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秋昏塞外雲 番外 阿英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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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精啊石頭精,我今兒個是來懺悔的,太多話我不敢對少爺說,隻好和你說說,不然,我心裏不安呢……
我是七郎的貼身小廝阿英。
我是蕭家的家生奴,也就是說,我的爹娘都是蕭家的奴仆。
被調去跟少爺的時候,我七歲,那時少爺十歲——據說是少爺想要個玩伴,才找了我去。
我和少爺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少爺性子隨和大方,對我好得很。
呃……和我們一起長大的,還有表少爺,表少爺比少爺好玩,他經常到我們家玩,每次來到,咱蕭家的姑娘們可就開心了,上到姑娘下到小丫環,沒有不喜歡和他說笑逗樂的。
因為他,我阿英可是府裏的大紅人呢!嘻嘻。
為了能第一時間知道表少爺何時來,小姑娘們總愛用果鋪啊、糕點啊、桂花糖啊來收買我,見到我也總是笑眯眯的,總拿好話哄著我,嗬嗬!
偌大的長安城,表少爺無疑是最受姑娘們歡迎的少爺。
後來,咱們搬了去江南,那就更別提了。
江南的姑娘們是比長安的婉轉些,可那種骨子裏的柔媚,真會把人的魂都勾掉!……當然了,我阿英是正人君子,不包括我。
話又說回來,表少爺好是好,也很會照顧身邊的人,可是,阿英要是姑娘家,挑夫婿一定挑我家少爺,而不會考慮表少爺。
為什麼?
這不是廢話嗎?
表少爺太能招惹桃花唄!
你願不願意你的夫婿總是在外麵招蜂引蝶?就算你做了主母,要管住下麵一溜女人,愁也愁死你了,還沒把外麵的野花算進來呢!
阿彌陀佛,保佑表少爺能找個鎮得住他和一堆美女的巴辣女人,不然,家無寧日啊……
我家少爺絕對會是好夫婿!
因此,我特別希望阿風姑娘能和少爺成一對。
我當然知道少爺看上的是阿碧姑娘!要連這都看不出,我還是少爺的心腹麼?!
阿碧姑娘……咳咳,她不是不好,可她就是太冷冰冰了,說話總是說一半,讓人摸不著頭腦,她那雙眼,黑黝黝的,深不見底,你沒見過,簡直是……一眼就看到你心裏去。
我家少爺要是娶了她,咱多半沒好日子過不說,少爺估計也降她不住——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麼?她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卻不曉得她的丁點心思,咳咳,這日子,難過!
阿風姑娘就不同,我跟著她一路去太原,人家多麼爽直,心地特別好,也有容人之量。沿途我有心幫少爺試試她,故意不停和她嘮嘮叨叨,把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翻來覆去說幾遍,故意抱怨少爺們幾句,她居然沒生氣,也沒走神,還很好耐心地替少爺說好話,開解我……
這樣的好姑娘,打著燈籠也難找!
她和我家少爺簡直是天生的一對,兩個寬厚的人在一起,日子肯定能過得美滿幸福。
少爺……
石頭精,不,石頭大仙,我真的是一路都在幫少爺盤算著,全心全意為了我家少爺的終身大事著想哪!您說我哪點做錯了?
我要是知道,我的這番好意會把兩位少爺和阿風姑娘害成這樣,打死我,我也不會多嘴……
現在,這件事還不知道咋收場呢!
唉!我雖然知道少爺並不清楚內幕,也不會怪我,但是我心裏憋著難受啊!誰也不敢說……石頭大仙,你說,要是我自己去和少爺坦白,少爺會不會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