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聚會
    終於回到家裏，林夕曆經了一天的那種老太太式的教育，完全就是困到不行。
    和老太太的這種家庭聚會，她從來就是不怎麼感冒，在美國的時候也是這樣，陪老太太聊天，比陪客戶吃飯還要累上很多。
    果然，老太太是恐怖的……教育是必須的……睡覺是必然的……
    進了門，飛快的甩腳上的鞋子，戴著斯文乖巧的麵具真的好累阿。
    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倒在床上，順手開了音響，裏麵是一張很舊的片子，應該五年前聽到一半沒有拿出來的片子。
    安靜的聽著音樂，那種舒緩的曲調有著催眠的作用，林夕漸漸開始夢遊了。
    半夢半醒中，似乎聽到手機的聲音，朦朧間摸到手機，放在耳朵上。
    幾個朋友說要出去聚一聚，推說不去了。
    都是些以前的朋友，聽說他回來了說要出去聚聚。其實，林夕這次回來也不想再和他們混在一起，那個朋友圈子還是有些太亂一點了。
    話說之前老太太提到的那個小表姐青嵐，和來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不禁有些感到好笑，如果他們知道她的這些朋友，恐怕要爆血管了吧。
    說實話，她以前可是比青嵐玩得過火多了，不是去了美國五年，她說不定，可能就要亡命天涯了……
    扯了半天，最後還是拗不過，何況隻是說明了朋友聚會，也隻好去了。
    飛快的換了衣服，剛剛走下樓，一輛Benz停在樓下。
    車上的人按下窗，打招呼，“林夕！”
    “哦？”林撐在窗框上，打量著坐駕，“幾年不見，哥哥越發發達了？”
    “這說的是哪的話？”
    來接他的是夢飛，當年這些人裏，林夕跟他是最熟的，去了美國之後，他是唯一還聯係的人，而夢飛和她一樣，雖然和當年的那些關係還有聯係，但是也徹底走上了正道，據說接受了家裏的生意，成為一個正經的商人。
    “夢飛哥哥辛苦了。”說著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不苦不苦！”夢飛笑著擺手，“這做哥哥的不照顧小妹，傳出去了，我還怎麼混？”
    看著他裝著老大的架勢，林夕不禁笑了起來，“切~~”轉到另外一側。
    夢飛配合的拉開車門，等林夕坐了上去，熟練的啟動了車子。
    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似乎想說的很多，然後又感覺沒有什麼好說的。突然沉默了很多，林夕翻下車頂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色，睡了半天似乎好了很多。
    “他們都還好嗎？”不禁意間問道。
    林夕問的隨意，夢飛回答的也很隨意，“好！好得不行了，這人人都當上大哥了！”在林夕麵前他從來不掩飾什麼……
    林夕笑笑沒有接話，接著研究著自己的臉色。
    對於過去的那些朋友，她依舊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特別是對於那個人。
    “這幾年你不在，真的是錯過幾場好戲了。”夢飛乘著沒人、沒車、沒警察闖過一個紅燈，然後補充了一句，“步雲靠著他的老爸也不錯。”
    一句不禁意的話，讓林夕笑不出來了，小聲問到，“他去嗎？”
    “放心，”夢飛也注意她的變化，隱隱覺得似乎自己說錯了什麼，當年林夕走的突然，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們都不清楚，“安啦！他不會去的，現在都不認我們這些兄弟了。”
    “他還好吧？”雖然在逃避那個人的消息，林夕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還想著他？”夢飛趁著路麵平靜，飛快的看了林夕一眼。
    “沒有！”林夕斷然否認，“隻是，畢竟也曾經是兄弟嘛!”
    那種表情笑的很假，夢飛沒有再說什麼，他們的事情，他們不清楚，所以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沉默了一會，林夕轉過話題，“四爺他沒有再為難你們吧？”
    “沒有，還挺照顧我們的，好像是什麼人跟他解釋過什麼事了吧！”
    林夕笑問，“什麼人？不是你吧！”
    似乎聽到什麼，夢飛一腳刹車，林夕反映夠快，很快的撐在扶手上，不然非得撞在擋風玻璃上。
    狠狠的瞪了一眼夢飛，林夕快速係上安全帶，以防萬一。
    夢飛隨即跟沒事人一樣，完全無視了林夕的臉色，又啟動了車，“是我說的，不過不是我解釋的，隻是去求了個麵子。”
    “原來如此，”林夕接著淡淡道，“我離開前去見過他，把錢賠給他了。”
    很快就到了，畢竟是Benz車，就是不一樣。一腳猛刹沒有造成內傷，不像某些車，好好開著也會縮缸。
    一眾兄弟看到久別的林夕，很是高興，就由著性子，放開身份鬧了很久。
    “林夕，終於回來了……”
    “是呀，都不和大家說一聲……”
    “是呀，是呀，太不應該了……”
    酒杯聲疊起，曾經的朋友也隻有和這些曾經一起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不用戴著麵具，作回最真實的那個自己。
    林夕笑笑，依舊和以前一樣，一杯杯酒接過，然後喝下，然後再倒上酒杯，回敬他們。
    “曉陽，你好像又變帥了，”林夕一杯酒過去，“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啊……”
    “結婚……”曉陽打著哈哈，喝光酒，“到時候再說，一定請你們……紅包拿來……”
    “切……等你結婚，不如等肖默生兒子……大家等著喝半月酒……”
    “冰冉，你又喝多了。”肖默是一個很沉默的人，此時走了上來，搶走了那個頑固的人手裏的酒杯。
    “說真的……”林夕看著肖默，聽說他現在可是他們中唯一安定下來結了婚的好男人，“什麼時候讓大家見見嫂子……”
    “嗯嗯，是的……到時候保證不群魔亂舞……”冰冉再次湊了上來。
    “切……有你在……不亂鬥不可能……”曉陽無情的往冰冉的臉上一推，眼看著他重新倒在沙發上。
    拚酒正凶，手機又不識時務地響了，林夕飛快衝到廁所，勉強可以接聽。
    聽聲音是大伯的，讓她明天千萬要去一次。走回去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但是又想不起來。
    “看什麼呢？”夢飛出來找她。
    “沒有，隻是覺得有點眼熟。”
    “還是別看了，這裏的人很亂的，你不想扯進來，就別管那麼多了。”夢飛說著拉林夕走開。
    然後是群魔亂舞時間，喝醉的、喝的半醉的人比比皆是……
    席散，夢飛送林夕回去，在樓下，看著林夕準備上樓。
    “林夕，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多想了。”他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滄海桑田嗎？”林夕抬頭仰望星空。是呀，多過了這麼久了，五年過去了，連那些曾經逛過的街都變得不認識了，怎麼可以要求那個人不曾變過呢？
    夢飛突然覺得她的眼神好溫柔，“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他也有自己的選擇。五年前，你選擇了離開，就已經決定了，不是嗎？”
    林夕點點頭，“我早就決定了，我也選擇了自己的路，留在這裏隻是暫時的，我還是會回美國的，那裏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完成。”
    “林夕，你自己一定要保重。他或許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四爺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夢飛哥哥，請你不要告訴他們，我不想再和他們有聯係了。”
    “好吧！”夢飛答應著，“快點上去吧……早點休息”。
    看著林夕走上樓，夢飛甩了甩頭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車離去。
    *
    一夜無眠，多少人迷醉在酒之中？
    又有多少人在酒精的麻醉中忘記一切，忘記自己的姓名？
    我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