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暗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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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福宮========
順治帝*福臨
剛從慈寧宮出來,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一幕,向來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皇額娘發這麼大的脾氣了,不過還是看得出來,額娘對我還是和當年一樣好,雖然有時候還是會訓斥幾句……
並沒有乘禦輦,隻是信步遊走,不知不覺間竟然會走到了藍月的洛福宮,天色已晚,便沒有讓太監通報,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如嬪*藍月
半躺在床榻之上,隨手握著一卷書,任意的翻著,心卻早已飛遠,嘴角淌洋著淡淡笑意。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進,以為是宮女進來,將手中的書放下,隨手拿起一支簪子將頭發挽了起來,“什麼事?把那件袍子拿來,怎的渾身發冷?”久久不見回音,抬頭一看,大驚:“臣妾恭迎聖駕”
順治帝*福臨
聽著藍月慵懶隨意的聲音,心中頓時有甜蜜湧上。輕輕的將外衣拿在手上,行至藍月身邊,將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伸手將她扶起:“不必多禮,平身吧”。
如嬪*藍月
“謝皇上,臣妾今日並未接到侍寢的通傳,所以毫無準備,臣妾失儀,還請皇上寬恕呢?”眼中的柔情水汪汪,可心中卻覺得大非吉照,深宮多無情,帝王多無情,還是小心伺候著吧!
順治帝*福臨
“朕隻是閑庭信步,就走到這兒了,當然用不著什麼通傳了”,轉身扶著藍月坐在榻上。
如嬪*藍月
“皇上您是閑庭信步而來,臣妾是不是該以清茶一杯而待呢”言完見他外褂上沾染了稍些露水,順手拿起身旁的絲帕擦拭“皇上,夜深露重,您怎麼不多披件衣裳呢?萬一受了寒氣,皇太後可要擔心,皇後娘娘和各位姐妹都要掛心了,以後,讓奴才們多帶見衣裳!”
順治帝*福臨
捉狹的朝四處看了看,一臉很鄭重的樣子,然後低頭看了看手裏拿著絹帕的藍月,俯身輕言:“我找了半天,怎麼找不到月兒的一杯清茶呢?”看著她微微怔神的模樣,嘴角噙了一絲淺笑,“還說我呢!你看看你,雖然屋子裏暖和,但是你隻穿件單衣,若是著了風寒那可如何是好?”
如嬪*藍月
“臣妾這就去為皇上奉上清茶,”笑而不答,走至桌前端起茶杯,緩緩走至他的身旁,每一步都能看見刺目的明黃色,也就因為這明黃獨特的身份,才使步步都如此沉重,忽而狡黠一笑,“皇上請用茶,臣妾著涼了,您才會心疼,還能來看臣妾呢,就算臣妾為了見到皇上故意為之吧”
順治帝*福臨
伸手接過藍月遞上的茶杯,輕抿一口便放在身側的案幾上。“故意為之?”眼角一絲淺笑浮上,拉著藍月的手,讓她坐在我的身邊,側頭對她言道,“朕可不許你著涼,如果想見朕,可以差宮女過去告訴朕啊,不必如此的”。
如嬪*藍月
“後宮那麼多的姐妹,個個都想見皇上呢,臣妾豈可為了心中所想而叨擾您呢,臣妾不過是和您說句玩笑話,博您一悅而已,祖宗規矩,後宮禮法,臣妾不敢違呢!今兒您來,就足夠臣妾開心一陣的了!”身旁之人高高在上,平白夫妻間生生多出了規矩禮法,想見不能見,因為他的妻那麼多,隻要他願意,隨是可以換,想到這裏,不由的靠進了他的肩膀。
順治帝*福臨
沒有想到藍月竟然如此明白,感受著她靠在我肩上的嬌軀,輕輕的將藍月擁在了懷中,那纖細的身形讓人不禁心生憐惜,俯身在她耳邊,聲音輕柔:“還是月兒明白,今天隻有朕與你二人,不管什麼禮法,什麼規矩,就做一對平凡夫妻吧!”
如嬪*藍月
“皇上!”一時間淚眼婆娑,對於一朝君王,竟對我說出這般體己的話,扭捏一下,故而講到,“皇上現在和藍月是夫妻,怕是出了這裏,您就是君主,皇後的丈夫了吧!”
他的懷抱依舊那麼溫柔,隻是明晚又是那位又有幸感受這份溫暖,他的話平凡的夫妻,他豈會不知我隻是常人口的妾,隻因為是天子之妾,才多了份顏色,一陣陣的寒意湧上心頭,索性閉緊雙眼,單純的感受這一刻的溫暖吧
順治帝*福臨
雖然藍月在極力的掩飾,我還是感受到了她語氣之中的那絲絲疏離的感覺,低頭看到了她緊閉的雙眼,仿佛是害怕失去什麼似地,閉上了眼睛不願意睜開。轉念一想,心裏便明白過來,伸出手輕柔的撫過她的臉頰如玉般滑膩的肌膚,“出了這裏,朕是一國之君,隻是在月兒這裏,朕隻想做一個普通人,與你相伴”。
如嬪*藍月
“臣妾謝皇上一片真心,得此臣妾無悔了。”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手中“攜子之手,與子。。。。。。”能與他到老嗎,隨時都有變端,六宮變化多深,況且,他亦是多變之人,皇後有娘家的勢力和太後的扶持,都落得如此,何況,我人微言輕,指不定是為了什麼才寵幸我,唇亡齒寒,我不能忘記“皇上,您是不是該去皇後娘娘那裏歇息呢”
順治帝*福臨
低頭看著靜靜放在我手心中她的手,冰涼的指尖劃過掌心,連帶著我的手也漸漸涼了起來,聽她欲言又止,心中一痛,輕輕的握住了月兒的手,將她未說完的話一字一字的補上:“與子偕老”,將她冰涼的雙手攏在手心,以自己的體溫去驅走這樣的冰涼,輕聲開口,“朕今日哪兒都不去,就在你這裏了,怎麼,不歡迎?”語音深情脈脈,到最後也露了絲絲笑意。
如嬪*藍月
看見露出的絲絲微笑,心中安心不少,“皇上能來,臣妾歡喜不已,怎會不歡迎呢,臣妾隻是大膽的多言一句帝後和諧六宮融洽呀,皇太後也希望如此呀,皇上摯孝,豈會不明白呢?”他一句與子攜老,沒有讓我感到開心,因為,後宮之中色衰而愛馳,更多的紅顏未老恩已斷,他在我這,還能有幾日,誰也不知道
順治帝*福臨
藍月眼中的欣喜隻是一閃而過,雖然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我依舊能感覺得到她心裏的那陣陣寒意,並沒有說破,隻是輕輕捧起她的臉,彷佛麵前時意見價值連城的寶貝一般的凝視著。聽她幾次提及皇後,心下本就不悅,“朕乃是一國之君,在哪裏歇息是朕說了算”,說完,語氣轉柔,盯著藍月的眼睛,“月兒,今日在你麵前的不是堂堂皇帝,是你的夫君,不要在意別的什麼了”。
如嬪*藍月
他的眼神告訴我什麼都能逃不過他,他的言語明顯寬慰於我,如果我在執著,那便是過了,戲已然做夠了,“是,皇上九五之尊,什麼都是您能決定與操控的,臣妾明白了,您隻是月兒的夫君”溫柔深情,注定這一夜,又是良宵,真與假,長與短,似乎都融不進這一夜裏了,
===========襄郡王府========
襄王妃•若雪
屋內淡淡幽香,從熏爐裏飄出,白色的對襟旗袍,袖口彩絲勾勒一朵木棉花,依著窗邊而坐,搖曳的火燭,不停的迸發一絲火花,細細的為博果兒縫著盔甲。月光如水,輕灑在生冷的盔甲之上。細細的針腳,傾注了我的心思。
抬頭,凝視著那一輪滿月。恍惚間,卻變成了一張英氣十足的臉,一身的明黃,那般的耀眼。
思索著幾日前的一麵之緣,憶著那言語動作。嘴角輕揚起,沉浸在回憶裏。
“啊~”不小心,針,卻把手紮了一下。看著那一抹刺目的鮮紅,皺眉,狠狠地搖了搖頭。
這時,侍女清兒忽而急匆匆的跑來,“王妃,王妃……郡王回來了。”
起身,放下衣服,就要隨清兒出門,清兒卻吞吞吐吐不敢言語,略一皺眉。“但講無妨!”
“郡王……郡王喝醉了,是被人抬回來的。”
秀眉緊鎖,淡淡開口:“隨我出門看看去。”
來到前廳,一眼瞧見醉醺醺的博穆果兒。移步上前輕推了推:“爺~~~”
襄郡王*博果兒
一絲清香飄進鼻尖,嘴角透出壞笑,不用抬眼便已知曉麵前是何人,半倚著身子,任由奴才們扶我進屋,後麵她一步一律,緊緊跟隨,挨著床邊,倒地躺下,才睜開眼,對著她一笑,“本王沒醉,醉的是皇上,哈哈!”
襄王妃•若雪
看著她微紅的雙頰,疼惜的撫摸著。少頃,便喚清兒端來熱水,坐在床邊,為他擦拭著臉頰。
見他開口,便詢問道:“爺今日是和皇上喝酒?怎喝的這麼多啊~”
襄郡王*博果兒
“今天是你我成親後,皇上第一次召見,加上我們兄弟二人多日未曾把酒言歡,難免控製不住,我還好,酒多但人還是清醒的,皇兄他……哈哈哈,真應該讓你見見他失態的樣子!哈哈哈”推開若雪遞來的濕帕,“別在忙了,我們說說話!”
襄王妃•若雪
點了點頭:“和皇兄喝酒是好事情,隻是今後別喝這麼多了,皇兄日理萬機,耽誤了大事怕也是不好。”看著他,疼惜:“你今後也要控製控製,喝多傷身啊~”
將毛巾搭到盆邊,將博果兒扶著靠在了床頭,一邊順勢將靠枕放在他腦後,見他拉著我的手,對他淺淺的一笑:“爺想說什麼?若雪聽著呢~”
襄郡王*博果兒
“這幾日你還習慣麼?要是想家了,就跟我說,我派人送你回去見見你額娘,或者派人接來也成!”嗬嗬,閉眼躺在床上,隻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
襄王妃•若雪
秀眉皺,瞬間而展。卻並未出聲,隻是暗暗地咬了下嘴唇。卻依舊略笑:“王府一切都很好,住的很習慣,丫鬟們也都畢恭畢敬。”抬眉:“爺怎麼想起這兒出了?”
襄郡王*博果兒
雙眼如電,仿若剛進門醉熏熏的博果兒不複存在過,“那就好,今天皇兄特地下詔,命你隨我,明晚進宮裏參加家宴,嗬嗬,雖說是如嬪代為主辦,但也是太後娘娘和額娘吩咐的,明日我下朝後派人來接你,你看可行?”
襄王妃•若雪
見他目如電馳,莫名心虛,未曾多想卻聽見要參加家宴的消息。“那甚好啊~雖成親多日,卻未入宮拜見長輩,此次可算是個好機會啊。況既然皇兄所言,你我總要奉旨。”轉頭:“那明日你我宮中見,可好?”看著明月,那一個模糊的明黃慢慢清晰,明日,又要見到他了?
襄郡王*博果兒
見若雪神情恍惚,警覺異樣,隨機安慰道“本來我欲推脫,隻是皇上太後的意思,不好回絕,再者額娘也想見見你了,你多多進宮走動,陪陪額娘,也算替我盡了孝道!”
襄王妃•若雪
見其如此言語,忙回過頭,安撫般的一笑:“是啊,額娘一人在宮中,也甚是孤單,今後定多陪陪額娘和太後,如你所說,替你盡孝道了。”略帶調皮的一笑。
襄郡王*博果兒
燈火搖曳,散落在屋內各處角落,打在若雪臉上,顯得桃花粉麵,分外動人,迷離的望著她,盡情對望,這次我是真的醉了,醉過這一世也不算委屈……
襄郡王*博果兒
次日,風越顯得刺骨,騎馬屹立在宮門口,遠遠望著前方,盡管昨夜已經囑咐過讓她自己來,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一下朝,急忙趕來,愣是迎了幾裏路,心裏焦急萬分,莫名的煩躁,隻想快快看見她,仿佛隻有見到她,才能撫平心中那絲憂患之心。遠遠見一頂紅頂轎子向這邊走來,一個甩跨跳下馬,快幾步朝著轎子走去。
襄王妃•若雪
乘著紅頂小轎,搖搖晃晃。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莫名歡喜,臨嫁時額娘的叮囑浮現腦海,王府不比尋常之地,你即使嫁了進去,定要做好這一生的準備,郡王是先皇的愛子,是當今皇上的胞弟,難免要和那些皇親貴族打交道,定需處處謹慎,守著禮節,不能讓王爺丟臉。
如此想著,便到了宮門口,卻見那一副焦急的神情,忙喚下轎,來到他身邊:“爺,怎麼出來等了,是我遲了麼?”將他略帶皺褶的朝服領子拉了拉,又替他展了展朝服。
襄郡王*博果兒
連忙拉起她的纖纖玉手,一陣揉搓,滿心都是把她捂熱,“沒遲!自然沒遲!今兒天太冷,我想來想去還是過來迎你!”靦腆一笑,故意打斷尷尬,“你小時候進過宮沒?距離家宴開始還有好幾個時辰呢!我帶你四處走走!”
襄王妃•若雪
淡淡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許興奮:“好啊,若雪還是小時候隨額娘進過一次宮,爺可要好好帶我看看那。”
因寒冷而略帶紅暈的臉頰,顯得更加美麗,羞怯的抬頭看著博果兒。
襄郡王*博果兒
“嗬嗬,今日家宴設在太後的慈寧宮,由如嬪藍月操辦,此事你盡可知,但是不許提起,以免皇後生忌,此次家宴本身就惹的風波四起,今日之行,你且小心謹慎!”輕歎一口氣,“進了這裏,我想保你周全,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襄王妃•若雪
緊握他的手,點了點頭:“嗯,我定會處處小心,事事小心。若雪自會謹慎言行,不給爺丟臉的。”
襄郡王*博果兒
默默地看了若雪一眼,率先踏入宮門,一路走來指指點點,盡數把小時候的歡樂,講給她聽,途經坤寧宮,一片靜肅,心中一顫,看了看日落西邊的夕陽,“咳咳,時辰不早了,得兒趕緊去慈寧宮了,你也累了吧?到了那邊在歇息,估計額娘他們早到了呢!”說完輕鬆一笑。
襄王妃•若雪
忙收回思緒,點了點頭:“那下次,你定要把落下的盡數給我說完!今兒先去赴宴。”語調輕鬆,心底卻一沉,方才處處歡樂,獨獨路過坤寧宮,他臉色猛的陰沉,難道這皇後真有傳說中那般難纏?隨他目光看了看西方的殘陽,似血而黯,轉身一起朝慈寧宮方向進發,幾米開外後,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坤寧宮的牌匾,心中莫名惆悵,總感覺,有什麼要發生。
=========慈寧宮===========
此時慈寧宮,熱鬧非凡,不時從正屋裏傳來細小吵鬧聲,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皇後•宛如
斂坐在太後身邊,斜凝著太妃和姑媽兩人淡淡談笑,在看如嬪承歡膝下,心中怒火翻騰,要不是身邊的影兒一個勁壓著我,怕是早掀翻桌子了,隻要一想到這個囂張的女人,點點所作所為,真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順治帝*福臨
著一件明黃色長衫,腰係一條紋龍玉帶,精心梳理一番,急匆匆的朝慈寧宮趕去,沿路步履輕快,心情愉悅,隻要想到即可要見的人,忍不住喜上眉梢。
引得後麵一眾人,人仰馬翻,就連回身嗬斥都覺得可笑,輕咳一聲,踏進慈寧宮門。
皇後•宛如
“皇上駕到!”隻斤四個字,斂去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忍不住站起,身子向前,還未挪開步子,身前一影閃過,如嬪已經湊上前去,手中錦帕攪來攪去……
如嬪*藍月
今天的家宴,實則是為了重得聖寵,皇後的目光我早已明白,心中定是恨透了我,那又怎樣?如今皇上昨夜留宿我洛福宮,路人皆知,隻要想到昨夜纏綿悱惻,立刻灼熱了臉頰。得意的揚了揚頭,快一步擋在皇後麵前,俯身請安,“臣妾恭請聖安!”
順治帝*福臨
見太後與太妃早已端坐在上首,剛要上前給皇額娘請安,便見眼前有一個身影拜倒在地請安,俯身一瞧,原來是藍月,正欲扶她起身,一眼瞧見站其身後宛如,頓時掃興,伸手示意她們起身,上前給皇額娘和太妃請安。
如嬪*藍月
冷落皇後的一幕盡收眼底,一絲冷笑忽閃而過,起身安靜的站在一旁,看這著宮中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畫麵,隻是誰知道一刹那會發生些什麼呢!我儼然成為今晚的主角,這哪裏是為董鄂氏舉辦的!分明是給我那拉氏•藍月天賜的。
皇後•宛如
“皇上快快請起,宛如!你這傻丫頭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伺候皇上入座!”被太妃一句戲謔,驚得一愣,臉頰微燙,急忙招呼影兒安座,這丫頭手忙腳亂,竟是磕磕撞撞,“你這笨丫頭,能幹什麼?”氣著就伸出去手,正欲要打,屋內一片寂靜,抬頭看去,皇上臉上溫怒,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盯著我,訕訕打手,此時位子定好,尷尬的俯身請安,“皇上請坐!”
順治帝*福臨
見太妃為皇後搭橋,但笑不語,屹立一旁,哪知這笨女人,隻會惹我厭煩,看她訕訕收手,更是不削尤佳,見她行禮,隻是錯過身繞道落座,停了片刻才示意讓皇後平身落座。抬眼掃視了宮內,那個心中念念的影子還未出現。一邊和皇額娘、太妃函詢,一邊不住的打量宮門口,貌似凝神安坐,但心裏如坐針氈。
襄郡王*博果兒
進的慈寧宮院落,隨手甩甩命跪在路旁的奴才們起來,手扶若雪徑直朝正屋走去,掀起門簾,已經聽見如嬪熱絡的客套聲,逗得額娘太後哈哈大樂。還未抬頭就感覺一到熱芒射過來,警覺的抬頭搜索他的來源,卻遲遲無果,鎮定自若的走進桌席,“臣博穆果兒,給太後、皇上、額娘請安!博穆果兒來遲了,甘願受罰!”說著拉起若雪一並下跪。
襄王妃•若雪
看著一屋子的祥瑞,卻覺得不似那平常人家的氣氛,總覺得有些暗冷。
看著那喜氣洋洋,卻瞟見一抹冷光,略感寒意湧上。
而此時,博果兒便拉我跪下,低頭,輕言:“臣妾給太後娘娘,給皇額娘,給皇上請安。”
順治帝*福臨
正在焦急的等待,隻聽得門口的太監尖細的聲音通報,“襄郡王博果爾攜福晉赴宴”,心裏暗自欣喜:終於來了。雖然心底歡喜異常,麵上依舊是平靜如初,麵上微微露出一絲平和的微笑,淡淡開口:“博果爾快平身吧,今天既是家宴,就不必過譽拘於禮數了啊,快入座吧”。眼神若有若無的看著侍立在博果爾身側的若雪,今天的她愈發顯得楚楚動人,人已經到齊了,側頭示意藍月,可以開席了。
如嬪*藍月
見他眼神錯過皇後飄了過來,心領神會,急忙吩咐宮人開宴,膳食一一擺開,井井有條。
逐一妥當後,淡笑起身,“稟皇額娘、太妃娘娘、今兒的菜色是膳房的萬頭,轉為王爺福晉賀喜準備的,菜肴不禁色香味俱佳,說是還有滋補養身的功效,藍月借這些個美味討個喜慶,祝願襄郡王和福晉早生貴子,如有不和口味的地方還請吩咐臣妾,以便換合口的!”
順治帝*福臨
席間麵麵俱到,如嬪一席話說的更是有禮有節,在場所有人的情緒都照顧到了,心想還真是有些小瞧了藍月,隻是這早生貴子,如芒刺在背一樣,刺進心裏,“如嬪此事辦的很是妥帖,朕還真的是小瞧了你呢”,轉頭請示過皇額娘之後,伸手拿起麵前案上的象牙箸,朗聲開口:“今日家宴,恭賀博穆果兒新婚,大家都不必過於拘禮,都放開點,開席吧”。
如嬪*藍月
小瞧了我,這四個字,刻入了我的腦子裏,原來,在他眼真的那麼一文不值,難道我隻會花枝招展的爭寵嗎?那你還真是小覷我了,露出柔情的笑準備為他布菜,剛起手,就看見他的眼神一直往一個地方注視,順著他的眼神,一看,竟是襄王福晉,這樣的眼神,怕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一些眉目,心中暗急,靜待幾秒,拿起帕子掩了掩了嘴角,麵露驚訝之色,“皇額娘!”故意抬高音調,頃刻所有人停下,收進所有人目光,心底暗笑,佯裝不懂的看著襄福晉•若雪,緩緩開口,“襄福晉怎麼不動筷子呢,難道菜不合口味,定是要講出來,我馬上命人換些對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