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放縱之後
    今夜真的是太過放縱了麼？
    林夕不禁苦笑，也許真的有些失態了……
    雖然她不原意承認，但是，現在看來她還是必須承認……她始終還是介意的，始終還是會覺得尷尬。
    看著自己的前前任男友，站在別的女人的身邊，看著自己一點點的喝下所有的酒，沒有說一句話，的感覺真的很糗……特別是，在依舊還是愛那個人的時候……
    很痛苦……心髒裏麵有種，聲音叫囂著，想要爆發出來……
    那些被生生壓抑的東西，在觸到臨界點的時候，試圖爆發出來……
    她是故意的，那麼的多的酒，隻是為了麻木，麻木神經，麻木味覺……
    果然還是醉了——多久不曾，喝醉過，不代表自己真的不會喝醉……如果那麼多的酒，喝下去，依舊還是清醒著——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裏的酒兌水，兌的實在是太厲害了。但是，顯然老板很有道德的，也很狠心的用的是醇酒。
    腳步有些虛浮，甚至連神經也有些開始麻木了，轉過一個彎角，林夕停了下來，手指伸到咽喉裏，開始催吐。
    她知道自己必須吐掉一點了，
    高度的酒精在，沒有吃東西的腸胃中被吸收的飛快，甚至不知道空空的腸胃中還有什麼是可以吐的。
    但是隻要吐了一口，隻後的感覺，就像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了。
    不知道是酒精讓人有嘔心的感覺，還是整個生活讓人作嘔。仿佛那種感覺又開始回來了……一支被漠視淡忘的感覺——垂死之人的血液灑落到帶著手套的手上，即使是隔著冰冷的皮手套，依舊可以感覺到那種溫柔的溫度……惡心的膩滑溫熱感……
    這個世界都有些讓人作嘔……
    “你怎麼？”青嵐擔憂的看著林夕彎著腰，機械的幹嘔著。
    林夕了抬頭看到，給了青嵐一個安心的笑容，“沒事的……”隨即，接著彎腰，嘔吐——不禁苦笑……不吐掉也許真的會中毒的，上次和Danny的那次，幾乎直接暈了三天，這次的這點酒下去，如果真的都吸收了，估計到明天都醒不過來了。
    青嵐就這樣看著，林夕，一直撐在牆上，幹嘔著……
    似乎隻要開了一個頭，那種嘔心的感覺，就一直蔓延著。
    青嵐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著林夕，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終於還是想到了之前的疑問，林夕的酒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記得林夕出國前，她曾經和林夕一起喝酒過，“我以前請你喝過一次酒的，剛剛聞到味道就有些暈了，然後隻喝了一口酒，就倒下去睡著了……”
    “你說那次？”林夕終於記起有必要向青嵐解釋一下，那次是事情真的有些巧合的讓人，哭笑不得，前夜她和Danny喝的天昏地暗，第二天清早就被青嵐來拉了出去，“那次啊？你還記得嗎，是你硬把我從床上拖起來出去喝酒的，一路上我都暈暈乎乎的。那杯酒沒有讓我醉啊，其實我早就醉了。躺在床上的時候正在醒酒啊，”林夕也開始語無倫次了，酒精的作用，其實還是很明顯的。
    搖了搖頭，略微整理裏一下思路，“那天我剛剛跟人拚過酒，就是那個Danny說的一箱那次。”
    林夕忽然停住了自己的動作，略帶僵硬的看著青嵐背後的什麼東西，林夕強撐著站了起來，“快走！”
    那些晃動的人影，多麼希望是自己的幻覺，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開始迷糊的意識又開始清醒。那一刻，她希望是自己的猜錯了，如果是那個如萍報複不成，玩陰的，也許是一件好事……隻要不是那個人的人就好……
    但是顯然，事情決定沒有這麼簡單。
    “走！”說著拉著青嵐就跑。
    林夕拉著青的寂靜空曠的小巷中飛奔，在午夜微涼的空氣中，皮鞋的腳步聲踩出一種急迫的壓抑。
    在一個岔路口，林夕頓了頓，借著幾個轉角的機會，她已經看清楚了，是那個人的人。
    林夕微微頓了頓，緩緩的喘了一口氣。
    他們這一行的人，對這樣的情況從來就不陌生，早晚會麵對這樣的情況，她早就做好了麵對的準備。但是青嵐是無辜的，如果連累了青嵐，她絕對會自責的。
    “你先走，出了這個巷子就打車回家，”說著，推著青嵐向另一個地方去。
    林夕幫青嵐選擇的是一條通向鬧市的路，隻要拐過前麵的那個彎角，就可以來到鬧市在中心了。
    至於他她自己，選擇的是一條彎曲的，看不到盡頭的小巷……
    緩緩的那拿出一支煙，幽幽的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種熟悉而陌生的煙草味，伴隨著午夜微涼的風，漫溢在唇齒間，滲入心肺，那種感覺……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那些人，慢慢的走近……然後狠狠的扔掉，尚未抽完的半支煙，狠狠的踩滅……
    等到來人快追到的時候，才開始向著相反的方向跑。
    黑色的路燈，曲折的小巷，幾乎是看不到盡頭的路。
    血液飛快的流動著，帶動著酒精的滿意……烈酒的醉意一點點開始侵蝕神誌，猛然搖搖頭，清醒了一下思緒，朝著有光的方向跑著。
    好累……好困……好想睡覺……好想停下……
    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到最後，她已經完全憑著直覺，漫無目的的狂奔著……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隻知道自己不可以停下，不能回頭，隻能一直走下去……
    就像那些事情，一但開始了，就再也回不了頭，必須一路走下去，甚至連叫停都不可以。
    迷糊中，撞到一個東西，似乎是一個人，林夕理了一下思路，飛快地說了聲，“對不起。”接著跑，她可沒有時間管那個人是誰。
    “林夕！”那個人一把抱住了她，後麵跟著的人腳步漸漸停了。
    林夕抬頭用著迷糊的意識，看見一雙深情的眼睛，下意識地推開，“讓開！”
    “林夕，你聽我說……。”
    “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不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再是我自己了。即使我還守著我們的約定，還有意義嗎？”說著抬起了左手，那枚扣在小指上的尾戒在夜色中突現詭異。
    這次輪到步雲沉默了，林夕帶著同樣的無奈笑笑。
    一場大雨不期而至，沉默著的兩人對望著，誰都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夕微微一笑，任由大雨落在眼睛裏生疼的，止住了眼淚。
    步雲任憑林夕推開，向著更遠的地方走去。
    幾秒鍾後，步雲仿佛從夢中驚醒，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林夕，正好看見林夕回過頭了，還未來得及擦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