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一生:惜奴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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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動城闕恰逢君
夏夜星辰變,繁華盡滅。我執著手中的星象儀,站在凜月國的高台上,俯視瞰這最後的盛世繁華。遠處龍卷飛塵,漫天黃沙,城池血海,狼煙四起,火光灼眼中,一鐵騎從遠處奔來,是他來了嗎?騎上之人看不清是凜然英氣,還是俊然邪美,但是,他破進城池的一刹那,讓人誤以為那隻是一副畫。我的臉上幻化出了不屑淡然的笑意…我的右手邊站著凜月國最美的男子_淩遲。他看著我似笑非笑…
那年仲夏之夜,紛然戰亂之中,我倒在凜月圍場的血海裏,大批的人騎,將我團團包圍,當我攥著手中之玉,竭盡最後的力氣卻仍高乎:“天降盛世於凜月,得皿玉者得天下”時,淩遲一騎白衣,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很少有人在沙場上的裝束竟是如此隨意,不拘,淩遲就是那麼一個人。一襲翩然白衣,讓人看不出他是個手持利劍輾轉於沙場的君王,反倒像是一個不與世事的閑雲野鶴。周圍的士兵重將,上前府首三呼萬歲。他的臉上帶著暖人的笑意,卻如夏夜涼風般沁人心扉。
“你叫什麼名字?”他靜靜地凝望著我問道。
“纖夏。”我簡短地回答,抬眼看他,對他炙熱的凝視不以為意,因為我是車流國的人稱頌有傾國之顏,禍國之貌,且能預知後世的“天女”。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滯,我沒有遺漏他的那一刹那的神情,那時,我的心裏露出了笑意…
“陛下,鄙人知道凜月國之後會發生什麼?”為了不再脫延自己的傷逝,我進一步道。淩遲沒有待我說出時,他卻已經將我抱起,輕盈地帶我躍上馬,護著我肩傷,到了帳營,拋下身後一大驚詫的人群。
他親自為我療傷,他親自喂我喝藥,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竟然會如此屈就給一個戰俘虜做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他的眼眸如夏夜的星光,閃爍在我早已汙濁的心底,我靜然地望著他問:“陛下何以待我如此,鄙人何得何能得陛下蒙恩?…”他的眼眸閃過了一絲哀傷,轉過身去,淡笑道:“因為你是‘天女’。”
這個答案再清楚不過了,但是我不滿意這個答案。
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努力起身在他的麵前虔誠得跪下,“多謝陛下不殺之恩,鄙人定當竭力效衷凜月國。”
史載凜月十年,農曆八月二十一,辰時,凜月蒙天恩,得天女相助,於平沙大敗蒼轅國取得首次大捷,記稱“平沙大捷”。同年十月,凜月由六千大軍攻破三萬大軍的西關,一舉拿下了西關最重要的十五座城池,一時間本來一時繁盛的西關,一夜之間成了斷壁殘垣,廢墟之城。也就在那時,凜月亦成為誰也不敢冒犯的強國,不但消除了邊疆之患,還收獲了大量的財物。凜月君王驍勇擅戰,所到之處卻總是有一女子如影相隨。
“夏兒,玩夠了嗎?”淩遲於我同坐一騎上,下巴抵在我的頸間,笑著對我說。他的氣息包圍了我,我看著他溫詢的笑意,心裏忽然浮上了顫動,不過看到他腰間的皿玉,我的心蒙上了淡然。我撒嬌地靠在他的懷裏,搖頭道:“還沒呢?西關的都城裏可是還有重要人物呢…”
我追隨在他的身旁,雖然好幾次在重圍中險些因箭而喪命,但是都是他將我從死神的身邊拉了回來…我擅通天文地理,破陣退敵之計,我也不相信自己有預測戰事的能力,但是那些領教過我“通天之術”的人,都這麼說,我又奈何…
“窮寇莫追,這麼聰明的夏兒難道不知嗎?”他撫著我的發絲,在我的唇邊印下一吻,刹時間,我的心被攪亂,紅著臉,回避他的眼神,怒意窘然,假裝鎮定回應道:“陛下不會是想放虎歸山吧,那可是後患無窮呢?”
頭頂傳來了郎笑,我抬眼怔怔地看著這個絕世容顏,蠱惑人心的男子,心裏明白自己眾然是世人眼中的“天女”,卻無法料知自己竟然會迷戀上一個不該迷戀的男人…和他同時站在生死的邊緣,險中求生,麵對無情戰火,狠毒箭矢,我們相偎相依,他為我擋去所有的危險,我為他指引他的天下。那時,我心裏卻已經隱生了“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的錯覺。
“那就聽夏兒的,既然夏兒還沒有玩夠,那我就陪著夏兒繼續嘍…”他淡然饒有興味地看著我道。
翌日,西關的君王眾臣的頭盧懸在了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