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春之思 第十五章:歆月璃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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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內,劉輝拿著幹將,看著麵前的縹家宗主。
“你想說你並沒有參與嗎?”
“在茶州確實有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不過我隻是微微挪動了棋子,然後靜觀其變而已。我不是那種幹勁十足到會把不必要的東西都特意引到虎林郡的性格。……我隻是被姐姐橫插了一手。”
“想要得到的東西?”
“對。因為關係到一族的存續,所以如果得到了的話會很有用。”
璃櫻在那之後就再也沒說什麼。
“……那麼,你和紅秀麗接觸又是為了什麼?”
璃櫻浮現出了豔麗的笑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調轉了身體。
“璃櫻大人,果然還是無法和你一同品茶嗎?”
璃櫻在銀發搖曳之下轉過頭來,深切地凝視著劉輝,“……你真的和先王以及你的王兄們都不一樣啊。你應該也知道縹家過去做過什麼,或者說是試圖做過什麼。即使如此,你也要邀請我一起用茶嗎?”
“那個,我沒有想得太深。……如果不行就算了。”
“……那麼,等我高興的時候吧。”
“那麼…”劉輝深深吸了一口氣,“請回答最後一個問題,縹歆月,究竟是誰?”
“她?”璃櫻忽然收斂起笑容,“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麼,她與縹月是什麼關係?”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璃櫻與劉輝看去,卻見楸瑛站在樹林外看著他們,而他的身後絳攸卻無奈的撫著額頭,楸瑛看著他們,走上前看著眼前這個精致過度的男人,“縹歆月就是縹月,對嗎。”
“是,也可以說不是。接下來就是我們縹家的事,何況知道太多並沒有好處。”璃櫻第一次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就此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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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我說……我可不是鬆鼠或小家鼠啊。”
這次,影月真的快要失去了意識。感覺到釘在雙手上的木釘被輕輕地拔出來。自己倒在了一個強壯的胸膛裏,被帶出了圓陣。那種好像新鮮的空氣一口氣流進肺腑,或者是壓在身上的大石被搬開的感覺,讓影月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劉海被長長的手指梳理了一下。
“……我知道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和你一起喝茶的。我真的很喜歡你。”磁性的聲音在影月耳邊微笑著低喃。這是影月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在那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呐,幾時有空和我一起喝茶呢?”歆月靠在牆邊看著眼前的男人,“說真的,我一直想見你,茶朔洵。”
“你……”朔洵側身看著一旁的女子,“原來是你,我對你的好奇之心與對秀麗的心是一樣的多。”
“阿拉,是麼,謝謝。”歆月站起身,從他身邊走過,“那麼下次,一起喝茶。”
龍蓮救出影月之後,與香玲一起攙扶著影月來到最裏麵的采掘場,一番義正言辭的對話之後,“千夜”看著眼前的女孩就差一步就進入了圓陣。雖然心中依舊是十分的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大人要這個女孩,這個既不漂亮看起來又沒什麼太大本事。
“你讓我和影月也都負起了這個責任。我絕對不會原諒。——抓住他們!”秀麗又向前踏了一步——她正要跨入圓陣的中間。
“千夜”看到了術者們的眼睛亮了起來。——贏了。
忽然間,秀麗感到身體裏向有什麼被拉扯的一樣,自己的體內又有什麼好像要衝破自己的身體跑出來一般,而原本想發出聲音的喉嚨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發出聲音。周圍的人緊張的看著秀麗,她周圍的紅光與颶風讓人無法靠近。忽然,這個感覺在瞬間消失了,秀麗無力的垂倒在地。
“璃櫻?!”秀麗回頭,驚奇的看見璃櫻出現在那裏,而他的手上卻抱著一個人頭,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的首級。
“千夜”的眼睛睜到了大得不能再大,“……我的……首級……是你幹的嗎?璃櫻?”
“不是的。在我追著那個男人,發現你的身體的時候,已經被切開了。”璃櫻盯著“千夜”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漣。在那個男人前往那個房間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守了。因為那裏的術者們知道已經沒有看守、保護的必要了。你已經無法恢複成原來的身體,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死亡。——你想切掉你的首級,讓你沒有身體可回的人是誰?”
“千夜”漣緩緩地看向縹家的術者們。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而且保持著冷靜的樣子,“……這是為了什麼?”雖然漣茫然地如此詢問,但是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然後璃櫻說了他預計中的語言,“……你被當成了棋子。漣。這次隻是單純的試探——也就是如果順利的話就算賺到了的程度。如果想要獲得這兩個人的話,會有誰,在什麼地方,怎麼行動。那個人隻是想要看到這一點。如果挑撥一下的話,對方會進行什麼樣的布陣。藍家的小兒子已經行動,紅家也在窺探情形,浪燕青和靜蘭也不能小看。中央有不少人對女性官吏抱有反感,隻要明白了這些就足夠了。因為‘邪仙教‘的事情鬧得大了一點,所以接下來就隻能好象蜥蜴斷尾一樣,把你整個割舍了。……就是這麼回事。”
“母親大人……”
“此外,還有一點。”璃櫻頓了頓,看著漣身後的兩位術士,“那位大人醒了,而且已經開始行動。所以,接下來會很困難。”
“那位大人?”漣頓了頓,目光忽然定到了身後的人,“原來如此……”
“歆月?”秀麗看到進來的女子,不由驚愣,她怎麼在這裏?
“璃櫻。”歆月輕輕喊了一聲,璃櫻走到歆月身邊,看著她,“璃櫻,你先回去。”
“恩,歆月姐姐。”璃櫻微微一點頭,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接下來,漣,好久不見。”歆月走上前,看了看他身邊的兩位術士,“你們兩位也是。”
“你……”漣看著眼前的人,不由退後一步,眼裏竟是不可置信,“原來如此!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哈哈哈哈哈,枉費母親大人還想要那個女孩!就算得到了又如何!想不到傳說中的特例原來是這回事。”
“啊。”歆月看著有些發狂的他,繼而將視線定在他身後的術士身上,“你們回去告訴她,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下一次再出這樣的事情,那她將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兩個術士對視一眼,微微點了下頭。
“這個帶給她,她就會知道了。”歆月說著,將手中的山茶花丟過去。
“是,縹月大人。”術士看到花之後,立刻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孩,忽然雙腳跪在地上雙手交疊高舉過頭頂,做了對當家宗主才做的禮儀,隻因在縹家的曆史上能用山茶花的,隻有那位大人,那位皇族的公主,那位依舊在人間不停轉世的公主,那位傳說中的存在。
靜蘭看著眼前的女子,縹月,蒼瑤姬的小公主。難道……雖然樣子是有幾分相似,但是無論怎麼說……
漣死了,影月在龍蓮和香鈴的攙扶下,蹣跚地走了過來。秀麗趕緊把手伸向了影月。影月露出了好象很開心的微笑。看到這一幕後,秀麗多少鬆了口氣,太好了,至少看起來性命沒有大礙。可是,龍蓮蒼白到極點的臉色還是讓她倒吸了口涼氣。就好象是一鬆手影月就會像煙霧一樣消失似的,他一直凝視著影月的眼睛中搖曳著焦躁和動搖。而秀麗的心也被不詳的影子所凍結了起來。
影月在華真的身體旁邊跪了下來,那張好象熟睡一樣的溫和麵孔,才真正是影月的記憶中的那個麵孔。
“……堂主大人……你幸福嗎?堂主大人…………那個時候,謝謝你拉住了我的手。”
影月搖晃著朝著華真的身體倒下,在即將重合之前,“影月”的手臂好象支撐身體一樣地扶住了地麵。秀麗和龍蓮鬆了口氣。但是,香鈴知道。這個人,不是的……
“……影月……?”
好象要舍棄一切一樣,陽月轉過了身體,“‘影月‘已經死了。已經不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
這句毫不容情的語言,讓香鈴的心變成了碎片,香玲倒在了地上,而陽月也跑出了山洞。
“香玲。”秀麗連忙蹲下身看著香玲。
“沒關係的。”歆月走上前,按了按秀麗的肩頭,“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秀麗微微抬頭看著歆月,眼神仿佛在問,“真的嗎”。
“啊,真的。”歆月笑笑,“說起來,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