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再醒來時天色很晚，冷風吹過，略有些寒意。
    旁邊燃燒的篝火跳動著，帶來一些溫暖。
    宴漠坐在一旁烤著野雞，香氣四溢。
    他胸前的傷口已簡單被包紮過，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紗布。
    看到青陽醒了，宴漠起身做到他身邊。
    “兄長醒了，吃點東西吧。我與兄長一樣，野外帶兵打仗多年，烤的野味很好吃的。”
    他笑著把野雞遞過去，青陽不為所動。隻是盯著他。
    “你滿意了？”青陽望著他開口。
    “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他的聲音顫抖。這一瞬間屈辱、壓迫、悔恨、自責，統統湧入他的腦海。
    “這局玩弄人心。”
    “禦臣之道。”
    “是你贏了。”青陽轉過頭不再看他。
    “是嗎，那兄長為何不用自己的佩劍呢？”宴漠的笑容僵住了一瞬間，隨即笑得更雲淡風輕。
    他靠近青陽，蹙眉大笑，緊緊抓著青陽的前襟，緊緊攥著：“是嗎，我真的贏了嗎？”
    青陽閉眼，他滿心悲淒。
    他隻知道，在看到有危險的那一瞬間，自己還是救了他，救了他！
    在那一瞬間，自己心裏都是他。
    “連我自己都能察覺到，你怎會不知道附近有人。”他任由宴漠抓著，他累了，低低的聲音反問他。
    他分明是故意來試探自己的。
    他不僅要自己臣服於他，還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讓自己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接受自己愛上了自己最痛恨的敵人。
    “青淬劍的劍氣造成的煞氣，季厘各將軍無人不知。你費盡心思，處心積慮，讓所有人都心甘情願臣服於你。”
    “你做到了，你開心嗎？”青陽直視著他的雙眼，他眼前的這雙眼裏，清明，算計，狠戾。唯獨沒有真心和澄澈。
    一切都在他的眼中，又什麼都不在。
    他不僅要證明他青陽被俘在了季厘，還有證明自己衷心於他。
    願意為他賣命。
    讓他永世都難回中容。
    更是讓自己承認自己的墮落與無可挽回。
    “可我抱著你摔下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懸崖下有什麼。”
    宴漠瞧著他的眼睛，放開他“我原本隻是想看兄長在不在意我，畢竟我兩年前就心係於你。”宴漠低頭，“我以為……兄長是要殺我的。”聲音逐漸低下去，閃過一絲不察覺的哀傷。
    “兄長這般冷漠，很讓我傷心呢。”
    一如既往的戲謔。
    青陽不再理會他，轉過身靠在篝火邊蜷起身子，感受著蠱毒發作難捱的痛苦。
    這幾次蠱毒發作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也越來越痛苦。
    他不知道是不是宴漠下的毒催化了它。
    鑽心蝕骨的難受和痛苦。
    宴漠坐在青陽身邊，瞧著青陽轉過身，慢慢挪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子。
    皺起眉頭。
    他不開心，很不開心。
    他甚至都沒有一句關心自己的傷勢。
    他是君王，他沒有得不到的！
    他扔下野雞。
    躺下向著青陽靠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貼著他的身體。
    他感覺到青陽身體微微的顫抖。
    青陽咬牙掙紮，不願他靠近自己。
    手肘碰到宴漠前胸的傷口。
    他輕輕悶哼一聲，更加用力地裹緊他。
    手掌包著他緊握的拳頭，青陽的身體是冰冷的涼。
    青陽掙紮，宴漠胸前不多時就被鮮血浸濕。
    慢慢地青陽掙紮的動作小了，身體劇烈顫抖著，嘴唇青紫。蠱毒發作得更厲害了。
    宴漠更用力抱緊他，給他傳輸靈力。
    不一會兒宴漠額頭滲出汗，嘴唇蒼白。
    他們現在的狀態都相差無幾。
    吸收了靈力好轉的青陽漸漸放鬆下來，身體不再發抖。
    “不要……不要……”
    宴漠為他耗費了五成的靈力，還受著傷，傷口未愈。
    此時很虛弱，他聽見兄長在囁嚅著什麼。
    他左手按著流血的傷口，撐著自己傾身去聽。
    “王上……二弟……王上……”
    他氣急，這都多久了，還是你的王上！
    這個時候還在想著他的王上，還在想著離開他！
    他不管自己還流血的傷口，跪在青陽眼前，瘋狂撕扯青陽的衣服。
    “兄長……不要離開我，你隻能是我的！”
    青陽更用力地蜷縮起身體，他很冷，非常冷。
    他微微睜眼，身旁這個他最痛恨的惡魔正在一件件撕下自己的衣服。
    他不要。
    青陽用盡全部力氣攥住自己的衣服。
    但還是很快被宴漠剝離。
    他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臉色蒼白，眼角通紅。像一隻發怒的獸。
    宴漠掐著青陽的脖頸，提起他，逼著他親吻自己。
    他左胸的傷口崩裂開，鮮血浸透紗布，一滴滴滴到青陽的心口。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親吻兄長。
    他咬著他的唇，鉗住他不讓他逃離。
    青陽奮力反抗，瞳孔裏都是厭惡。
    宴漠印上他因為恐懼輕啟的唇，很涼，很軟。
    他的心好疼。這種陌生的感覺折磨得他快要瘋了。
    他徑直攻入他的牙關。他不要疼。
    擁有他，就不疼了。他本能地將他帶到自己懷裏。
    宴漠看著懷裏這個脆弱，不能反抗他的健碩男人。
    他大笑起來，快意又猖狂。
    宴漠抱著他把他翻過來，逼著他貼近自己。
    他的血一滴一滴在他身上暈染出一大片血紅。
    不知是他痛，還是他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