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一卷 第十一章:眠龍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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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你知道嗎?傳說龍族在世界上消失無蹤之前,曾經有過一段輝煌到和現在人類世界不相上下的曆史唷!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夠親眼看到那樣強大的種族。”就在凱因站在眠龍山脈下,眺望整座飛龍山山勢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站到他的身邊,和他一同瞻望著遠方那座大自然所遺留下,叫人驚歎不已的偉大傑作。
“或許吧!不過,我今天的目的不是那個。”不悅被陌生旁人打擾的凱因,客氣地回望著那男子。
出現在凱因眼前的,是個有著一張東方漢國人的麵容,加上烏黑亮麗的清短黑發的男人。大概是個迷路到異鄉的漢國人吧。凱因下意識地想起了與眼前男子同屬漢國人的至交好友,疾風。
不過看那男子弱不禁風的模樣,又不太像是喜歡冒險犯難的旅行者。
能說的一口不比疾風還差的神聖羅克馬話的那人,應該是對神聖羅克馬國頗有研究的旅行者吧?不知來人有何意圖的凱因仍隻能冷漠以待,說不定他是漢國派過來監視神聖羅克馬帝國動向的間諜呢?
“那麼,你來這裏的目的就隻是為了看這座山而已嗎?看山而不登山,不覺得好像沒什麼意義嗎?”那人似乎對凱因很感興趣,絲毫不在乎他拒人於千裏的冷漠態度,仍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對山的觀點。
“我想,那跟你沒關係吧?”說完,不作回應的凱因便逕自向登山小徑入口處走去,那人卻仍不死心地尾隨在後。
“你可真勇敢耶!登山的東西都沒有準備齊全就自己上山啊?天快黑了耶!路不好走唷!”他邊注意著腳邊路途邊跟凱因東扯西扯。可惜的是,凱因卻仍不搭理,自顧自的走著眼前的崎嶇山路。
“哎哎哎,我可不想去送死呢。算了,相逢有緣。我叫海藍,請問尊姓大名啊!到時候,我才好幫你收屍啊!”那人停下腳步報上名字,卻還是不見凱因停下腳步,沒好氣地居然詛咒凱因去死?
“我叫凱因,承你好運,我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裏的!”凱因說完,人影便沒入了山徑轉彎處的樹叢遮影中。
不過叫凱因沒算到的是,那叫海藍的家夥真的就沒再跟來了。
凱因心裏偷偷地譏諷起了對方:嗬嗬?真是怕死的家夥啊。
沒多久,凱因就發現了自己真是太過大意。
山區裏的天氣真是多變的可怕啊!才過沒多久的功夫,凱因身邊不知怎麼地就漫起了滿天大霧。頓時就讓他站在一邊是峭壁,一邊是萬丈懸崖的山徑上,伸手不見五指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這樣下去,不就得在大霧彌漫的山徑之上過夜嗎?這安全嗎?
正當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時,剛剛還嫌他聒噪的熟悉聲音又出現了:
“嗬嗬!知道在山區裏魯莽行事的後果了吧?”是海藍!那家夥一定是明明知道現在的山裏會有大霧?卻還用激將法激他上山?真不知道是何居心?
“走吧!先下山吧!今天開始可是這座眠龍山脈一月一度的濃霧日呢。這幾天都不是上山的好日子啊!魯莽的冒險者啊!”隨著他說話聲音的方向,凱因總算找到了下山的回頭路,得以跟著海藍一步一步驚險的下山去。
“你知道嗎?傳說這個一月一度的濃霧日啊!是沉睡中的神龍在換氣呼吸呢!”深夜裏,距離眠龍山脈不遠的一個小屋裏,海藍正端著兩杯剛泡好還冒著滾滾熱氣的熱咖啡,遞過一杯給正凝望著遠方眠龍山脈的凱因,說起了關於眠龍山脈一月一度的濃霧日傳說。
“謝謝!這種鬼天氣什麼時候才會轉好?”霧仍舊濃厚,讓人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出整個山脈大概輪廓。明天仍然要是這種天氣的話,那也是不便上山的。凱因心裏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大概啊?以往都是兩到三天的時間吧。”海藍慢慢啜飲著手上的咖啡,心情愉快的說著。
“是嗎?”凱因拿了咖啡一嚐。哇!真是苦!怎麼連半點糖都沒有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
“嗬嗬嗬!”海藍好像是故意要捉弄他的竊笑著。
“我可以叫你凱因嗎?你是叫做凱因吧?”海藍抑止住了笑意,那深邃的黑眼珠流轉的是滿懷熱心與友善。
“嗯,你的名字勒?總不能讓我都叫你‘喂’吧?”凱因根本就沒注意到今天下午海藍曾經向他自報過姓名的事。如今受人之恩又寄人籬下,他總不能連基本禮貌都沒有吧?
“我叫海藍,照你們的話來解釋的話,意思就是像海一般深藍的意思啦!”海藍雖然是個男人。在他微笑的時候卻是十分溫柔,根本就不像是雄壯粗魯的男人。
不過,看著海藍那一張漢國人特有的長相,讓他又記掛起和他同生入死好多次的好友疾風。
“海藍,你是漢國人吧?有很多漢國人越過這座眠龍山脈而來嗎?”他很好奇當初疾風是怎麼過來的,所以便試探性地問起海藍。
一般來說,漢國人要到神聖羅克馬帝國大約隻有兩條便捷的路,一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橫渡眠龍山脈,另外就是搭船渡海自海路冒著翻船滅頂的恐怖而來。
“你知道,眠龍山脈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兩國人的惡夢吧?”海藍陷入一陣突然的沉默後許久,才緩緩的開口。
“嗯!”凱因見他似有難言隱痛,不忍催促他趕快說重點,隻有虛應一聲代表他知道了。
“也不怕你知道啦!都已經快十年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啦。”突然一笑,海藍像是打開心裏某處深埋的塵封回憶般地說了起來……。
大約十年前吧,海藍和他同門的七、八位師兄,為了他們師父臨終所吩咐的遺囑。不得不冒著生死難測的危險,硬是強行闖入了這座可能會讓人一去不回的眠龍山脈。
“……山的那邊,……遺失在……山的那邊……!”那死前仍不願安心瞑目的老師父,顫抖的手指虛弱地搖指著眠龍山脈的方向,喃喃地說著旁人難懂的遺言。
到最後,仍是不得不和死神妥協般地緩緩垂下了手,也放下了對人世的所有依戀。隻不過,不甘心的雙眼卻仍是睜的暴圓不願輕易瞑目合上。傷心的弟子們好不容易在下過重誓一定會把失物尋回後,方能幫他安心地合上雙眼。
雖然臨終前老人家的遺言斷斷續續的,隻有幾個不完整的單字片段。不過所有的師兄弟卻心知肚明,知道師父臨終掛念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他們劍派在不久前才遺落的門派的傳派武籍。對他們來說,拿到那本武籍的人,就像是代表擁有成為繼任的掌門人的資格般的重要。
十分重視這本武籍的師父,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被氣出病而撒手人寰的。
於是他們組織了門裏武功最好的九個人組成失物搜還小組,誓言一定會奪回失物。
資淺的小師弟海藍剛好是不多不少的第九個人。
真不知道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在他們剛入山時,除了路邊陡峭的山坡和夾在峭壁與懸崖之間的羊腸小徑外,他們根本就不解,為何這座山脈會讓兩國人將它視為是生死存亡的界線?心底還正高興著,若是沿途照此下去,幾天後他們就一定能翻過這座山脈到達對麵的異國了。
沒想到才第二天,山區裏就飄起了大霧。
那當然是眠龍山脈一月一度的濃霧日。
當然,他們事前並不知道,這座山脈每月一度就會生起漫天濃霧。所以對於這突來的大霧並沒有放在心上。既然濃霧過大,頂多就暫緩前進吧。
第三天,心想濃霧或許已經開始退散的眾人一路緩緩前進,小心謹慎地踏著狹小山路前進。
沒想到,連續兩日大霧後,山區岩石已被霧水浸沾,又濕又滑的難於行進。
一個不小心,他們之中一位師兄弟沒有踏好腳邊石塊。重心一失,落入了萬丈深淵裏去。回蕩在山穀裏久久不散的慘嚎聲,簡直就像是不斷刮挖著他們心頭肉的利刃般叫人難以忍受。
他們既痛惜又難過同門兄弟之死。不過,為了先師遺言和自身的安危,再心痛難過的他們也隻有繼續尋物之行。
幸好,連續兩天大霧後的山區總算是開始放晴了。
滿山遍野的無名花草就好像忍不駐連日寂寞地如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爭奇鬥豔的奇花異草們像是對人搔首弄姿的狎妓般吸引著人,讓人難以不親近它們。
其中,兩個無知又年輕未涉俗事的年輕師弟們,居然好奇地摘了幾朵橘紅嬌豔的無名花草在口中含弄著。沒想到一嚼之下,花草裏居然流出如瓊漿玉釀般甜美的汁液。讓他們更是吸吮到如癡如狂,完全忘記其他師兄弟們趕路心切的心情,自顧自的在花草堆中尋花探蜜。
突然不知哪來的幾窩巨大蜜蜂,就在眾目睽睽又無能為力下,把他們兩個吃個屍骨無存後,揚長而去。
這樣艱辛的旅程再經過兩天後,總算是讓他們攀登上山巔了。
等到他們平安的傲立在山巔處時,同行的九個人卻隻剩下四人。
另外兩個在昨夜接近山巔不遠的野地裏過夜時,給突變的寒冷天氣凍斃了。
曆盡千辛萬苦後登頂成功的眾人,眺望天際後映入眼簾的,盡是茫茫穹蒼,天開地闊的豪壯景色,頓時間讓他們心生敬畏天地之感。突然覺得活在世上,卻為了一本不知下落的書籍而冒生死之險來到這裏,好像有點叫人啼笑皆非之時。才又想起自己已經身處這裏,已是進退無路、騎虎難下之際,就連能不能繼續活著都要看老天爺給不給臉色的情形下。竟覺得有些哀淒又有點悲壯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