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曲病發
    那日過後，我就接受著納蘭墨的各種療法，今日所接受的是直接敷藥在眼睛上，看能否將毒血薰出。我算了算日子，過些天便要病發，頭發要變色了。
    前幾日，羽兒派人將浩笙送了過來。
    我便在無聊時撫上幾首曲子，聽幽茗讀幾篇美文，與慕容昶下幾盤棋，讓小九唱上幾首歌供我休閑的，這日子過得還真愜意啊！隻不過還是看不見，生活在黑暗裏，連內心都有些寂寞了呢！
    聽幽潔說，小九對醫術還真感興趣，一直跟在納蘭墨的身旁學習著，納蘭墨對他也挺好的。小九閑暇時來我這談談唱唱。
    我問小九為何對醫術如此感興趣，他回答我說：“感覺以前就對這有種那個很不一般的感覺，不願看見有人在我麵前消失！”我想這應該是和他在我們那個世界學醫的感覺吧！
    其實，每晚，我的眼前都會浮現出一些招式，我每晚都在那打坐冥想。
    這日，即毒發的這天，我本打算到桃園裏彈琴，幽氏姐妹在桃園的亭中準備好了浩笙，便去忙其他事了，她們知道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可誰知，我才剛進桃園，就有股力量從身體深處爆發出來，我渾身燥熱，，而且控製不了自己的行動，隻好由著自己抓破了自己的上衣，身上的紋路都暴露在空氣中，這是走火入魔嗎？
    我隻能大喊：“浩笙，快將我綁住，我怕會把這裏破壞掉的，直至我昏了再放開我！”
    浩笙聞聲變成少婦的樣子，但還是沒趕得上，我一下子把那桃園給毀了，桃樹都被震裂成三四塊了。
    浩笙立刻耍起了她的白錦條，將我牢牢地掛在那亭子裏。
    渾身的力氣無法發泄，隻能大吼一聲：“啊……”
    這一聲傳的很遠，在府中的人聽到後，立刻趕到桃園，看見那樣的一個景象，驚住了。
    我有些受不了那些力量在我體內亂竄，折磨得我好痛苦啊，不由得叫出：“好痛啊……”
    幽潔不想看到我再這麼痛苦下去：“浩笙，將少爺放下，你沒看到少爺現在很痛苦啊！”
    她都急得要哭了，浩笙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浩笙說道：“不行，聖寒他已經走火入魔，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放下他，會傷到你們的，如果要和走火入魔的聖寒打的話，我們是沒有勝算的。我這錦布是用我的琴弦幻化而成，他不會輕易掙脫。這一劫得靠他自己的毅力。”
    “潔兒，聽浩笙的，不要擔心。我們要相信少爺能渡過這一劫。”幽茗勸著幽潔。
    幽潔噙著淚水點了點頭，納蘭墨看到了這樣的君聖寒，走上前去，關注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起身上的針紮進來了幾個穴位……
    我聽不見外界的聲音，隻感覺到身體上的燥熱被那些紋路所代替，不知構成什麼形狀，那些紋路密密麻麻的布滿全身，還記得自己胸口悶得慌，口吐出一大堆血，這次我感覺出自己的口中那濃重的鐵鏽味，那血中，不僅僅是毒血，還有我自己的血。之後我便失去意識了。
    納蘭墨見我吐出血後，將針立刻拔了出來。身上四環咒文又少了一環，成了三環咒文。可是血還是不停地從我口中流出，納蘭墨點了我幾個大穴用來止血。
    浩笙立刻把我放下，收回她那白色錦帶：“幽茗幽潔，聖寒留給你們照顧了，我要去見一個朋友，會在聖寒需要我時回來的。”
    浩笙變成光束飛走了，納蘭墨看著我身上那麼多的血，對幽氏姐妹說：“幽茗幽潔，幫聖寒先洗一下，然後帶他到藥房泡藥浴，把毒逼出來就沒事了。小九，跟我一起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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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有知覺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泡藥澡，眼睛有些刺痛，想碰卻碰不到，想要運功衝開穴道，卻聽到納蘭墨的聲音：“你終於醒了！不要運功，這藥浴是幫你將眼中的毒膜衝破，毒液流出來就可以看見了。現在的你去要好好地睡一覺，隻當這是一場夢，醒來之後一切都沒有變。”
    “一切沒變嗎？！我毀了你的桃園……”我有些迷惑，這樣的他為何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恭喜你練成了！”納蘭墨態度的轉變還真快啊！“小九，這就交給你了，有毒液流出時，就要立刻擦掉。我要進宮定期給他們做檢查了！”
    “小九，拜托了！我睡了！”我麻煩著小九。
    我一直想睡，可都不能熟睡，過了好久，聽到小九在我身旁說著話：“聖寒哥，你應該睡著了吧！有些話在你醒著的時候，我沒辦法說出。從第一次和你相見的時候，你雖然帶著人皮麵具，但是我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你。跟著你來到這兒後，我的頭腦裏經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天，你在大家麵前揭下麵具後，那個影子的主人就要呼之欲出時，我的頭就像裂開一樣。你柔聲的安慰，讓我突然記起小時候的事，那個影子的臉就浮現在眼前，那人就是你——聖寒哥，我想起了你，這些天我一直在試著靠近你，了解過去的自己，讓自己能記起更多的事，可是，就是想不起自己的事。聖寒哥，我很害怕會失去你。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看著我，告訴我我的身世。聖寒哥，我把你當成親人來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有些喜歡納蘭墨，雖然他總喜歡欺負我，逗我，但是我對他有種莫名的感覺，我想那就是喜歡吧！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喜歡他啊！畢竟自己不屬於他的世界，他喜歡埋在藥堆裏研究，而我隻是對醫術感興趣。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他對我的感覺……”
    “那我幫你吧！”我突然開口說話，讓他嚇了一跳，擦拭毒液的手顫抖了一下，手巾差一點掉到藥缸裏，那一切就毀了。
    “聖寒哥……”我知道那小子是害羞了。
    我下定決心，我要幫助小九能綁住納蘭墨的心。
    那日過後，每天泡三次藥浴，每次出一點毒血，十天過後，眼睛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見一些景象。納蘭墨知道後，便用藥巾蒙住了我的眼睛，三日後便會看成效。
    我有些怕日子會趕不上，問了幽茗：“茗兒，月月的生日還有幾天？”
    “小姐的生辰還有五天，應該趕得上。那禮物，是你親自去還是我們去送？”幽茗想的很遠。
    我想了想：“我親自去，我會小心的。”
    當拆布這一天，我坐在他們在大廳中事先安排好的椅子上，我感覺得到他們團團圍住我，是想能在第一時間裏和我一起分享這看見光明的快樂。
    納蘭墨拆的又平又緩的，大家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那布條一層一層的剝落，等到快要結束時，納蘭墨提醒我：“聖寒，拆完了，你慢慢張開眼，看看能不能看見。”
    我點了點頭，慢慢張開眼，一片模糊的景象慢慢地變清楚，看著他們焦急的樣子，有些不忍捉弄他們了，露出自己最真誠的笑容：“看得很清楚，視力也恢複了，大家，謝謝！納蘭墨，謝謝你。”
    幽潔那孩子還哭了，撲到我的懷中：“嗚~~~~少爺，潔兒真的好擔心啊~~~~嗚~~~你能看見真的太好了~~~”
    “傻丫頭，少爺我不是看見了嘛！潔兒，不要哭，會哭花了臉，那樣你就找不到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嘍！”我安慰道。
    幽潔抬起頭看著我：“少爺，你取笑我……”突然，她驚住了，指著我的眼睛：“少爺，你的眼睛怎麼也變成墨紫色的了，連頭發也開始變色了。”
    幽潔從我懷中爬起，擦幹眼淚，又從懷中掏出鏡子，遞給我：“少爺你看！”
    我接過鏡子，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眼珠的顏色和頭發的顏色一樣，眼睛像戴了隱形眼鏡一樣。我閉上眼，試著用內力去控製住那一團新生成的氣，那紫色也漸漸褪去。
    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這樣不就行了，還有兩天，我去找禮物了。”
    “不用了，我送來了！”紅錦提著個包袱進來了，“小墨，好多人啊！聖寒，你眼睛好了！看來我來的還蠻是時候的。”
    我讓幽茗接過那包袱：“謝了，紅錦。”
    “你不看看，有什麼要修改的？”
    我搖了搖頭：“紅錦的手藝，是不用懷疑的。不然我也不會請你做這舉世無雙的衣服，隻不過，有多餘的布料嗎？我想再給她做個帕巾。”我是想用這給月月傳遞一些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而且之前我假死的消息，應該給她帶來巨大的痛苦。以前和月月一起看《風聲》的時候，月月說那很好用，我們就一起學了，那密碼經過我們兩人的改造過後，隻有我們兩人知道是什麼，就連虞瑾都不知道。
    “我帶了，等一下，我連同樣的針線都帶了。”我這才注意到她穿的真的很像犬夜叉。
    “這件衣服是皇後幫你設計的？”我看到這就會聯想到月月老在我的耳朵嘮叨的那些動漫。
    “對啊！我好喜歡這個設計哦！所以我有些時候都會穿這樣的衣服。不對啊！你怎麼知道的？”紅錦把那些遞給我。
    我邊做邊說：“這衣服，她原本也定做過一套，隻不過還沒穿，她就嫁人了。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理解就好。潔兒，把衣服分開裝進禮盒中，等我這做好，我就拿去送。她很會設計衣服，想的就是能在這設計屬於她的衣服，謝謝你，讓她完成自己的夢想。雖然我相信她的那位能給她快樂，看得她死死的，占有欲超強的。但是真正讓她感興趣的事，我知道，屈指可數。做好了。”
    除了我要求的衣服外，紅錦還配了白色的狐裘，我在那上麵放上了才做好的帕巾，那上麵繡了個月亮。
    “哇！聖寒，你的繡功好好哦！”紅錦看了這，明白了我所說的，由衷的讚歎道。
    我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的怎麼比得上紅錦你的呢！我這也是隨便繡繡，也隻有家弟和家妹用用而已。”
    幽潔看到幽茗一點都不驚訝我的手藝，問道：“姐，你怎麼不驚訝少爺會這些？”
    幽茗白了幽潔一眼：“少爺之前和我們分開八年，有時候少爺雖然懶，但是有些事情少爺還是喜歡親力親為的。尤其是對待小少爺的事，恐怕，小少爺的衣物都是少爺親手做的吧！”
    “哦！”幽潔若有所思，少爺他還是那麼神秘啊！
    “紅錦，能幫小九做一套衣服嗎？”我問道。
    “小九？！誰啊！”紅錦問道。
    “在這！”小九從納蘭墨背後露出一個頭，他好像怕見到我，躲在納蘭墨身後。
    紅錦笑道：“如果是小墨的那個人的話，他的衣服我做了。他的尺寸，小墨告訴我了。明天帶給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來我錯過了一些事。小九，看來我得先解決你的事，才能去送禮物給我妹了。小九，你不要害怕，我應該是認識你的。”我笑著從納蘭墨背後將小九拉出來。
    “聖寒哥……”小九膽顫顫的叫著我。
    “原來小九長這樣子！和小時候有些不一樣了呢！想想我們也有十二年快沒見了。”小九聽到我認識他，有些激動的看著我，我接著說：“小九，你以前叫虞瑾，是我們家的世交，不過，你們家出了一些事情。你被我們家收養，改叫君虞瑾，不過我都叫你小瑾，現在還是叫你小九好了。你現在是我的弟弟，等皇後生辰過後，會有人給你講的。隻是現在有事情要讓我們忙，小九要準備歌曲了。那個是你的未婚妻，雖然她已經嫁人了。”
    “什麼？！”納蘭墨有些吃驚，“我才不要小九去……”
    “看來兩人有好事要發生了，不過小九必須去。納蘭墨你不是可以帶家屬去嗎，把我安排在你的位置旁，今年卓姬也來慶賀皇後生辰，有些放心不下。小九有表演，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雪清風手上弄到的。小墨，你也希望讓小九能夠快點恢複記憶吧！”我勸說著。
    “好吧！”納蘭墨應道。
    “我的胸口……”小九捂住自己的胸口，樣子十分難受，很痛苦的樣子。
    我立刻扶著他到椅子上，坐下，扒開他胸前的衣服。“聖寒哥……”小九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麼叫著我。
    “沒事，給我看看。”那左胸口處的子彈的傷痕被縫合的真是猙獰，讓我觸目驚心，然後貼近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果然和以前一樣在靠右一點，那個子彈的傷痕是一點也不差的打在正常人的心髒部位，要不是他的心髒靠右一點，早死了。我幫小九整理好衣服。
    “小九，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這隻是手術後的後遺症，沒多久便會好的。看來，你是放棄了你的理想，接受了我們的家族企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被人盯上了，刺殺沒成功猜到了這個地方。納蘭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小九，我把他托付給你了。幽茗幽潔，還是你們替我去送禮物，不要被發現了。辦完事，到司馬在這的府邸等我。小墨，你知道司馬府嗎？”我交代了事情。
    “是，少爺。”幽茗幽潔立刻便行動起來了。
    “知道。司馬峻的府邸嘛！我經常去。”納蘭墨回答道。
    “那你就先帶小九去那等我，我要先去一個地方。”我說道。
    “你要去什麼地方？”納蘭墨有些疑惑。
    “花街！”我從懷中掏出人皮麵具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