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看著眼前的溫泉，如離開時一般，有些猶豫的說，“你們要小心。”
    “小心什麼？”
    “小心水下吧，也許是有水鬼也說不定。”我輕聲說著，但我知道他們都聽得到。反正離弘一定會問，那麼我不如自己說，想著，便把剛才的事大概說了一下。不過改成了我出水的時候碰到的。
    “那姐姐是不是也被他看……唔”離又一次在最關鍵的時候捂住了離弘的嘴。
    “反正他都死了。”我回答著，還惡意的看了看他們兩人。
    離一時間呆滯，離弘則是瞬間變成乖寶寶，嘴裏還叨念著：“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姐姐對我最好了，溫柔善良，美麗大方。”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總算扳回一局。“誰下去試？”
    “他去。”
    “我去。”
    兩人同時的聲音，不過目標都指向了一個人——離。
    我看向他們，怎麼意見有統一了？
    “我要保護姐姐。”
    “他太笨了。”
    這是他們的原因。於是，離就下水了。而我們則在遠處等他。
    過了許久，離從水中出來。
    “如何？”我問著。
    “沒有效果。”離回答。
    離弘則是若有所思的呆在一邊，我們正準備離開，離弘突然冒出一句：“姐姐不是殺了那個人麼？”
    “對啊。”我答著，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轉而又想到了，“我沒有使用禁術！”
    離弘被我這一聲喊叫嚇得縮了縮脖子：“我沒有說姐姐使用禁術。”
    “有可能。”離卻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
    我們都狐疑的看著他，什麼有可能？
    “有可能不是你使用禁術，而是你的法力已經到達了自動吸收的程度。”
    “不可能，那我這個法術不成了很低下的了？不會的。”從小的教育讓我潛意識裏就認為，這種掠奪是非常低下的，是為人所不齒的。
    我的斬釘截鐵讓他們無話以對，既不想觸怒我，也不想繼續糾纏。於是我們繼續上路。
    首先，我們必須要走到一個鎮裏去，至少得打聽清楚界主的地理位置。
    可是，走了許久我們都沒有找到一個鎮子，一路上都是淒惶的景觀。沒有人，沒有物，整個如荒原般冷清。
    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一個人，我一臉欣喜的向他跑去，他卻在見到我之後一臉驚慌，撒腿就跑。在這個有法術的年代，撒腿跑實在是太過於奇怪，怎麼可能跑的過使用法術的我呢？
    瞬間我就站在了他的麵前。
    “你跑什麼？”我想不通，說完話，離和離弘也圍在了他身邊，徹底斷了他逃跑的路。
    而他不說話，一臉慷慨就死的模樣。
    “喂，我認識你麼？我又不打算殺你，你幹嘛一臉……”
    “你不殺我？”
    “我要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麼？”
    我實在是佩服這些人的頭腦，以我現在的身手，想讓他死，他能活麼？
    他看了看我們，確定了我說的是實話：“那……那你追著我跑？”
    “那是因為走了這麼久隻看到你，所以才想問問你這裏的情況，我們是從外地來的。”
    “你們……你們想問什麼？”
    “想讓你介紹一下這裏的基本情況，還有，界主住在哪裏？”
    “我們這叫……叫嫁衣界，沒……沒有城邦。界……界主位於……位於西南麵的最高地——帕薩山。這裏……這裏……”他說著話，卻重複著“這裏”二字，直到我意識到他在催眠。
    “你為我用，非靈不散。”我口中默念著，催眠麼，經過仙界那幾次我已經厭煩了這種事，早已經從小扇那裏學會了神界的催眠方法，這些人，不過是小兒科。
    看著眼前這個失去意識然後乖乖回答我們問題的人，我實在是鬱悶。早知道直接就催眠了，何苦對他們那麼客氣。真不省心。
    “界主在哪裏？”
    “西南麵最高地——帕薩山。”
    “這裏為什麼沒有城邦？”
    “因為無法建立，大家一直都在混戰，沒有多餘的人力建設城邦。”
    “為什麼要混戰？”
    “戰鬥勝利的一方會自動吸收敗者的修為，加在自己身上。每個人為了不被殺，隻有去殺人。”
    “那界主為什麼不管？”
    “無用。已經有很多位界主被殺，這位則是在一定的修為後逃到了山上，並設了結界。”
    “那不是遲早會有人去殺了他？”
    “不會，帕薩山和白海草原一樣，會每日清晨和黃昏補給牛羊，殺了牛羊也是一樣的增長修為，何況還是很多。而且，每人每天的修為增長是無法超過自身的修為，但可以無限接近。”
    “白海草原？”
    “東南角，每日都是白骨森森。”
    聽他這樣說，我才想起了最初來時看到的那片白骨草原，原來就是白海草原，倒也貼切。我和他們對視一眼，覺得已經將知道的東西知道了。也許我們該離開了。
    “姐姐，他怎麼辦？”
    我看著這個已經迷糊的人，有些心軟。在這個地方，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想要殺了我們也是正常的想法。而且，能活到現在，也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嫁衣界，“可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一不小心，變成了他人的嫁衣。貼切，夠貼切的名字。
    “放了吧。”我說著，解開了催眠咒。如果不解開，估計他就將成為下一人的嫁衣。
    我有些傷感的和他們向東南方走去。
    “吾念，碎！”離小聲念著。
    我不阻止，本想放你一命，但你又何苦要來偷襲我們。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做任何停留，我們繼續自己的旅程。
    不知道飛了多少天，我們終於到達了帕薩山。當然，這途中不乏“飛蛾撲火”般的烈士來打我們的主意。自然都被我們拿下。我們的修為也暴增了很多。連現在小扇和我都達到了人扇合一的境界。
    可是到了帕薩山下，我才知道，這人心是一個多麼不足的東西。
    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在混戰，不斷的吞噬周圍的人加強自己，想要最後衝破結界打敗界主，立於不敗之地。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他們竟然也發現了我們。
    “先一致對外！”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發現我們不是嫁衣界的人，總之，如蟻般的人潮衝向我們。這樣的拚法讓我有一絲的驚訝，也被震驚了，呆在那裏。
    不知道離弘念了什麼，總之，光圈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撒開，那人潮瞬間被解決的隻剩不到四分之一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如鳥獸般散開。卻又在遠處開始了自相殘殺。
    “姐姐，我厲害吧？”離弘在一邊驕傲的說著。我看向他，這短時間的修為暴漲也讓他的容貌有了變化，漸漸變成了二十一二的樣子，青春又更有一種穩重的氣質。眉眼之間透露出的情緒也莫名的吸引人。
    想想，離弘本來就應該是比我大了很多才是，卻一直叫著我姐姐，當初容貌未變，如孩童般的相處倒也無所謂，這如今，已經是成人，或者說，看外貌都已經比我大。
    “離弘，你以後……算了。”我想著，還是算了吧。“姐姐”不過是個稱呼，我太在意了。
    “姐姐~”他柔柔的叫著，試探我的語氣。
    外貌怎麼變，這心性不過還是孩子而已。
    “幾位。”我正準備再和離弘說點什麼，突然有兩個人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對這樣的人已經不抱期待，反正最後不過是想要殺了我們掠奪我們的修為而已，費什麼話！抬眼四周，才發現就在我們說話的瞬間，他們已經將所有剩下的人解決。看來，他們的心不小。
    我抬頭看他，果然，這人是剛才沒有衝向我們，而他的聲音卻是當時叫喊著叫大家衝向我們。
    愚昧的群眾，這樣簡單就被掀起了情緒，白白做了炮灰。
    “你們打不過我們。不如就此離開吧。”我說著，他的修為雖然我一時看不清，但我知他打不過我們三個，剛才離弘就已經吸收那麼多人，何況還有離。
    “如此，便多謝了。”
    竟然隻是想要保命？這著實讓我意外。但既然人家就這麼點小心願，我也不好剝奪。
    我們三人便向結界走去，也不在意他們兩的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