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動了動念頭，老老實實點頭。
    李家棟道：“去吧。哎，等等。”
    席言停步，返回。
    李家棟問：“接下來幾場文戲都背下來了嗎？”
    席言點點頭。
    李家棟道：“做準備吧。”似是鬆口氣，微帶笑意。
    席言道：“知道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候場。
    然而，隨著天光暗淡，他等到的卻是“收工”二字。
    席記著李家棟的話，不多問，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卸妝，收拾，離開影視城。
    能早一點回家跟親親花狸相處是他求之不得的。
    次日，席言一大早趕到片場，排隊化妝。
    然而，輪到他時，化妝師說：“席言啊，導演說了，你的妝要體現愛武成癡，沒時間打理自己，所以，你以後要素顏出鏡，頭發什麼的，也不能太整齊，要亂一些。”
    席言道：“知道了。”
    然後，他就真的一頭淩亂了。
    他盯著鏡中的自己，一臉懵地看向發型師。
    發型師尷尬笑道：“江湖人，豪放不羈，好！下一個誰啊，趕緊的。”扭頭看向一旁，不與席言有眼神的接觸。
    席言將想問的話咽了下去。他想起了李家棟的教誨。
    走出化妝室後，他因為自己的不羈造型遭了不少人笑話。笑話的人中包括副導演朱利。
    他意識到，自己是被針對了，否則的話，誰會放任如此不連戲的造型出現。
    既然沒有人為他爭取，那麼，他為了自保，最好也別爭取。
    他想：“反正片酬是一樣的。該拿多少還是拿多少，不虧！”
    他釋然了。
    他看了看四周，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拿出劇本來溫習。
    因為特殊的原因，擁有沉默寡言角色的他不得不多留意很多對白，根本不能輕鬆下來。
    不一會兒後，化好妝的李鴻飛走過來了。
    李鴻飛笑嘻嘻道：“親眼所見，不同凡響，哈哈哈。”
    席言幽幽抬目，吹了口氣，吹起擋在眼前的一縷亂發，說道：“笑吧，笑吧，隨你笑個夠！”
    李鴻飛坐在席言旁邊，看了看周圍，低聲道：“知道原因嗎？”
    席言道：“我猜，有人看我不順眼吧。”
    李鴻飛道：“誰？”
    席言揣著明白當糊塗，說道：“不太確定。我自問，好像沒跟誰結下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的梁子。”
    李鴻飛道：“我知道。”
    席言故作好奇：“誰啊？”
    李鴻飛突然道：“你不是套我的話吧。”
    席言道：“你怎麼會這樣想？你跟我又沒有競爭關係。而且，咱們算是朋友了吧。”
    李鴻飛笑道：“當然是朋友。不過啊，經這一遭，我才知道世間險惡啊。”
    席言問：“怎麼說？”
    李鴻飛壓低聲音道：“你被針對，純粹是來自單方麵的惡意哦。”
    席言皺眉道：“單方麵！”
    李鴻飛重重點頭，鄭重道：“兩個原因，一，長得好看，二，長得高。所以，你的造型就被改成這種鬼樣子了。有人擔心你壓過他的風頭呢！猜到是誰了吧？”
    席言抬手指了指那專為一人使用的化妝間。
    李鴻飛笑了笑，表示正確。
    席言甩了甩亂發，輕歎道：“我是男四，還話少，能搶什麼風頭！”
    李鴻飛聳聳肩，同情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新人會因為這種原因被打壓，所以才說，世間險惡啊。我根本想不到有人做這種事情。唉，誰讓你跟他同框的鏡頭多呢！二師兄。”
    席言苦笑：“得，濾鏡又碎一層。”
    李鴻飛道：“我的濾鏡已經碎得消失了。這根本就是天上掉鍋，倒黴催的。”
    席言除了吞下這悶虧還能做什麼。
    他道：“愛怎樣就怎樣吧，隻要不差我的片酬，提前讓我下線都可以。”
    李鴻飛提議：“要不找關照你那人商量、商量？”
    席言心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關照我啊。”擺手道：“算了，別多生事端了，人家是當紅流量小生，我是啥？為了我跟人家衝突不值當的。”
    李鴻飛點點頭道：“也是，誰讓咱們勢單力孤呢！”
    席言道：“盼著自己趕緊紅吧。紅了之後，說話也能硬氣點兒。”
    李鴻飛“嗯”一聲。
    為了轉換心情，席言拿出手機，翻出愛貓花狸的照片給李鴻飛看，跟父母向外人展示自家優秀小朋友一樣，得意又驕傲道：“你瞧，我家花狸，漂亮吧，可愛吧。”
    李鴻飛道：“你養貓啦！”湊近，看一張張貓兒的照片。
    席言道：“是啊。”
    李鴻飛問：“養多長時間了？”
    席言道：“不長，不到一個月吧。”
    李鴻飛道：“好像挺好玩的，好養嗎？”