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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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沐給各位大人請安。”一陣悅耳的聲音傳進包間,一個身著輕紗白衣的年輕男子,抱著一把琵琶,繞過屏風走到夢絮嫣她們的麵前。
男子身上散發的寧靜溫和的氣息吸引住了夢絮嫣,夢絮嫣抬眼輕瞟了眼前的男子一眼,這一眼,卻留下了無限的留戀。男子的容貌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國色天香,就像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一般,眉目之間隱然有著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氣。黑亮的長發一瀉而下,鬆鬆散散的置於腦後。淡雅如星光一般的眼眸裏平靜如水的掃過夢絮嫣等人,那如櫻花一樣的嘴唇,不點而赤,嬌豔欲滴。臉頰兩邊有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增添了幾分誘人的風情,肌膚好若凝脂,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看得在座的各位大人不自覺的吞吞口水。
老鴇笑盈盈的看著夢絮嫣等人說道:“這位就是花魁——塵沐公子。”
“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啊。”天絮玫走到塵沐的身邊,兩眼直直的看著他,輕輕執起塵沐的手,放在鼻息之間輕嗅,陶醉的說道,“真是好香啊。”
“請大人自重。”塵沐微微的皺起秀美,抽回被天絮玫握住的芊手。
天絮玫不怒反笑:“哎,我們的花魁好大的脾氣啊,如果本大人今天就要你相陪呢。”天絮玫說著一把摟住了塵沐的腰,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放開我,不要碰我。”塵沐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掙紮著想要推開天絮玫,但是他非但沒有推開天絮玫反而被天絮玫一把摟在了懷裏,毛手毛腳的摸上了他的臉。
“姐姐,你何必為難一個花魁呢。”夢絮嫣看不下去了,像這樣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男子,墮落青樓已經很可憐了,更加不應該被天絮玫羞辱。
天絮玫看了看塵沐又看了看夢絮嫣,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原來我的好妹妹也看上了這個塵沐,那我就把他讓給妹妹了。”天絮玫說著,一使勁一把就把塵沐推向了夢絮嫣。
“小心!”夢絮嫣眼看著塵沐的身體傾斜的向自己的方向摔過來,她連忙站起身,一把扶住塵沐,關心的說道,“怎麼樣?有沒有事?”。
“沒事。”塵沐站定,往後退了一步,和夢絮嫣保持距離。
天絮玫看見夢絮嫣對塵沐的關心,笑著說道:“今天就讓塵沐好好的伺候妹妹吧,我們就到其他的小爺閨房裏開心去了,這裏就留給妹妹吧。”天絮玫說著帶著其他四位大人走出包間。
老鴇不放心的囑咐塵沐:“你要好好的伺候貴客,要是貴客有什麼不妥之處,我就要了你的命。”說完,老鴇笑臉盈盈的陪同天絮玫她們出去了。
夢絮嫣一個人坐在圓桌旁倒了杯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她知道塵沐不願意伺候自己,她也不想勉強塵沐,畢竟他不喜歡,而她也不喜歡他。
塵沐見夢絮嫣不說話,也不理他,奇怪的看著夢絮嫣,心裏納悶的想:‘她不是想讓我伺候她嗎?可是怎麼一言不發,一直就喝酒呢?’
塵沐看著一杯接著一杯不停喝著酒的夢絮嫣,心裏忽然覺得不舒服,從他走進這間包間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她,她跟其他色迷迷的注視自己的那些女人不同,雖然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驚豔,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占有欲,隻是單純的欣賞。
現在,細細的打量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塵沐覺得她身上有著說不出的魅力。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更因為她身上的高貴氣質和一塵不染的凡心。
塵沐知道,今天在座的那些大人都是芙蓉醉花樓的常客,他幾乎每天都會看見她們摟著三五個小官在這裏共度春宵,樂不思蜀。所以,當老鴇要他去服侍她們的時候,他狠狠的拒絕了。他知道她們都是貴客,老鴇一定不能得罪她們,所以他對老鴇說:“隻要她們可以做出以雲為題的雅詩,我就去見她們。”塵沐覺得像她們那樣整天留戀青樓的人,一定沒有什麼學問,根本做不出像樣的詩。
但是沒有想到,不過片刻功夫,老鴇居然把一張宣紙送到他的手上,而宣紙上的字跡清秀有力,並且透露著一種海納百川的氣概。再看宣紙上的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清風佛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塵沐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把他比作天上的仙子,雲霞為衣,花兒為容,天姿國色,在瑤台下相逢。塵沐深深的愛上了這首詩,同時他也想見一見寫詩的人。
從塵沐看見夢絮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確定,詩是她做的。也隻有這樣光芒耀眼,氣質不凡的人才可以寫得出這樣的詩。塵沐也明白,她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大人,小酌怡情,大飲傷身。”塵沐坐在夢絮嫣的旁邊,伸手拿過夢絮嫣手上的酒杯,“大人是否有什麼煩心事,或許塵沐可以開解大人。”看到她一杯接著一杯猛灌著酒,他的心隱隱作痛,這種感覺恐怕是第一次。
夢絮嫣看了塵沐一眼,幽幽的說道:“我沒事,就是很想喝酒。今天,我本不該來,但是實在憋悶,所以就應了姐姐的約,來散心,你不用管我。”
“大人,不如讓塵沐為大人撫一首曲子,以解大人的愁緒吧。”塵沐說著,把古箏放在琴架上,坐在琴架後麵,雙手輕按琴弦,一曲委婉的樂曲緩緩響起。
夢絮嫣拿起酒杯一邊聽著塵沐的彈奏的曲子,一邊慢慢的喝酒。一曲終了,夢絮嫣輕怕手掌:“好曲子,塵沐對於琴藝有著很大的天賦,師承何人?”
塵沐微微拂身說道:“塵沐並沒有拜師學藝,而是自己琢磨的。”
“怪不得了,有形無神。”夢絮嫣走到塵沐的身邊說,“音樂的最高境界是形神兼具,但是塵沐的曲子裏隻有形而沒有神,用心去演奏不隻是依靠熟練的指法,我建議塵沐去找一個真正用心愛著音樂的人,拜師學藝。”
“聽大人之言,大人一定是個中高手,可否請大人賜教呢?”塵沐期待的注視著夢絮嫣,他看過她的詩,也很想聽一聽她的樂曲。
夢絮嫣坐在琴架前,雙手放在古箏上,輕輕撥弄著琴弦,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前奏,夢絮嫣緩緩的吟唱:“我真的很傻,心裏隻有你。望著別人的你,大概也不會知道我的這種心情吧。,你的一天裏大概不會有我,連回憶裏也不會有。隻看著你的我,總是默默的流淚。看著你的背影,對我來說也是種幸福,就算你不懂我的心,直到最後。想見你的時候,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我愛你這句話一直徘徊在嘴邊,我獨自一人想你。無法抓住你,隻能自己編織回憶。對我來說愛情是道美麗傷口,就算看到你美麗容顏,我也無法和你一起笑,很想你的日子裏,胸口感到酸痛。傷心的日子裏,我想你這句話一直徘徊在嘴邊。”
塵沐被夢絮嫣優美的歌聲所打動,潸然淚下。他從她的歌聲裏聽出了她心有所屬,而且深深的愛著那個人,但是那個人似乎不愛她,所以她為他憂傷,為他心痛。塵沐忽然很想知道,那個被夢絮嫣深愛的人是誰,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以獨占她的心,讓她唱出如此悲傷的歌。
“大人的歌聲真美!歌聲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但是同時也充滿了無奈的悲傷,可以告訴塵沐,大人為何人憂傷嗎?”塵沐忍不住開口問道。
夢絮嫣輕輕推開窗戶,背手而立,看著夜空,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我馬上要成親了。”夢絮嫣平靜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情感。
“大人似乎不太開心?難道大人不想成親嗎?”塵沐問,聽到夢絮嫣說要成親了,塵沐的心忽然揪疼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有心疼的感覺。
夢絮嫣點點頭說:“我不想娶他,這樁婚姻是我母親訂下的,我根本不認識對方,更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我怎麼可以娶一個我不愛的人呢?而且如果對方也不喜歡我,豈不是耽誤了人家。”
“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人豈有拒絕的道理?而且大人要娶的一定是身份顯貴的貴族公子吧。”塵沐微微皺眉酸澀的說道。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他。”夢絮嫣淡淡的歎了口氣說,“不過,他的確是家世顯赫,而且據說是第一美人。可是愛情是不應該建立在身份地位上的,兩個人如果是真心相愛,就不會有什麼門第之見。”
塵沐看著夢絮嫣說:“那大人為何不拒絕呢?”
“我拒絕不了。如果我拒絕,恐怕會造成兩國開戰吧。”夢絮嫣嘴角上揚,扯出一抹苦笑,“真是可悲啊。”
“所以大人今天才來到這裏嗎?”塵沐端著一杯酒,遞給夢絮嫣接著說道,“如果大人喜歡的話,塵沐會永遠恭候大人。塵沐會用心學琴,彈給大人聽。”
“謝謝。”夢絮嫣接過塵沐遞過來的酒杯,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