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於青嵐三天兩頭地往外跑，長輩們很有意見。林夕打的電話，也是三言兩語地就掛了。不過最近有所改觀了，青嵐總是約林夕去一家開在酒吧對麵的咖啡店吃飯。對此林夕深表懷疑。
    咖啡店裏，林夕淡淡的攪著自己的咖啡，依舊是很久以前的習慣，加奶不加糖的組合。
    望著街上人潮來來往往，視線漸漸開始有些模糊了，她在等人，喜歡放人鴿子外帶遲到的青嵐姐姐。
    她已經很配合的遲到了半個小時，想不到還是等了很久。
    青嵐早早地約了林夕，自己卻姍姍來遲。
    林夕看著青嵐走來，剛喝到口中的咖啡就咽不下去了。
    這個打扮實在是……太另類了……
    等著青嵐坐定，林夕緩和了一下情緒，隨口打招呼，“hi！”
    但是顯然林夕的忍耐力比常人高了不隻一點點。
    其實也就那麼回事，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語調溫和如常，對著那一身的妖嬈，還是很冷靜地叫來waiter準備點菜。
    “吃什麼？”說著將菜單遞給青嵐。
    青嵐點了一份套餐，問林夕吃什麼，林夕搖頭，隻是叫人把咖啡續滿。
    “你猜我喝第幾杯了？”林夕算是沒話找話，青嵐沒有接話，隻好自問自答了，“五杯了。”接著又喝了一口，“你這個沒良心的，重色輕友，連我也晾一邊去了。”
    青嵐拍了拍心口，“好妹妹，我哪敢啊！”
    林夕對著青嵐一陣凝視，“你這身衣服哪弄來的？”不在意青嵐臉色的難看，“你這是什麼裝扮？”自顧說道，“都過時了還穿？”
    青嵐的臉色又尷尬得立馬傻了。
    “你朋友買的？”林夕撇了撇嘴，假裝沒看見，“什麼品味？”
    青嵐終於回過神來，“我還以為你要像老爸老媽他們那樣說我呢？”
    雖然林夕挑剔著她的打扮，但是顯然沒有做出反對的表示。
    林夕看了看青嵐臉上的彩妝，鼻子用力吸了幾口氣，“你用什麼牌子的香水，怎麼像路邊地攤上賣的劣質香水的味道？”
    說著拉了幾下自己的長褲，大熱天穿著長褲真的很熱，“你裙子短得讓我更熱了。”
    青嵐有些窘，正好waiter送上了套餐，順勢移開了話題，“你不吃嗎？”
    林夕搖頭，她前麵的幾句話有意識地讓對方心理重點放在了窘迫上，留出一些空間讓她可以心理暗示的空間，“我不餓，餓了再說。”
    林夕看著窗外情侶的攜手而去，隨意地問道，“他不陪你嗎？”
    問的很不禁意，所以青嵐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很自然的回答了，“沒有啦！他最近比較忙。”
    “很忙？”林夕略有不解。
    青嵐接著吃，林夕放鬆的神情似乎也感染到了他，淡淡的說著，“他們道上的事，誰說得清呢？”
    “怎麼看上他的？”林夕含著一小口咖啡，淡淡的苦澀漫溢在唇齒間。
    “說出來，你不會相信的，有緣分就認識了。”青嵐調皮的笑笑，淡化了某些東西。
    林夕笑而不答，她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上的緣定三生。
    或許以前還會做夢，很多年前，她不再天真了。
    林夕聽著青嵐的故事，總覺得有些不妥，故事中有很多錯漏，有些被青嵐閃爍其詞地略過的細節才是關鍵。
    看著青嵐如釋重負地說完，林夕遲疑著將道，“我的直覺，他不是很愛你。”
    青嵐沒有看林夕，隻是盯著窗外，那個印象中一直大大咧咧的少女竟然露出了憂傷的表情，“我愛他就足夠了。”
    “真的愛是不需要遷就的，做回你自己吧！”林夕不禁歎息著。
    青嵐想說什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停了下來拿出了手機，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不禁笑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青嵐興奮的接起，“喂……”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青嵐的神色黯了下去，“好，沒關係，自己要小心。
    合上手機的時候，林夕覺得她快哭了，隻好想著怎麼安慰她幾句，本來的質問隻好暫時放在一邊了。
    “是他？”
    青嵐點點頭。
    “好啦！沒事的，他不陪你，我陪你總可以吧！”林夕溫柔的笑著，“乖啦，不難過，我陪你……”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情願一個人喝酒，不陪我。”
    “算了，想哭就哭吧！”林夕看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也不由軟了下了。也許幹脆的哭一場也不失為一個好注意。
    “陪我去跳舞吧！”青嵐忽然隻住了自己的眼淚，傻愣愣地問。
    林夕原本想拍在青嵐肩膀上的手，就僵硬的懸在半空中，“我？”然後下意識回答，“不去！”
    手機又響，不過這次是林夕的，隻是匆匆掃了一眼，就接起了電話，“夢飛哥哥，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的夢飛遲疑著說，“林夕，有人想見你。”
    “誰啊？用得著這麼神秘？”林夕像是意識到什麼，後麵半句的調侃低了下去，突然有種打人的衝動。
    “他想見你。”夢飛說的似乎有些沒底氣。
    “是他？你們不是不聯係了？”
    青嵐看著林夕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強撐著的，漸漸開始僵硬。
    “林夕，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電話裏隱隱透著步雲的聲音。
    “夠了！夢飛，叫他別再說了！”林夕當機立斷。
    “他喝醉了。”夢飛壓低聲音。
    “好了，叫他放手吧！我要重新生活。”林夕說著掛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林夕依舊沉默的安靜的攪著咖啡，青嵐看著林夕還是不動聲色地喝著咖啡，由衷開始佩服這個妹妹。
    “你剛剛說什麼？跳舞時吧？”林夕很快控製情緒，接著和青嵐說話。
    不合時宜的手機又響了，“喂，是我。”
    雖然那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但是林夕直覺告訴她，一定是他，即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有心理感應的麼？
    不禁苦笑，“對不起，你打錯了。”果斷地掛上了電話。
    然後，自然地朝著青嵐笑笑，“我跳舞不行，還是去唱歌吧！”
    青嵐看著林夕的神色，總覺得有些不對，那種溫和的笑意像是一張麵具，是沒有生氣地笑，有些假。
    手機似乎在不停地震動著，林夕調成了振動，無視著手機無力的震動。
    “唱歌多米意思呀……”青嵐忽然提議道。“我們還是去喝酒吧！”
    林夕搖頭，“我酒量你還不知道，是聞一下就醉得那種。”雖然現在的她很想喝酒，但是顯然跟青嵐拚酒絕對不是他的選擇。
    “沒事！”青嵐一拍胸口，“醉了我背你回去就是了！”
    看著青嵐堅決地態度，林夕隻好默認了，不過見識了青嵐千杯不醉的是低酒精果酒和啤酒也就不說什麼了，陪著細細品了幾口。
    “別喝那麼快，要醉的……”林夕柔聲勸道。
    “沒事的……我可是千杯不倒……”青嵐不理林夕，“更何況，我真的很像醉一次……”自顧依舊喝得很快，幾杯下去，就醉了。
    林夕非常後悔陪她來喝酒，沒有想號稱千杯不倒的青嵐就這樣就醉死過去。
    把喝到昏迷的她帶回去，可真是一件苦差事。
    林夕苦笑著，拽著青嵐上樓，打開門，如釋重負的把青嵐扔到沙發上。
    看著喝醉酒的青嵐，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了，喝醉的人真幸福啊，還記得上一次喝醉是什麼時候？那些記憶似乎淡了很多阿……
    忘記是誰說過的，如果心理有不開心的時候，喝醉酒，然後狠狠的睡上一覺，一覺醒來，那些事情也許就不那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