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尊妃突然說下腹疼痛難忍，現在太醫已經趕過去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還在乾陽宮做禮拜的朔重徵突然被這消息驚得滿臉木愣“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等他趕到尊妃宮，奴才們說是太醫已經在診斷，他便在外麵焦急的踱著步，等到太醫們把門打開，朔重徵才慌忙走了進去，那愁雲滿麵的樣子看得朔重徵心感不妙“太醫，怎麼樣了。”
    外麵的太監把門關上，幾個老太醫相互對視了一下，全跪倒在地上。朔重徵驚詫著問“老太醫，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尊妃娘娘貴體尚安，可是肚子裏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朔重徵瞪大了雙眼，向後退了兩步，腳跟都有點站不穩“騙人，昨天……昨天還不是好好的。”
    老太醫皺了皺眉，的瑟的抬起頭道“皇上，為何您當時沒給我們看過藥方才讓尊妃服用，皇上昨天給尊妃服用的可是墮胎藥啊。”
    這話又是讓朔重徵一驚，他一拍桌子怒吼道“什麼！簡直一派胡言，朕怎會給尊妃……”突然想起了什麼，朔重徵愣愣的停了下來。
    “太醫，把那藥方的哪來給我……”
    太醫們相互對視了一下，一個老太醫拿出來顫抖著遞給朔重徵，朔重徵第一眼看便明白了一切，他把那東西揉成了團，握緊了拳頭，老太醫們都知道朔重徵內心已經暴怒了，誰都沒敢說話或抬頭看他。
    “告訴朕……她肚子裏麵的真的沒救了嗎。”
    太醫們顫抖著抬頭，最前麵一個已經嚇得滿臉濕汗，嘴裏顫抖著回應道“……是的。”
    “那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了？”
    “回皇上，隻有臣等幾人，還有發現尊妃倒下的幾個宮女。”
    朔重徵皺眉道“保證這件事情不再泄露出去，告訴那幾個宮女，誰敢說出去就殺無赦。”
    “是，是……”幾個太醫慌張的低下頭叩首，朔重徵看了一眼他們，便背過身道“好好照看尊妃。”
    吳公公見聖上出來，便急忙跟了上去，朔重徵邊走邊怒言道“叫陳卿家到寶殿見我。”吳公公慌忙“喳”了一聲，便吩咐旁邊的太監去找陳應鷹。
    朔重徵前腳到達寶殿，陳應鷹後腳便參見來了。隨著朔重徵又是一拜，剛想說那俗套的宮廷禮節，朔重徵揮了揮手蹙眉坐下。
    “免禮了，你為朝中第一大臣，朕現在覺得有件事情不得不告訴你。”
    “皇上請說。”
    朔重徵低垂下眼瞼，咬牙道“尊妃肚裏的孩子死了。”
    陳應鷹驚訝的抬頭，愣愣道“皇上，這……”
    “還請陳卿家暫時不要張揚出去，不然又讓母後傷心了。”
    陳應鷹低頭道“臣定會保守秘密……那皇上可有線索是誰害的尊妃成這樣的。”
    朔重徵盯著陳應鷹看了幾秒，伸手掏出了從太醫那拿來的東西給陳應鷹看，嘴上問道“陳卿家可對這個有印象。”
    陳應鷹立刻臉色有變“這是南宮玉送來的……”朔重徵點了點頭，陳應鷹吞了口唾沫沒有再說下去。
    “朕已經不知道怎麼對待這個人了，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殺了他。”朔重徵愣愣的抬起頭看著說出此話的陳應鷹，隻見他滿臉冰冷，完全不是那個滿臉忠實的世家忠臣“陳卿家，這……”
    “皇上不能再手軟了，還記得之前的種種事情嗎，他隻會是三倉的禍害。”
    殺了他，聽著這個話朔重徵完全愣住了，沒錯，他曾今在容妃那次事情時想當場結束了南宮玉的命，但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後怕，萬一真的就這樣掐死了他，自己又該怎麼辦。
    朔重徵皺眉道“可是他還是有功的，上次他不是為商議的戰事大臣指點了迷津嗎。”
    他這是在維護嗎，維護南宮玉，為什麼他會被這種複雜的感覺糾纏不清，前一刻想殺他，但是臉前浮現他的樣子，又會不忍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能再放縱下去了！”陳應鷹突然大聲道，著實把朔重徵嚇了一跳“皇上清楚，他畢竟不是我方的人，既然是別國的人，這樣頭腦的人不是友人就是敵人，而皇上最清楚不過他到底是哪一麵。”
    朔重徵愣了一下，這是在說南宮玉會威脅他的江山嗎，他怎會從未想過這等事情“陳卿家，若是殺了他，上河王那邊動怒，那可是會開戰的。”
    “莫非皇上早知道他是上河的太子了。”
    朔重徵點了點頭“怎可能不知，朕事先調查過他，所以才這等的厚待容忍，雖不知為何他要隱藏身份……”
    陳應鷹冷冷的看著朔重徵，低聲道“若他不是太子呢？”
    朔重徵木愣的看著陳應鷹，一句話說不上來。
    窗外被風吹成一堆如今又凍結了的行褐色樹葉，如癡如醉。
    落葉飄零，秋菊盛開，馥鬱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