,隻見他目中茫然無界,神思飄渺,卻又透出一抹深沉的哀傷來,似是想起往事,她的肌膚格外蒼白,午後的陽光打在麵頰上,泛起透明般的潤澤,隻是陽光的暖意取走不了她眼底的悲傷,雙肩微微顫抖,仿佛不知何時就會被那濃重的傷壓垮。腦中一片混沌,疼痛蔓延開來,容霏再次陷入無邊無止的黑暗中。
正堂之上,蕭漠麵龐上是罕見的正色,看著下方的宮人問道:“讓你辦的事如何?”“稟告宮主,夫人確實是容家小姐,從未與朝廷有過聯係。”迷惑染上了狹長的鳳眸,難道是他看錯?揮了揮手命那人退下,或許然知道她的底細。思及此,抬步向寫意居走去。楓然微愕的看著蕭漠,他已有好些時日不來,今日來了竟是難得一見的凜色。“然,你於何處認識的容霏?”楓然一愣,想不到他竟會問此,“在街上認識。”蕭漠將方才前廳發生的事說與他聽。“你懷疑容家小姐?那日是我要求容霏嫁給我,她不可能提前預料到並且安排好一切。”蕭漠露出深思的神色,不語。“漠,無論如何,你既與容小姐拜了堂,就應當照顧她,不能再傷害她了。”蕭漠抬頭,入眼的是楓然悲戚的雙眸,目光一凜,“我娶她是為誰?她本就欠我的,這些都是她該受的,又如何怪的我來?”楓然看著眼前憤怒的蕭漠,知道多說無益,反而會害了容家小姐。蕭漠一隻手撫上楓然的麵龐:“我隻想和你好好的,難道這都不行?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擋在你我之間?”楓然驚怔,看著眼前明顯消瘦許多的蕭漠,心下黯然,這是他的錯,是他始終跨不過那道門檻,還要顧著血濃於水的親人。無論是道德倫理的約束還是無法斬斷的親情都叫他無法釋懷。看著眼前深愛多年的容顏,楓然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容霏再次從昏睡中蘇醒,瓊軒瓊筵提及方才的事,容霏卻是全無印象。看著手中的琉璃墜,竟有莫名的熟悉,細嫩的手指輕輕撫摸吊墜的邊側,忽而撫到一處凹凸起伏,細細看來,上麵竟鐫刻著字跡。清雋娟秀的字體書寫其上,正是那句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容霏隻覺心中一閃而過鈍痛,待要抓住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陽光照過琉璃,容霏此時才注意到琉璃中也有細小的字跡,字體不同於方才的娟秀,而是灑脫飄逸,細看來,竟是:“無論你在何方,生生世世你我注定纏繞,我定會生生世世找到你,重新帶回到我身邊。”
十七
看著那飛揚灑脫的字跡,容霏有些怔忪,“夫人,姑爺來了。”兩個丫鬟皆是膽顫心驚看著蕭漠,唯恐他在做出傷害她家小姐的事。“瓊軒瓊筵,你們且先下去,待會再喚你們。”這廂,瓊軒瓊筵看著容霏,但看她並無懼色,雙目平靜如常,便安下了心退了下來。容霏看著眼前的“夫君”,知他在生氣,卻不知為何,怕是有免不了一番爭執。蕭漠猛的上前,拽住她的長發,容霏痛呼一聲,蕭漠不顧她的傷勢將她硬是拖下了床,容霏被迫抬起頭看向他。邪魅的臉龐湊近了她,唇邊染上的是仿若三月桃花般美麗的笑容,那狹長的眼底卻無一絲笑意。“看來為夫是小瞧了夫人那!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容家千金竟能和朝廷上的勾搭上。”手上一使力,容霏隻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頭頂,疼痛不堪。她被迫仰起頭,但眼中依然是一片坦然,毫無懼色。看著眼前發狂般的男子,心中竟有些不忍。忍著疼痛,她仰頭看他直至視線與他平行,“妾身並未出賣夫君,妾身自幼長在深閨,又如何能認識朝廷上的人?”蕭漠看著那雙澄澈無幾的眼瞳,右手猛然揚起,給了容霏一巴掌,白皙的麵頰上立現五道紅痕。容霏仍是看著他的雙眼,毫無懼意。蕭漠猛的左手扼住她的咽喉,右手不斷揚起,直至容霏昏厥,嘴角掛著鮮紅的血跡。猛然將容霏推倒在地,狼狽似的奔出雨霏居,不顧身後瓊筵瓊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蕭漠六神無主的遊蕩在庭院中,任憑豆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臉上和身上。腦中葉秋河和楓然的麵孔不斷閃現,最終都隻是稍作停留,腦中又現出一雙清澈疏朗的眸子,任他如何甩都甩不掉。“漠?”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漠惶惶然的回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楓然,唇邊扯起一抹笑容來,到家了吧?口裏的腥甜一湧而出,染在大紅的衣衫上,衣擺處的紅蓮透出種倉皇的美感,亂了人眼。楓然驚怔的看著雨中異樣的蕭漠,心下顧不得是怎麼回事,急忙扶了蕭漠向寫意居去。異樣的眼紅染上白皙的雙頰,楓然看著床上令人心疼的男子,心中糾結。蕭漠本就有舊傷,如今這般不知為何竟糟蹋自己,不知愛護,那孱弱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蕭漠睡的極不安穩,眼前依然不斷晃過那清澈的雙眸,他用力的晃著,想將那不該有的甩出去,他不斷的在心中默念楓然的名字,告訴自己他愛他。楓然看到蕭漠拚命的晃著頭顱,以為他是難受,急忙將他扶起,抱在懷中,“漠,再忍忍,一會就好了。”狹長的鳳眸緩緩睜開,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憊,“然?”蕭漠猛的大力將他壓至身下,急切的吻上他的唇,雙手渴求的探尋身下的軀體,修長的手指毫不憐惜的撕扯身下人的衣衫。楓然看著壓在身上的蕭漠,心中卻是異樣的苦澀,罷了,就允許自己沉淪這一次吧!楓然醒來時,身側隻留有餘溫,他呆然的看著帳頂,一時毫無反應。蕭漠頹然的坐在大殿之上,想著方才和楓然的溫存,明明渴求已久的事情,為何此時發生了,他卻反而興奮不起來?心中越發煩躁,猝不及防間,那雙眼睛再次侵入他的腦海,奇異的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他沒有去想那一直出現的眼睛,隻是眯了眼假寐起來,然而有什麼東西已經開始悄然變化,向著他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下去。
幾天之中身體遭受兩次折磨,容霏已是不堪重負,她這一修養便是一月,索性的是蕭漠也沒再來雨霏居,倒是那南闌每日筆必來雨霏居報道,也沒給容霏什麼臉色瞧,反而是照顧的她無微不至。熟悉的桃花香飄入鼻尖,容霏淺笑盈盈的抬眸迎向來人。“公子請坐。”南闌也沒和她客套,徑自挑了一把椅子坐了。“夫人可覺好些?”“已無大礙。”習慣性的撫上胸口,觸到胸前硬的物事,便抬頭問道:“公子,那日送給我的吊墜。。。。。。”南闌忽然盯住她道:“夫人的東西自當物歸原主,還請夫人一定收好它,它對夫人來說很重要。”“我並未記得曾有過這般樣子的墜子,是否是公子記錯了?”“是夫人便是夫人的,南闌從不會記錯。不久之後夫人便知它的用途。”容霏奇怪的看著南闌,她不會看錯,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滄桑悲涼,而且好像是針對她的。“夫人莫要多想,安心養傷便是。”“說來,這些時日多虧公子百般照顧,叫容霏如何敢當?”“照顧你是我的職責,如何談得上敢不敢當?”這話雖是說的奇怪了些,容霏也未多想,二人如往日般談起天來。
“宮主,這幾日,夫人和南闌公子走的很近,是否需要留意?”蕭漠聽著宮人的回報,麵上依舊是一副邪魅樣,心中卻漾起了波瀾。“下去。”蕭漠敏銳的察覺出心中多了一絲異樣來,那是什麼?他並不反對容霏和他的男寵接觸,但為何心中會有不適?狹長的鳳眼微眯,染上詭異的神色。
再次來到雨霏居,蕭漠竟有些躊躇,心下譏諷,怕什麼?這本是他的地盤。容霏此時靠在桌前繡著一幅蓮花圖,她的手生的極為好看,如青蔥般不染塵垢。手指不疾不徐的握著針線上下穿梭,那朵蓮花生動盎然,驀地,容霏想起了蕭漠,那個男子也應該是朵蓮花吧!隻不過不是她手中的青蓮,而是妖嬈綻放的紅蓮。他似乎十分喜歡紅蓮,每件衣服上都繡有不同姿態的紅蓮,穿在身上可謂是相得益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想到他的身上去了,心下有些赧然,埋頭接著手上的繡活。“夫人還真是多才多藝呢!”容霏驚覺抬頭,便看到了蕭漠。他何時進來,她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