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相之潮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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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訴說完一肚子的委屈,又露出笑臉。
天晴了。
那五個人倒是不約而同起的及早。
由外麵回來的潘塵楊進門時整趕上女士們在製定遊玩的路線。小梅雖然從老板那裏聽說一年前他們來過這裏,還是由於熱心而顯得十分可愛地介紹著各處的景色。
“咦?鍾老呢?怎麼還沒起床?”陳童彤突然問道。
此時大家才注意起那個似乎不常說話的老人不在這裏。
“是啊,可是鍾老每天都是很按時起來的。今天是怎麼回事?”小梅一臉擔憂的說。
潘塵楊一拍手,“糟糕!不會是昨夜下雨天涼又睡的太晚生病了吧?”
顧惜言踱過來,“上去看看吧。也許隻是睡的太晚早上多睡了一會。”
然而在看到鍾奎山臉上帶著微微的潮紅昏睡在床上的時,大家都是一陣擔憂。
陳童彤伸手蓋在老人的額頭上,“有些發燒了,有什麼藥嗎?要是沒有冰袋就把冰塊弄碎放進塑料口袋裏,還要一條毛巾。”說著又翻了翻老人的眼皮,切了切脈。
“應該是昨晚上被凍到感冒了,怎麼窗戶還開著?鍾老?鍾老?醒一醒。”隨手關上了窗戶,又走到床邊很溫柔的叫著他。
老人慢慢的睜開眼睛,幾乎有些迷茫。然後看到了屋子裏的人,突然就清醒過來。
“咳咳。。。”鍾奎山像是要起身,卻被一陣咳嗽阻礙住了動作。
“您有些發燒,還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陳童彤輕輕給他掖好被,輕輕的拍著他的胸口。
“沒事,咳咳,沒事。。。。。”老人用慈愛的目光看著陳童彤,像是看她著急在安撫她。
“藥拿來了。這是冰袋還有毛巾。”小梅跑的急了些,喘著粗氣說。
“謝謝。”接過東西,親自給老人倒了水喂了藥後,又用毛巾裹住冰袋放在老人的額頭上。
“好了,應該沒事了。鍾老您先睡一會,我再拿床被蓋上,發了汗就好了。”
“還是給醫院打個電話吧。”潘塵楊站在陳童彤的斜後方說道。
“不礙事,咳咳。我來之前剛檢查過身體,也就是血壓稍微高了點,要不怎麼也能稱是老當益壯了,咳咳。大家都不用擔心。”老人躺在床上目光似乎掃過每個人的臉。“說起來很久沒感過冒了呢。”最後停留在天花板上的目光慈悲至極。
雖然這話是在安慰大家,但總是感覺有些懷念的味道,倒像是生病了才是件幸福的事。
陳童彤轉過身,看到大家略微放鬆下來的表情說道,“我曾經當過醫生,應該不礙事的。大家放心,我在這裏照顧就好。”
“小彤你。。。”嶽小夕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哦,對了,你們都出去玩吧。先不用管我了。”
“那我也留下來。”孫晨走過去說。
“不用,你也去吧”
“你不去有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和他們在一起?”不屑的表情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原本要上前看一看老人的易明在聽完他說的話後突然停了腳步。有些猶猶豫豫,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嶽小夕站在丈夫身邊低著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竇宇恒看了看離去的易明,捂住妻子的手溫柔的看著她。她便抬起頭向他微微笑著。
這都是些什麼氣氛呢。
顧惜言突然有種置身在夢裏的感覺。雲霧繚繞。似乎他能看得見別人,但別人卻看不到他。
“好了,記得上次來我喜歡吃的那個什麼梅子魚幹嗎?那可是我惦記好久的東西了,幫我買些回來好不好?”陳童彤對孫晨道,一副小妻子撒嬌的模樣,煞是可愛。
“當然好了,還要其它的嗎?”臉倒是變的比翻書還快。
“沒想好啊。想到了再通知你吧。”
“恩,那你好好照顧鍾老,我現在就去。”
“孫大哥等等我,我也要吃那個什麼梅子魚幹。。。。”潘塵楊向走出門的孫晨喊道。臨出門前還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屋中間顧惜言的背影。
剩下的一對夫妻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說了幾句類似安慰的話也就離開了。
“如果不見起色就給醫院打電話吧。我在樓下,有什麼事馬上告訴我。”顧惜言對陳童彤說道。
“恩。應該沒有大問題。藥我剛才看了,這種藥退燒發汗的效果不錯。”
“這次多虧了有你在。”
“哪裏的話,都是應該做的事。顧老板你太客氣了。”
“那就麻煩你了,我先下去了。”
*
該出去的出去了。小梅在廚房準備食物。大廳裏靜謐而溫暖,仿佛與外麵的景色溶為一體,又像是由海平麵開始的一種延伸。
顧惜言獨自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透過落地的玻璃窗望向遠處。但他看到的卻不是外麵的景象,似乎那裏現實的場景是一種虛構。
當人陷入自己的思緒時,便隔絕了感官上對事物的接收。就像當問起一個在發呆思考後的人剛才在看什麼,他的回答多半是‘不知道,沒看什麼’,因為在他眼前的意識裏形成不了對剛才所看到事物的麵貌,但這些事物確實印在了腦海裏,可能會在夢中出現吧。
雖然叫那小子不要多管閑事,自己也不想,但思維意識卻形成了一種慣性思考的模式。當然,也不是好奇心的作祟。
總之即使不去介入,想想還是可以的吧。別人又不知道自己如何在大腦裏進行了一番想象。況且也隻是說裝作不知道而已,又不是失憶症也,沒有把獲得信息刪除的能力。
那三個人現在的關係嘛,目前來看有些微妙。不過放在這個社會裏也不算什麼聳人聽聞的大事。太多想不到看不到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卻不能因為想不到看不到就說它是不存在,況且當一種存在數目開始增多的時候,也就都見怪不怪了。
但即使這樣,一些問題依舊盤旋於腦海。
竇宇恒一定不知道他從兒時的玩伴和自己的妻子有這樣一種關係吧。肯定不知道的,否則也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了。
易明所焦慮的是怕被朋友發現嗎?雖然昨晚聽他說的是由一個誤會開始,不過發展成現在的局麵的確是不好收場。接下來將怎麼做?狐狸可是不會做傻事的。
還有孫晨,一個攻擊性很強的人,他的態度是針對於誰?好像除了他的妻子對其他人都是不屑的攻擊。莫非他知道什麼嗎?不過看起來他與猴子和鍾奎山相處的倒是不錯。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唉。都是些什麼和什麼啊,為什麼要想這些。
顧惜言對這樣的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如同掉進了盤絲洞。又像是在聽評書,一個故事能扯上很長時間,每次都被‘且聽下回分解’鬧得煩躁不堪。
不應該想這些麻煩的事才對。從前可是為了生活才主動地去想去分析,現在卻變成了易燃物品,遇火就著。
習慣不是一般的可怕。還是太閑了?
其他人也是這樣嗎?可能是,怎麼說都是有好奇心的,再加以分析,結果十足的精彩。
顧惜言一邊阻止著這股思緒繼續蔓延下去,一邊卻不受控製的進行著思索。如同兩方人馬攻守間的對峙,不過似乎攻方占據著主導優勢。
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嗎?可是到現在主動出擊的方法還沒有弄清楚。
這樣想下去倒有些像人格分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